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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小说:

反派是个小可怜

作者:

周行天下

分类:

穿越架空

隔着一层黑纱,燕之郁百无聊赖地支着下颌,看向对面女宾席的空处。

这么早就离席,是也觉得这场合太过乏味么?

他原本也不愿来的。

但清泉禀报说,何小姐硬撑着也要来一趟,他便也来看看这晚宴是否会有什么不同。

脚步声伴着寒暄声靠近,是前来敬酒的地方官员。燕之郁不喜饮酒,只略略举起琥珀杯虚碰一下,便又搁回案上。

“下官见侍郎大人今日似乎未曾动箸,可是宴席不合胃口?”扬州通判顾捷躬身笑问。

“还行吧。”燕之郁笑笑,随手点点瓷盏里水润晶莹的青提,“这个味道就不错。”

顾捷眉开眼笑道:“这是专程从龟兹购来的上品,侍郎喜欢便好,侍郎喜欢便好——哎,文曜也来啦?”

话音未落,喝得满面通红的何徵已一屁股坐下,重重拍拍顾捷的肩头:“你顾敏行能来,我何文曜就来不得啊?”

何徵与顾捷乃是同科进士,两人祖籍都是江州,如今更同在扬州府为官,交情匪浅。顾捷的长子顾徊与何妙观幼时便是玩伴,两家甚至曾订下娃娃亲。

然而时至今日,眼看两人将近婚龄,顾捷却没再主动提过娃娃亲的事。何徵猜测他大概是在嫌弃自家闺女名声有瑕,有意悔婚,便也暗自盘算着另觅佳婿。

“下官也敬侍郎一杯。”何徵举杯道。

燕之郁依旧只是杯沿轻碰,算是回应。

何徵仰头饮尽杯中酒,面色更红,醉意已显。

“下官今日,斗胆想向侍郎大人引荐一人。”

燕之郁闻言,黑纱后的眉梢微微地一挑,淡笑道:“刺史请讲。”

何徵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齐整的洒金宣纸,在案上小心摊开。燕之郁看到纸上的名姓,籍贯,家世,唇角的笑意尽失。

纸上墨迹清晰:

——燕之郁,永昌三年生,扬州平康村。

——父陈衡,祖籍扬州,平康村读秀堂教书先生,卒于永昌十四年匪患;母燕梧,祖籍苏州,生卒年不详。

何徵为人谨慎,自收到陈寄柔来信后,便着手查探燕之郁的底细。然而一介平民,能在官府文库中查到的,也不过是这寥寥两行字。

“此人可是今科新晋的进士?”顾捷瞥见名字,笑着插话,“文曜啊,我可同你说过?犬子今年正好勉勉强强是一甲第三,是圣上钦赐的探花郎!正可让年轻人多亲近亲近,日后同朝为官,也好有个照应,便如你我一般。”

顾捷自顾自说起来。

何徵白他一眼,懒得接话,只对燕之郁正色道:“徐侍郎,这位燕郎君是下官故友的遗子,如今暂住在寒舍。燕郎君品行才学俱佳,下官有意为他寻个引荐入仕的门路。”

北梁国只有世家子弟方可参与科举。平民若想为官,只有走让三品大员引荐这一条路。

燕之郁笑笑,低眸转着酒杯,杯中光影流转。

“何刺史,如今天下升平,青年才俊比比皆是。若是只凭一言便让本官引荐,本官怕是力有未逮。”

“侍郎大人,但这个燕郎君很不一般。”何徵神情愈发郑重。

“嗯。何刺史继续说。”面纱底下,他的笑意愈显。

“下官偶尔同他谈论过时政,此子对时政的敏锐,就算放在世家公子里,也算翘楚。”何徵道,“不瞒大人,便是犬子怀初,在扬州府历练多年,对京中动向也算留心,论起时政见解,恐亦不及这位燕郎君鞭辟入里。”

说罢,下意识地想看看燕之郁的表情,可惜隔着一层黑纱,什么也瞧不见。

“这倒是有趣。”燕之郁实在忍不住,低笑出声,“不过,何刺史,他这般出身,从何得知朝堂时事?莫非是何刺史有意抬举?”

何徵趁势道:“侍郎明鉴。侍郎慧眼识珠,若是愿意拨冗一见,必知下官并非虚言。”

燕之郁便淡淡应了声“好”。

待二人告退,顾捷拉着何徵悄声问:“你说的这位燕郎君,当真如此不凡?”

何徵轻哼一声:“骗你作甚。”

“文曜,那可得让犬子与他结识一番。今年秋闱,犬子的策论可是被称为——”

“停停停!顾敏行!这话你也说过三回!”何徵装作不耐地摆手。

顾捷抚须笑起来:“失言失言,一时忘形哈哈。不过文曜,你同我说句实话,你力荐这个燕郎君,可真是只为才学?”

何徵默然不语。

何妙观身体不好,他不愿她远嫁异地。而扬州同何家登对的世家,不过顾、陆、刘、陈四家。而家中尚有适龄未婚郎君的,只剩顾、刘二家而已。

若是顾徊不成,便只剩下刘家的刘二公子,刘通。

可刘通相貌奇丑,连他自己瞧着都觉碍眼,绝对是行不通的。

这才将心思转到燕之郁身上。一来容貌无可挑剔,二来才学确是出众,虽说家世寒微,但反正要赘进何家,倒也无所谓。

更何况,倘若能走引荐这条路,当个什么本地的小官,那便更体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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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散后,燕之郁登上马车。

车马辚辚,向何府的反方向驶去。

溶溶月色,落满衣袖。

他跟着提着灯笼的仆役,穿过长廊,在屋前停下。

虽已月余未归,但因日日有人洒扫,屋内依旧纤尘不染。临窗的黑漆木案上,整齐地码放着一叠文书册页。

洗漱后,燕之郁在案前坐下。

少帝李循命他来扬州,是为水渠之事。

徐州旱灾频发,工部遂提议从扬州一代修水渠北调。李循年少多疑,此等大兴土木之事,不放心交给旁人,便命他从长安来扬州,明面说是巡查风情,私下却是让他挑选一二能堪重任之人,未来全权负责水渠一事。

燕之郁翻开册页,目光掠过一个个名字与履历。指尖拈起朱笔,在砚中轻轻一蘸,在“何徵”与“顾捷”二人的名讳旁,落下“不宜”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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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进来回禀的清泉说何府无事发生。

清泉擅于变声易容,昨夜便是他扮作燕之郁留在何府,以防不测。

“接下来,都是属下留在何家?”清泉问道。

“嗯。”

杜鹤安也在何府,清泉留着,也能防着点他的动向。

虽说现在的杜鹤安看上去人畜无害。但燕之郁对他仍旧心存芥蒂。

他们是同一类人。

“公子……晚上属下能睡床吗?”清泉苦着脸,语气带着央求,“贵妃榻硬邦邦的,属下昨日一宿没睡好。”

“不能。”

是不容商量的口吻。

他不喜欢别人睡自己的床。

“哎呀!可何小姐都可以……”

燕之郁微微一怔,随即道:“那时是意外。”

“行吧行吧……可是公子,除却何小姐,根本没有人会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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