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去换衣裳,留陈泽兰与薛明窈两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薛明窈慢吞吞地吃她没吃完的肉脯,还给陈泽兰分享了一点。
陈泽兰婉拒,“郡主姊姊,我怕胖,不敢吃。”
陈家三娘子身形纤细,弱柳扶风一般,颇有楚楚动人的情致。
薛明窈表示理解,她也怕胖,不过她体质好,吃的再多也只往该长肉的地方长,腰身自始至终盈盈一握。
但近两年她好像吃得越来越多了,年年换季裁新衣,小衣的尺寸都要改。薛明窈低头看看胸前,把手里的肉脯放下了。
陈泽兰细声问道:“郡主姊姊,您出自将门,嫁的也是将军,可否和我讲一讲,将军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呀?”
薛明窈道:“这个没有共性,不过男子嘛,肯定都是喜欢貌美的。三娘子容貌极妍,想必会讨谢将军喜欢。”
未必。
她比陈泽兰还美,谢濯不也对她没好脸色?
不过陈泽兰是陈良卿的妹妹,谢濯仰慕陈良卿,兴许爱屋及乌,钟情她也说不定。
又因为陈泽兰是陈良卿的妹妹,薛明窈也本着一点点爱屋及乌的精神,开口劝她,“你家世样貌都好,何必执著嫁将军。刀枪无眼,将军战死沙场的可不少见,比如我长兄,比如我亡夫。”
薛明窈的长兄从小得薛将军悉心教导,熟习武艺兵法,资质拔群,可惜二十多岁时随父出征,被一支带毒的冷箭射中,英年早逝。薛老将军大恸,此后再不如此用心培养子嗣,次子薛行泰才能平庸,也有这个缘故在。
至于岑宗靖,也是一模一样的可惜。他当时已是声名鹊起的青年将军,领兵镇守西川,不幸将命丢在了那里。
“另外还有打败仗被敌军俘虏的情况,这可能比死更痛苦......反正给将军当夫人,很容易做寡妇的,做寡妇的滋味可不好受。”
其实还不错。
但薛明窈不好说她做寡妇做得挺快乐,她看陈家这样子,若是陈泽兰做了寡妇,估计不会有她舒服。
陈泽兰道:“郡主的好意我懂了,不过谢将军乃不世出的大英雄,定不会像寻常将军一样容易丧命。”
这岂不是说她夫兄都是容易丧命的寻常将军?
薛明窈不再劝,“既然三娘子对谢将军充满信心,那是我多嘴了。能得三娘子青眼,谢将军好福气。”
陈泽兰笑了笑,过了一会儿,轻轻柔柔地道:“我听说近日郡主和我家中二兄走得很近......”
薛明窈抬眸,“你听谁说的?”
她上次去翰林院刻意避开了人,总不能是陈良卿说出去的。
“是令妹妤娘告诉我的。”
薛明妤和陈泽兰一般大,同在未出阁的贵女圈子里,两人有私交不奇怪。
薛明窈心道,她的好妹妹口口声声担心她勾引男人败坏薛府名声,背后却迫不及待地把事情泄出去。
她莞尔微笑,“是啊,我很喜欢陈翰林。”
陈泽兰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干脆,轻轻地啊了一声,攥着帕子慢慢道:“二兄潜心著书,向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多少冰清玉洁、才情过人的名门淑女对二兄有意,二兄都不为所动。郡主如此勇气,泽兰佩服。”
她声音柔美,如潺潺流淌的溪水,听着便觉舒悦。
薛明窈很想叫薛明妤跟她学学这种把难听话说得文雅的本事,论书香底蕴,他们刀口上舔血起家的薛府,和陈府差得远了。
薛明窈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本郡主就爱做有挑战的事情,我看中的人越不喜欢我,我越高兴。”
陈泽兰一滞,“郡主高兴便好。”
赵盈换好衣裳,隔着珠帘唤她们,“窈窈,泽兰,我们走吧。”
......
清园里,嫩黄的腊梅开得正盛。繁枝琼蕊,剪金裁玉,风一来,吹散满树的幽香。
梅树间隐着一座小巧别致的花榭,四面开敞,皆对着梅枝。当中置一案,案上摆着一副沙盘,两盏热茶。
“将军莫怪我叫你拖着病体来赴约,我只怕你病好,陛下授职给你,到时候你忙起来便没工夫会友了。”坐在谢濯对面的儒雅青年温声说道。
谢濯摆弄着沙盘,淡笑道:“良正兄,不瞒你说,我也是这样想,因而格外珍惜这段病中时光。”
苑中静谧,花枝拂动的声音里略微掺杂些别的什么,轻易便引起人注意。
陈良正闻声远望,看到暗香疏影里愈来愈近的人影。
谢濯也听到了动静,他不甚在意,直到人走进小榭,才回头一顾。
颐安公主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神情,歉声解释今日天气晴好,她与两位娘子来赏梅,不意在这里逢到驸马与将军,希望没有打扰到他们。
“无妨,我与谢将军本来在堂中叙话,也是想到咱们府上梅花开了,便引将军前来一观。”
陈良正说完,向谢濯介绍了跟在赵盈身旁的自家妹妹以及永宁郡主。
三人相互见了礼,陈良正问谢濯是否介意让三位女郎入座,一同赏梅。
谢濯答应得爽快,“客听主便,在下当然不介意。”
他说这话时,目光牢牢钉在薛明窈身上。
薛明窈今天一身富贵,头上金钗与周遭腊梅相映成辉,银亮的貂裘衬得肌肤胜雪,冶艳的海棠红锦裙随着她的步子一摇一摇地从斗篷里荡出来,轻轻擦过缀着明珠的碧翠翘头履面。
世上再没寡妇比她姿容更艳。
薛明窈自然也在看谢濯。
谢濯依然戴着银质面具,许是因为今日天暖,他身上未再披氅衣,一身窄袖圆领宝蓝锦袍勾勒出结实的胸肌臂膀和宽肩窄腰。薛明窈暗惊怎会有人上半身这样壮,而腰又那样的劲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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