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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刺耳

小说:

春夜难逃[先婚后爱]

作者:

梨花夜雪

分类:

现代言情

舒澄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不然贺景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惨白的廊灯下,他居高临下地逆光而立,肩膀遮去一部分光,在她身上笼下一片碎影。

女孩湿漉漉的瞳孔中,是不可置信的、甚至有点像见了鬼的眼神。

贺景廷无奈低唤了声:

“舒澄。”

嗓音低沉暗哑,透过薄薄的口罩,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舒澄不自觉捏紧了袖口,往座位里缩了缩。

是真的啊。

贺景廷没再说话,抽过她手里的检查报告,坐了下来。薄薄的一沓纸,在他修长的手指间一页、一页缓缓翻过。

“你……知道了。”舒澄吞吞吐吐,“我的猫……”

贺景廷动作顿了一下,抬眼问:“不是都问陈砚清了吗?”

……

她哑然,看来自己要买止疼药的借口并不高明。

“做完手术,就转到睿安医院。”

那是南市最好的宠物医院。

舒澄只听他又问:“吃饭了吗?”

她如实地摇摇头。

从午后那杯拿铁开始,到现在晚上八点多,还没来得及吃一口东西。

二十分钟后,贺景廷的助理送来一个保温袋。

舒澄打开,里面竟然是一盒精致的虾饺和奶黄包,还有一小盅热气腾腾的排骨汤。

暖暖的温度透过掌心,是那么与此刻格格不入,她一时捧着饭盒没动。

“没毒。”贺景廷瞥来一眼,冷硬道,“不想吃就扔了。”

“……谢谢。”

她软软地道了声谢,夹起虾饺放入口中。

热汤驱散了秋夜的寒冷,让身子都暖和起来,长时间紧绷的神经似乎也得到了一丝舒缓。

贺景廷却没有动筷的意思,眉心微皱,在手机上处理着什么事情。屏幕的白光淡淡照射在他专注的侧脸上。他一皱眉,气场就骤然凌冽,让人不敢说话。

但毕竟是他买来的,舒澄小声问:

“你要不要吃?”

贺景廷摆手,侧过头时,指节抵在口罩上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自从走进宠物医院,他就在间或地咳嗽,虽然力度不大,仍能感受到他对浑浊空气的不适。

“你没事吧?”舒澄不免有点担心,“这里都是动物的毛,要不你先回去忙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话未说完,手机先连续震动起来。

贺景廷没有理会她的建议,从口袋中摸出蓝牙耳机戴上,一边连进会议,一边起身朝走廊人少处走去。

走廊尽头,他站在半敞的窗户前,身影在昏暗的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明明距离很远,却仿佛能听到他谈判时沉稳、笃定的声线。

甜甜的馅儿卷上舌尖,舒澄小口咬着奶黄包,有点出神。

贺景廷在陪她等小猫做手术……怎么感觉不像真的呢?

半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小猫转危为安,立刻被送到了提前联系好的睿安医院。

德国和这里有时差,从转院开始,贺景廷的电话一直没停过。能让他深夜亲自处理的恐怕不是小事,舒澄静静跟在左右,不作打扰。

诊疗后,医生安排了三天的住院观察和输液,好在这里的医疗环境和条件都让人放心。透过监护室的玻璃窗,舒澄担忧地望着团团输液的身影。小猫毛茸茸的缩成一小团,麻药劲儿还没过,沉沉地睡着。

突然,她小臂被人用力地拉向右侧——

一辆匆匆而过的护理车擦过衣角,只差一点就要撞上。

舒澄踉跄半步,鼻尖几乎贴上了身旁男人的胸口,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寂静空荡的走廊里,贺景廷抓着她的手丝毫没松。他本就高她一个头,此时逆光站在面前,有种说不清的压迫感。

