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当来自未来的穿越者说我命定败亡,我偏称帝 檀十四

6. 天水

“今年这蓬叶糕格外清甜,倒是和往年很是不一样呢。”

“是啊,往年的蓬叶糕尝起来总有一股淡淡的涩味,今年这蓬叶格外清甜。”

“还得是咱们天水,才能长出这样色香味俱全的蓬叶。”

“谁说不是呢。”

众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着天水的蓬叶,只是,不知怎的,众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北方。

“话说,你们可曾听说过,前几个月,北方防线那边那些弃军溃败,北方城墙几乎就要被那些胡人攻破这件事?”

此话一出,原本嘈杂的院子陡然安静下来。

江肆敛下眼底的暗芒,弃军,可笑,这些人躲在北方弃军的身后,却高高在上地蔑视他们的生命,当真是,可笑又可悲。

江肆忽然出声道:“不知二婶可是知晓这北方城墙溃败的原因?”

这个时候,纪二婶也注意到了在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看了老夫人一眼,纪二婶笑了几声,打了个哈哈。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那些战场的事情,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江肆却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纪二婶,“哦,是吗?二婶见多识广,不如讲一讲这北方防线的事情?侄媳倒是很好奇呢。”

一直没有出声的纪隐似笑非笑般,忽然开口道:“看来嫂嫂也很是关心北方的局势呢,关于北方城墙溃败的那一天,隐这里倒是听闻过一些消息,不知嫂嫂可有兴趣?”

江肆看向那个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纪家三公子。

“若是小叔不介意,倒是不妨讲一讲,毕竟,北方弃军虽是弃军,但也是我河东柳氏的分支,守在那里的也是我柳家军。作为被柳家军守护的百姓,理当关心。”

纪隐打量的目光落在江肆的身上,笑了笑,不急不慢地开口道:“几个月前,北方城墙确实已经溃败,柳家之女柳青青至死都没能守住城墙,致使胡人铁骑长驱直入。”

明明是笑着说的,在场众人却都听得身后阵阵寒栗,仿佛当真置身与几个月前的战场一般。

江肆藏在袖子下面的手,不知不觉早已陷入了掌心。

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现在胡人还是被挡在北方城墙之外,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一次,纪隐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了江肆的脸上,端起面前的茶盏,这一次却没再开口。

纪二婶见状颇有些洋洋自得般从人群中站直身体,开口道:“你们未曾亲至,自然不知道当时的场景有多么惨烈,当时胡人铁骑止步于北方城墙之外,只因为那城门中央站着一个人。”

“谁?”

纪二婶仿佛当真见过一般,绘声绘色道:“没有人知晓那人是谁,他出现的时候,一身黑色斗篷从头遮到脚,那身形也不比你我健壮多少,却生生以一人之力挡住了千军万马,你们不知道,那是何等的风姿。”

江肆不知道纪二婶是如何得知当日的情形,并且能够知道的这么详细,但,作为当事人,江肆可不觉得那算得上什么风姿。

阿爹骤然离去,北方城墙上只有满心彷徨的士兵,无助颤抖的柳家嫡女和一无所有的她。

她站在城门中时,面对那样凶恶残忍的军队,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可,她不能退,也不会退。

她抱着必死的决心亮出那人当年随手扔给自己的东西。

胡人铁骑褪去,她再也不是局外人,在那一刻,无论是为大义还是私情,她注定要走上这样一条路,一条名为守护的路。

想到这里,江肆忽然轻笑一声,阿爹啊阿爹,直到今日,她才明白,那日您为何偏偏在些孩子中挑中了她,原来是早就发现了啊。

执起酒盏,一饮而尽,想要将自己这半生的诡谲算计一扫而去,终究是借酒浇愁愁更愁。

叹了口气,略去身后嘈杂的声音,提着酒壶出了大厅。

身后还隐约传来一阵阵的赞叹之声。

“那得是何方高人,竟能以一己之力挡住胡人铁骑。”

“是啊,二婶,您说得如此绘声绘色,莫不是真的去了?”

——

江肆笑了笑,她好像想起来了,当日胡人退兵,她站在城墙上,似乎远远地看到了那些所谓的援军中有一个身影格外娇小。

这世道,倒也不算是全然的恶心的发臭。

一路走走停停,江肆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她知道自己今晚不应该贸然离席,但,听着那席上的声音,她的记忆总是忍不住落在那一天。

若是从前便罢了,可是看着那些人将战场视作骄傲,性命当做勋章标榜,那样的嘴脸实在让她难以直视。

许是夜色太过醉人,江肆脚下一个踉跄,本想抛下所有,只在今夜,只在这里寻一个痛快,却不想,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反而是落入了一个不算柔软的怀抱,微微抬眼看向身后之人,“是小叔啊,小叔怎么会在这里?”

纪隐没有松手,让脚步不稳的江肆靠在自己肩膀,轻声道:“嫂嫂醉了,嫂嫂今夜不该吃这般多的酒,可是心中苦闷?不如和隐说说,隐愿为嫂嫂解忧。”

岂料,此话一出,江肆却是仿佛听到了什么消化一般,“你说,你要为我,为我解忧?”

纪隐似乎丝毫没有听出江肆话中的意思,神色依旧温柔,轻轻接过江肆手中的酒壶,轻声道:“隐虽然力薄,但也愿意听一听嫂嫂心中的苦闷。”

江肆本就已经不太清醒,听着耳边柔软的声音,只觉清风拂面,音色动人,哪里还有什么苦闷,什么忧愁只有满心的柔色。

“有你这样俊俏的郎君在身侧,哪里还会有什么忧愁呢,不如这样,你今夜留下,为我解忧?如何?”江肆俯身在纪隐的耳边,吐气如兰。

不说纪隐初晓人事禁不禁得住这般撩拨,便是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也让他看向江肆的眼神染上了欲色。

不过好在纪隐还记得自己当下的身份,敛下不平的心绪,“嫂嫂醉得厉害,隐先送嫂嫂回去。”

这一次江肆没再闹腾,乖乖任由纪隐搀扶着回到自己的院子。

子豫子章早就被她不知道指使到哪里去了,纪隐停下脚步,轻声道:“嫂嫂,嫂嫂可还记得回去的路?”

江肆点了点头,一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走向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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