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未夏:“啊?”
想当沈随尘的弟子的人太多了,单单是这位仙尊的名字就能在道苍宗拥有无数拥护者,真要想收一个内门弟子,恐怕有人挤破头也想进来。
有天资不上进的,有天赋没势力的,为了一睹沈仙尊的尊容也曾一掷千金,因而被道苍宗口口相传许久。
选择无数的沈随尘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还要那两个小纸人给她画了一个这样的妆容。
“可是,仙尊为何要收我为弟子?”柳未夏反复思考他找自己的理由。
因为天赋?但柳意身体经脉堵塞,到现在也只是筑基。
因为发现她的前世?
柳未夏笑容有些凉,沈随尘真的发现了恐怕要把她置之死地,怎么会收她为徒?
几个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得到答案。
两个小纸人从屋里一颠一颠跑出来,围着他们抓了一圈停下,拱手礼貌作揖:“仙尊仙尊,收拾好了。”
沈随尘“嗯”了一下,带着她往里走,途中走过弯曲的铁剑,眼睛不眨地跨过去,一瞬间铁剑灰飞烟灭。
阿花和阿牛一人一个胳膊抬起周季同,嘴里哼着轻快的小调,又是一颠一颠地往外跑走了。
柳未夏收回脑袋,迈出步子跟上沈随尘,越过主屋后是一片很小的练武场,足够你容纳四五个人。
最旁边放着几个沙袋,一张躺椅上摞上几本书,躺椅摇摇晃晃,好似还有人在上面躲懒打瞌睡。
一切都如记忆中那样。
柳未夏心尖涌出一股酸涩,弥漫整个胸墙。
太久了,时间过了太久,成长的痛苦哀恸覆盖所有人的记忆,只留下名为苦涩的余温,淅淅沥沥淋湿所有人余生的时间。
以至于他们都忘了,年少时也有过一段悠然自在的时光。
“你身体经脉受损,需要静养休息,在此之前切勿多劳”。”沈随尘都给她一卷书,书页崭新,翻开里面全是各种适用于入门的基础技巧。
“学完这些,我会教你剩下的东西,在这之前你不用离开。”
意思就是她开悟之前必须呆在这里?
柳未夏不高兴,她才不愿意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
但转眼沈随尘便离开了,根本不给她缠上去的机会,最外层罩着一层防护罩,防止她离开。
那本基础典籍掉在地上,柳未夏翻了几下便瘫上躺椅,悠闲自得闭眼晒暖。
那典籍里所描述出的东西她全部知晓,脑海里学过的东西比上面的更多。
柳未夏叹一声气,觉着自己当真可怜,沈随尘连秘籍都给了却不给吃食,若是能吃到山下食馆里的桃花酥就更好了。
这样想着,她闭起双眼度过安详一日。
整整三日,沈随尘一次未曾踏足进来,只是偶尔让阿花和阿牛进来陪她说话,顺便送些吃食。
食盒中清淡的才菜品看着没有任何食欲,可她肚子饿得咕咕在叫,尽管看着那些青菜便难受,还是吃了一些。
果真应了那句:无论再挑食的人,饿几顿就好了。
直到沈随尘踏月而来,看到桌上摆放几样完好的膳食,只有那道青菜动了一下,也仅仅一下而已。
他忽然一阵恍惚,迅速回神看见躺椅中的人衣衫蒙住脑袋,在月色下睡得正香。
敲敲实木摇椅的扶手,里面的人动了一下手腕,贴上额头压住衣衫一角。
阿牛和阿花紧张得要命,看见仙尊又敲一下,这次里面的人才终于给了反应,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贴在衣衫滑落后半露的脸颊上。
风似乎停了,林间沙沙作响的树叶摇摇晃晃站在枝头。
沈随尘垂眸看着躺椅中人的半张脸,沉默半晌,伸手捏了一下,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打上手背才终于停下。
良久后,在阿花阿牛紧张兮兮绿豆大的眼睛里,一声轻叹如同缥缈尘埃,泯灭世间。
一向严厉的主人没有责怪任何人,只是让他们撤去冷掉的膳食,淡声吩咐:“下次换成别的,看着她吃完。”
在这里一连过去半月有余,柳未夏都保持着一种松弛地状态,饿了吃困了睡,阿花阿牛伴她身侧玩闹。
沈随尘再次来到时,她正拿着仅有的灵力变戏法,一只翩然飞舞的彩蝶绕着在空中绕圈,阿牛蹬着小短腿去追。
指示彩蝶的人盘腿席地而坐,裙摆下修长白皙地小腿露出半截,白得晃眼。她一手掌心托下颌,黑长睫毛小幅度翕动,眉梢轻染笑意。
柳未夏玩的正开心,那只翩飞的彩蝶是依照记忆中幻化而成,漂亮且有毒,阿牛一个纸人,自然不受毒素侵袭,拿这只蝴蝶出来玩闹正好。
她操纵蝴蝶往回飞,脑袋后面伸出一只清秀的手,接通蝴蝶。
柳未夏眉梢带笑,“仙尊也喜欢这样的小蝴蝶么?”