这一刻,舒澄都忘了要后退。

贺景廷先皱了眉,秋末午夜后温度骤降,隔着薄薄一层针织衫,女孩微凉的体温透向掌心。

耳机里还在源源不断传出会议汇报声。

“我要听解决方案,不是财务复读,这部分跳过。”

贺景廷打断,一边脱下风衣外套,披向她身上。

这动作带着些许不容拒绝的强势,他一手拉住衣领,另一手从后面绕过她肩膀,俯身的瞬间,那股很淡的檀木香再次飘来。

有一瞬像被他圈在怀里,舒澄愣在原地,心跳漏掉了一拍。

修长的手指轻巧一别,第二颗扣子被扣紧。

宽大风衣将她牢牢裹住,带着他的体温,将秋夜的寒气完全阻隔。

她怔怔道:“我不冷……”

话音未落,贺景廷轻触两下耳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安静。

与德国总部的会议还在连着。

“百分之八,这是我们的底线。”

他偏过头说话,在监护室的微光下,轮廓分明的下颌微微紧绷,散发着冷峻。

舒澄乖乖地没再出声,指尖轻轻捏住领口紧了紧。

离开睿安医院时,已经凌晨一点多。钟秘书外出,来接的是一名中年司机。

回程的路上,贺景廷依旧在工作,蓝牙耳机微弱的一点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上一次和他共乘,还是婚礼结束那晚。但不知为什么,才过了不到半个月,舒澄已经没有了那种想要贴着玻璃远离的过分局促。

回去的路程遥远,黑色轿车飞驶在空荡荡的高速上。

折腾了一整天,她确实是疲惫到了骨子里。身旁平缓的低语,就像是某种让人安心的白噪音,舒澄披着他的风衣,竟真的不知不觉浅睡了过去。

随着轿车颠簸,椅子很软,她的头好几次往下滑,却又困得睁不开眼。

朦胧间,有股力量将她揽进了怀里。西装面料冰冰凉凉,靠上去很舒服。

几缕碎发散乱在脸旁,有点黏黏的,也被一个微凉的指尖轻柔拨开……舒澄本能地蹭了蹭,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再次醒来时,车已经停了,四周异常寂静。

舒澄迷迷糊糊地抬眼,蓦地对上了一双沉静的黑眸。

男人的目光半隐在昏暗中,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侧面车窗都贴心地拉下遮光帘,唯有前挡风玻璃透进一丝车库冷白的亮光,映在他深深的瞳孔中。

那眼神很陌生,似乎饱含着她看不懂的浓重情绪,宛如一条危险湍急的暗河,要将人吸进去。

对视几秒,舒澄竟有些怔住。

贺景廷薄唇轻启:“醒了?”

她后知后觉,竟然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驾驶座空空如也,司机早已离开,自己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

“你……你怎么不叫我……”她无措地坐直,发现他风衣笔挺的肩线都被压出褶皱,好在没有口水。

“刚到。”

他不再看她,径直下车。刚才那奇怪的眼神转瞬即逝,仿佛是一场幻觉。

舒澄默默跟上,而进屋后,贺景廷落座沙发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似乎还要继续处理工作。

客厅的挂钟已经走向了凌晨三点。从睿安医院开回来,要这么久吗?

“那我先去睡了。”

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有点红。

“嗯。”贺景廷视线停了几秒,忽然又喊住她,“下周六留出时间,贺正远的寿宴,你和我一起出席。”

贺正远?

舒澄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指老贺总。他的父亲。

她点头应下这分内事,转身去浴室洗漱,随口问:

“对了……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干发帽?”

好端端挂在浴室不见了。

贺景廷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住:“新的在柜子里。”

舒澄果然在洗手台上的柜子里找到一只全新的,也是浅粉色,和之前的很像。毛茸茸的很厚实,甚至质量更好些。

“那旧的呢?”

“脏了。”他似乎想到什么,喉结轻滚了一下,“掉在地上,我扔了。”

她茫然,捡起来洗一下不能继续用吗?

