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瑾来到姨娘的院子,站在院外阚泽,妹妹和姨娘在做绣活。
蔡瑾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当时去咸宁钟台山求弘明写的荐状。
一路上多有犹豫,是否要与蔡家共存亡,如今看来,蔡家多为蝇营狗苟之辈,为这样的家族陪葬,何其可笑。
重中之重,还是妹妹的婚事,安顿好妹妹,姨娘去向就好办了。
有钟台寺住持的荐状,先找家小寺庙换了度牒,之后以游僧的身份在妹妹左近。
守着母亲和妹妹,过几年若是蔡家无事便可还俗。
秋红玉陪着陈曦拜访吴家。
吴夫人早早等在堂中,见到陈曦眼泪流下来,抱住陈曦哭得泣不成声。
待两人情绪平复,秋红玉解释:“早该来探望吴三郎的。先是简王府后又去曾家,耽搁了时日。”
吴夫人姓刘,是吴扆的续弦。嫁进来的时候吴家二郎吴玠七岁,吴璘只有两岁,刘氏进门后只生了一个女儿,年纪还小。吴璘从小养在刘氏身边,与亲生无异。
刘氏:“该的,曾姐姐只有曦娘这一个徒儿,王府那边出力最大,该是先去道谢;曾家定也是想见曦娘。咱们是一家人,没什么可挑的。孩儿们订婚是曾姐姐做的主,你我亲家还是第一次见面。”
秋红玉不知如何开口,陈曦不忍心秋红玉为难:“刘姨母,我有些话想单独与您说。”
秋红玉有些担忧,这些该是做父母的来说。
可是这个婚本来是曾向婉定下的,如果李家夫妇出面退婚,对于吴家来说是一种侮辱,就算吴家门第不高,也不是一介商贾可以戏耍的。
所以陈曦必须搬出曾向晚,她宽慰秋红玉:“阿娘刚才不还说,刘姨母这院子里花儿开得好。”
秋红玉满眼担心:“好。阿娘去园子里转转。陪你刘姨母好好叙话。”
秋红玉走后,陈曦跪到吴夫人面前,吴夫人吓一跳:“你这是做什么,吴璘的伤都好了。
见陈曦很是愧疚,跪着不起。吴夫人心疼儿子,但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你们是未婚夫妻,他护着你是应该的。”
陈曦摇头:“不是。他本不必受伤,是我失去记忆没有认出他。”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快起来,地上凉。”
陈曦:“刘姨母我很抱歉,害吴璘受伤我也很抱歉。他本不该受这些的,他才十七岁,如果没有我他该是进入军中历练了。因为我,他要留在京城,此生庸碌。”
吴夫人听着听着,察觉出不对:“曦娘,你要说什么?”
陈曦抬起头:“订婚那年我与吴璘在花园起了争执,姨母还记得吗?”
吴夫人自然记得,她与曾姐姐在一旁说话,忽然听到吴璘的喊声,两人走近听到曦娘与三郎说将婚约从二郎换成三郎。
当时她心中亦是不悦,如三郎所说,我吴家儿郎算什么,非要任你挑选。
陈曦不知道当时吴夫人和曾向晚听到了多少,从吴夫人的疏离她猜测该是后半段,不过也无所谓:“我与师父相伴十五载。师父想为我寻一桩稳妥的婚事,是师父的慈爱之心。我听我阿爹说了当年的事,即便没有曾家出面,吴姨父也不会有事,官家自会明断,是以吴家并不欠师父什么恩情未报。”
吴夫人内心是极赞同的,但是她更了解曾姐姐,她要做的事从来只看该如何达成。
虽然曾姐姐大她几岁,也是从小相识,说是闺中密友也不为过,要做什么从来都是如此,虽会为别人考量,但只要此事达成她想要的结果,便一意孤行。
她原本就想结亲,也是将自己考虑进去,想到继母不好强硬地做儿子的主,待夫君出事,施以大恩,以此达成。
陈曦说:“师父为我寻求庇护,吴家仁爱,姨母又是师父好友,定会好生待我,我知道这是我很好的归宿。”
三郎回来不再别扭,该是一路上与曦娘相处得很好。吴夫人听着,心也软下来:“说这些做什么,过去的事不再提了。”
陈曦摇头:“不,姨母。该提的。错了就是错了,还不算晚该改的。”
吴夫人皱眉,什么意思,什么该改?
陈曦说:“师父都是为了我,挟恩图报,换取婚约本就不对等。姨母当初曾家为姨父仗义执言是为公理,不存在对吴家有恩,是以这婚约本就不该作数。”
吴夫人听明白了:“你要退婚!”火气升腾而起,你当我吴家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陈曦忙说:“姨母息怒。”
吴夫人坐回椅子冷了脸。
陈曦:“因为此事是我与吴璘商议好的。”
“什么?!”怎么就商议好的。
陈曦:“当初师父嘱意吴二哥哥,但其实我当年并不能做主,师父为我安排好一切,从不问我的意见,我也没想过忤逆师父。虽然涉及婚姻,我也并没有反抗。可是吴二哥哥回来,我听吴璘说才知晓,吴二哥哥在军中已然升迁,带兵打仗十分勇猛。师父要求吴二哥调回汴京,驻守京外大营,于他来说不能建功立业,无异于剪断雄鹰翅膀。”
吴夫人有些动容,她生气就是在这里,吴家是武将世家,除了大郎体弱没有进入军中,吴家儿郎,十四岁开始都要进入军中历练,这是吴家立家的根本。
曾姐姐为了她的徒儿,就要断了吴家一个出色儿郎的前途。
算上大郎,三个孩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皆视为亲子一般,当时三郎还小,二郎是吴家这辈子侄中,资质最好,最优秀的孩子,她如何能不气。
陈曦见吴夫人听进去了:“是以当时我与吴璘商议,将人选换成他,当时他十二岁,至少成年还有几年,这几年我可以说服师父,不将吴璘圈在京城。”
吴夫人并不知道,原来是这样吗?
陈曦继续说:“当时我不知道姨母和师父听到了多少。我当时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此时说与姨母听,虽说大逆不道,却是我心中所想,时至今日,我仍旧是这么想的。”
吴夫人点头:“你说。”
陈曦:“我当时和吴璘说。若是我师父长寿我二人需成婚,我不耽搁他纳妾,待师父圆寂后我便与他合离;若我师父在我们成婚前圆寂,这个婚约便不作数。”眼泪顺着陈曦的脸颊流下来:“师父临终前和我说,至于婚约,按照我的心意安排来定。”
吴夫人站起身,回忆起当时曾姐姐白了的脸色。
吴夫人眼圈红了,一巴掌拍在陈曦肩头:“你个混账行子,你竟真的说了这话。你师父……当时……她定是听到了。”
陈曦也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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