话落,一只同样的彩蝶从她脑袋后面飞出,翅膀闪烁夺目光彩,紧接着一只又一只,如同浪潮汹涌。
蝴蝶之中柳未夏笑弯了眉眼:“这片蝴蝶海,就当补上我送仙尊的见面礼。”
沈随尘在一片纷飞的蝴蝶海中看到一双漂亮的双眸,清澈灵动眼尾带笑,心跳不自觉漏了一拍。
“书看了么?”沈随尘点点扶手上的书。
柳未夏看也没看,伸出手臂在他的注视下压上去,扬起垂着碎发的脸:“仙尊似乎还不是我的师尊,以什么身份管我?”
僭越,明晃晃的僭越。
沈随尘看着她的脸,垂在身侧的手扣上她的脖颈,松松垮垮搭在皮肤上。
“你资质平平,为何不愿做我的弟子。”沈随尘皱眉,疑惑问。
柳意的天赋的确资质平平,努力修炼到达及格线就是最好的结果,因此宗内大测时没有长老肯收她,只能在山上当一个杂役小弟子。
柳未夏叹出一口气,一根一根掰开脖颈侧的手指,无奈道:“仙尊说过不会再收弟子,如今是打算破例?”
两个人地手指搭在一起,冷热交替间隔空对视,两双眼睛平静如水,却暗暗针锋相对,全然没有旖旎氛围。
良久,沈随尘松开手,指节反复摩挲。
“那就如你的愿望。”
他面无表情,负手离去。
望着挺拔离去的身影,柳未夏托腮思考,手指点着木头扶手。
思绪沉沉。
*
又是一个当空的冬日,明墟山上罕见地没有下雪,两个小纸人迈着小短腿,绿意葱葱的竹海穿梭一个红衣少女。
面容稚嫩,长发挽起,衣裙飘扬。
柳未夏跑得急,渗出汗水浸湿了额角。
前面是一条长河,没有尽头延伸到群山之中,消失于雾霭迷茫。
以这条河为界限,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屏障阻碍她出去,包围整个明墟山。
雾霭散去,从迷雾中走出来一个人,走路一瘸一拐,手臂被另一个人搀扶着。
那人一见她,脸便耷拉着,“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腿似乎伤了,浓重的血腥气从里面传出。
柳未夏愕然:“是沈随尘弄的?”
“不是!”周季同恶狠狠看着她:“都怪你,若不是你,仙尊怎么会这么对我,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沈仙尊的弟子本该是我!”
他怒气冲冲,手脚并用越过河,被一道屏障拦在外面。
周季同惨叫一声,揉着脑袋,“这是什么东西?”
柳未夏摸索着找到屏障在哪里,灵力轻微波动凝成实体,肉眼可见点点淡蓝星光。
她轻声道:“你也看到了,我在这里出不去,你也进不来,否则以你的修为早就冲进我的住所,找我算账了。”
“你!不去找你是我心善,不与你计较,你居然还敢挑衅我,真当我不敢打你么!”周季同恼了,手心幻化出一把灵剑,提剑冲来:“吃我一招!”
这把剑和前些天看到的那把不一样,此剑周围流淌着充沛的灵气,剑身刻了一个磨损严重的符号。
剑尖刺入屏障内部,由此为中心往四周开裂,法阵瞬间做出抵御,将人带剑一起弹出,眼前忽然一黑,周季同的身体猛然飞出,撞上粗壮老树。
胸墙几乎被震碎,周季同撑着眼皮,眼前血色模糊。
并未完全模糊的另一只眼,他看到一柄剑,一柄没有任何灵力,如同一滩没有波澜的死水,那简直就是一把死物。
但是这个死物,断裂的短剑砸上接近裂口的缝隙,一下一下砸着,每一下都用尽了力气。
不可能的砸开的。
这是沈随尘亲自布下的法术,哪怕是他也要堵上全身修为,方能和这屏障有一战之力。她拿着一把没有任何灵力的死物,如同以卵击石,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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