可贺景廷低头戴上耳机,像是要开始通话,不再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

冷雨零落了枝叶,气温骤降,秋天只剩下一个短短的尾巴。

小猫出院当天,舒澄将它接到了姜愿家。

“贺景廷不同意你在家养猫吗?”

姜愿试图摸摸团团的后背,但它对陌生环境还有些抗拒,一个劲地往后缩。

“你先把手的气味给它闻一闻,等熟悉了会好些。”舒澄很轻柔地把小猫抱进怀里,用手指凑到它鼻尖,含糊地应了声,“嗯,现在还不太方便带回去。”

那夜贺景廷对小猫的态度还算温和,但他在医院即使戴着口罩还不断地咳嗽,明显身体不适,后来也没有再提此事,想必不会同意的。

他帮忙联系医院,已经仁至义尽,她不能再得寸进尺。

“那么大的房子,又不用他来打扫,还容不下一只这么可爱的小猫咪啊!”姜愿愤愤不平道,“上次见面他就凶得要命,果然不好相处。”

舒澄有点心虚地笑了笑:“其实也还好……”

像贺景廷这样的领导者,为了集团□□,身体情况一直是保密的。他身患哮喘的事,也只有最亲近的人知道,她没办法将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什么还好,他肯定私下没少欺负人。”姜愿刚染了一头亮紫色的长卷发,靓丽又妩媚,衬上夸张的表情十分鲜活,“你一定要告诉我,虽然我奈何不了他,但是可以偷偷去把他车的轮胎气全放了!”

“好啦,如果有的话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舒澄被她逗笑了,转移换话题道,“谈个恋爱,你怎么风格都变了?”

姜愿刚谈了一个玩乐队的男朋友,一改往日风格,烟熏妆,美式亮粉色吊带,搭件几乎没有保暖作用的破洞毛衣,摇身一变成了酷炫辣妹。

她笑嘻嘻地伸出五彩斑斓的美甲:“为爱紧跟潮流嘛!好看吧?”

“特别好看。”舒澄忍俊不禁,“不过你爸应该不知道吧,至少还没打电话给我。”

“我才不管他。”姜愿大大咧咧道,“反正到时候他说嫁谁我就嫁咯,在那之前我就要把恋爱谈个够!”

姜愿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姐姐早年被迫出嫁,她从小就看透了名利场上的婚姻,立誓要恋爱够本再踏进“坟墓”。

她从大学起男朋友就换得没停过,爱的时候轰轰烈烈,分手了哇哇大哭,爱情故事能写一段传奇……

“下月初他要去音乐节演出,现场真的特别燃,你一定要来啊。”姜愿喜形于色,激动地拿出海报分享,“你看,他绝对是乐队里最帅的吧?”

舒澄瞧着好友谈起男友时生动的神情,心中不禁有些羡慕她的洒脱和肆意。

这样热烈的爱情,此生是与自己无缘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

来电显示的“贺景廷”三个字,让舒澄的心脏轻轻揪了一下。

结婚以来,他还没有直接电话联系过她。

她有点忐忑:“喂?”

对面贺景廷的声音低沉磁性,掺杂轻微的电流声,显得有点不真实:

“在哪里?”

“在朋友家里。”

他的问题总是简明扼要:

“几点回来?”

舒澄看了眼表已经接近晚上八点,他是有什么事吗?

“我等下就回来了,你找我……”

他淡淡打断:“地址发我。”

挂了电话,姜愿见她神色复杂,好奇问:“这么晚是谁啊?”

“我……”

舒澄顿了顿,我老公、我丈夫,实在太肉麻了,说不出口。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索性直呼其名:

“贺景廷说要来接我回家。”

姜愿吃惊:“啊,为什么?”

结婚至今,也从没见两个人感情有这么如胶似漆。

“……”

其实这也是她想问的。

二十分钟后,舒澄将小猫抱了又抱,再三叮嘱过每天要给它喂零食,依依不舍地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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