司玉不懂为什么季朝又哭了。想起月光下那双兔子眼,莫名其妙的一个念头浮现在司玉脑海里:眼泪有腐蚀性,所以总是哭的人眼睛不好。
她没有回答季朝的问题。季朝的问题总让她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抛弃不抛弃的,她承诺了就能做到吗?
今晚他如果真被人罚跪一夜,她也不可能去救他的。她也只是在某个范围内做点什么,满足自己的善心罢了。
但司玉人不傻,真正心里怎么想的她并没说出口。她理解季朝现在苦痛缠身的脆弱。真可怜啊,脸颊肿了,膝盖破了,手指也折了……哭哭鼻子撒个娇而已,她能抱一抱就抱一抱吧。
等天亮了,他明白过来就好了。他之前也是很独立的,还会算计她呢……等等。
司玉拍了拍季朝的肩示意:“你的手指断了?不处理一下吗?”
季朝听见司玉问自己的伤,却没回答问题。心底又是酸涩又是恼怒,疑心是她转移话题,眼泪流的更凶了,嘴上赌气似的问:“他有我好看吗?”
“谁啊?”
“上官仪。”
司玉无语望向床顶,不想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下一秒季朝抓着她腰的手动了下。司玉立刻扒住季朝的手,夹着嗓子道:“当然没有季朝好看啦。”
心里却暗暗记下一笔。小兔崽子,等你养好伤的。
季朝听见夸他,高兴地埋头蹭了蹭司玉的脸颊。很奇怪,他明明不是那种浪荡的男子……但是自从碰见了这个新生的二娘,就忍不住想亲近她。二娘的性格也变得特别温和,好像只要他死缠烂打,她就永远不舍得拒绝……所以哪怕季朝已经知道了,自己终于是从她未婚主君的位置上被人掀了下来,但因为今晚司玉在他怀里,季朝想起失去的主君之位仍会委屈,却对司玉怨不起来。
这么好的小女郎,被觊觎也是难免的。是他太差了,留不住她。
只是眼眶难免酸涩:“如果上官仪不好看,二娘怎么会一天就又有了新主君?”他极力的将自己的脸埋在司玉的脖颈和头发里,明明是他最讨厌的丁香郁金帐味的熏香,混着她皮肤的温度,倒是让他嗅到几分清甜。“二娘在这之前一定最喜欢我,不然不会愿意让我当主君。”
司玉轻轻道:“季朝是最好看的。哪怕季朝和上官仪都是主君,我也会最喜欢季朝。”最喜欢季朝,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和她一样。
季朝耳朵红了,比司玉将近高一整头的大个子,此时拼命将自己埋进司玉怀里:“二娘……有谁威胁你了吗?可是现在季朝不是主君了,二娘会让季朝成为你的侍郎吗?”他揽着司玉腰肢的手臂紧了紧:“季朝会将二娘伺候的很好的。”
司玉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第一时间怀疑季朝是在玩什么情趣play。就这么犹豫了一小会,季朝就开始哼哼唧唧,司玉只好按着字面意思答:“你为什么不是主君了?”
这话是想以主君的尊荣待他吗?哪怕他只是个侍郎?哪里找二娘这么好的人,为了不让他伤心,答应人的话都说得这么好听。
季朝又想哭了:“季朝一定好好服侍二娘和主君,季朝不需要二娘为了我和上官公子起争执,只要二娘开心,季朝就开心。”
司玉的反射弧这才绕回来——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司玉想看看季朝的眼睛,这样她才知道季朝是认真的还是只是调情……不怪她搞不清楚状况,这氛围属实太暧昧了,而季朝说话从来都是黏黏糊糊的小妖精样。
手上使劲,季朝的怀抱活像个铁箍,扒不掉。倒是给司玉自己整的气喘吁吁的。
司玉:“你为什么要服侍他?”
埋在司玉怀里的季朝脸上羞红一片:“啊……我可以不服侍主君吗?这样外人知道对妻主会不会不太好。”
司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们俩都是主君啊,平级。”
怀中人僵了一瞬,抱着司玉的手终于松开了些。他猛地抬头想确认司玉的神情,忽然记起什么似的,随意扯了块床上的布遮住了半边脸。
四目相对,司玉看着季朝那双亮亮的兔子眼,忽然明白“顾盼神飞”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季朝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我们六月二十六的婚礼没有取消?”
司玉发现季朝扯得那块布是她内衬的袖子:“没取消啊。”她支棱着手,试探着往回扯。没扯动。
季朝眉梢一挑:“那上官仪呢?他不会和我同时进门吧?”
司玉抢袖子无果,支棱着手太累,只好将手歇在季朝肩上:“我不知道。”
主君之位没飞,季朝一晚上的委屈都消散了。季朝含情脉脉的看着司玉,要是真的同日进门,那该死的上官仪可没他体面!不到十天功夫进门真是上赶着的男人比草贱,任他有再多狐媚子功夫他也不怕他!
季朝笑眯眯地抓住司玉放在肩上的手,轻轻贴了上去。原来二娘心里真有他……该死的上官仪,不过是家世显赫了些,就强逼着二娘娶他,呸,果然结过婚的男人就是心眼子多,一天就盯上了二娘。
意识到敌人的手腕高超,季朝心头兴奋的劲头没下,就陡然升上一股危机感。他得将司玉抓得更牢一些才行。
司玉本来还心虚,走之前信誓旦旦只是参加宴会,回来的时候就多了个主君……但是看季朝的小表情,她意外的发现季朝已经不生气了。
司玉心头陡然酸软。也太好哄了点。
“不是说女侯君将你的手指夹断了?看过大夫没有?”
季朝偏头蹭着她手掌的动作一顿。下一秒司玉看着一颗亮晶晶从他眼睛里掉到她手掌上,然后化开。季朝又哭了。
“可疼了。”季朝小声抽着鼻子,“拿竹篾夹得,大夫说养不好以后手要废的。”
司玉心里一颤,觉得自己很有些陷进去的风险。点点头:“看过大夫就好。你遵医嘱好好养病,很晚了,我先回去了。”说着便要起身。
季朝眼神闪过慌张,急忙抓住她袖子:“二娘别走。”
司玉无奈的笑:“怎么了?”
季朝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他心里很眷恋这一晚。总觉得她走了,好像就很难再这么亲了似的。可是司玉已经站在床边了。
季朝半跪起身,手里扯着司玉的袖子遮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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