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曲玲玉才入职不到一年,但最近许园园就是觉得看她越来越不顺眼,她知道曲玲玉和自己也是同样的感受,所以两个人现在是相看两厌。
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对方的她已经不记得了,许园园有些莫名的想,但是印象中好像曾经两个人关系还过去?
然后从某一天开始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友谊和信任突然崩塌了,真的很突然,甚至连理由都没有,她就是很讨厌看到对方,直到今天突然爆发。
说起来两个人关系出现裂痕似乎是从自己带她去美容院开始?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走向。
许园园把手提包狠狠摔在桌子上,胸口剧烈起伏。
今天中午和曲玲玉在公司吵那一架同样让她情绪异常激动,甚至她花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心情也没平复下来。
她的家庭条件比曲玲玉要好上很多,虽然方块物流的薪水不高,但家里每个月给补贴一部分就足够她在市中心租一间环境比较好的单身公寓。
就是这样她才越想越气。
曲玲玉那个丑八怪竟然敢说自己嫉妒她?她怎么好意思!自己哪方面不比她强,钱、脸、人缘,她有任何一样能比得过自己吗?
她怀疑曲玲玉平时真的不照镜子,就那张毁容似的脸是怎么让她有勇气说出别人嫉妒她的话?
别的不说,就顶着一脸像癞□□一样让人作呕凹凸不平的皮肤每天在人前晃来晃去,这和顶着丑陋的躯体裸.奔有什么区别?
还有仓库新来的那个叫朱蒂的管理员,虽然乍一看上去人确实很漂亮,但是多看两眼就觉得对方是个阴郁狡诈的女人,瘦个像排骨,女人肯定还是丰腴些才好看。许园园看了看镜中略显圆润的自己。
虽然她没和对方说过话,但对方似乎和曲玲玉关系还不错,尤其是曲玲玉缺班那么久导致她一个人连轴值了一周的班她竟然也毫无怨言,这人可真是会“做事”。
许园园“啧”了一声,她又想起曲玲玉和其他同事说新来的朱蒂人很好,晚上值班冷朱蒂不知从哪里淘来一只发热器,现在晚上的日子好过多啦巴拉巴拉。
啧啧,看看这收买人心的手段,而曲玲玉那个傻子也就乖乖被收买了!
这件事得告诉经理,她们竟然利用公司的资源补偿自己。许园园把这件事记在了备忘录里。
她把所有恶毒的词汇都加之在曲玲玉和绮连两个人身上仍然不能缓解自己的气愤,然后她忽然蹙起眉头有些不解。
奇怪,仔细想想她好像一直以来都忽略了这件事。
曲玲玉原来生活并不精致,一个不精致的人不可能会注意护肤,那就是个没钱还糙一眼淹没在人群里最普通不过的人,如果不是想用她衬托自己才跟她炫耀护肤效果,自己根本不可能带她去美容院,而如果没有自己曲玲玉恐怕永远也不会走出精致女人的第一步。
当然,曲玲玉就是一个穷鬼,穷鬼永远也不可能和精致沾上边。
所以她能有所改变完全是因为自己,自己带她去了美容院,自己刺激她觉醒了爱美的天性。
当然,虽然她看起来很糟糕,但是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整个公司最美的女员工,所以她才变得特别自信。
说起来,那还是自己帮她建立的自信呢。许园园不屑又有些不忿的想。
然而最奇怪的也是这件事。
明明两个人一起去了致美,致美在所有美容整形医院当中口碑也是最佳,那里的护肤和治疗效果在整个第五星区都有目共睹,但凡去过的顾客无一不被折服,可怎么就偏偏对曲玲玉不起效果呢?
许园园努力回想曲玲玉去致美之前是什么模样,但她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这个和自己做了大半年同事的女人以前倒是长什么样,每次记忆里那张模糊的脸刚要浮现又会被现在那张破破烂烂的面皮所取代。
而她唯一记得的就是曲玲玉以前皮肤底子就差,最近似乎更差了。
这可真是老天都不想让她变美。
许园园冷嗤一声,骄傲的摸摸自己嫩滑的肌肤,再想想曲玲玉那张几近毁容的脸忽然就不生气了,她心里找到了平衡点。
自己何必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丑八怪激怒,还因为她浪费了自己吃晚饭的时间。
许园园释然的倒在床上,盘算着该选附近哪家饭馆点餐。
“吃什么”一向是最难思考的人生大事之一,往常下班回家她大多自己做饭,但今天大概是因为吵那一架心情烦闷根本没心情下厨。
因为有家里的补贴,加上自己的工资,许园园手里有不少闲钱,平时买点零食偶尔叫份外卖对她来说没什么经济压力。
和曲玲玉那个穷鬼截然不同!许园园在心里冷哼,那个丑八怪把钱都花在了没效果的美容上,为了省钱估计每天晚饭都要算计着吃几口吧。
许园园心里的优越感倍增,手指滑向了价格更高的餐厅。
第五星区虽然落魄但市中心地皮租金仍然高昂,她住的这片周围有些店铺但不多,这些店铺的租金全部分摊到商品上导致商品的价格也让大部分普通居民都难以承受。
刷了会儿附近高档餐厅的菜单,那些精心美化过的图片看起来都很诱人,但吃过的人都知道——味道根本不怎么样,实属花钱给自己的嘴巴找罪受。
许园园翻了一会儿又失去耐心,一样想吃的也没找到,她烦躁的把终端扔到一边,漫无目的瞪着天花板。
有点饿,但点餐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尤其对一个疲惫的社畜来说,许园园准备休息一会儿再吃。
躺了片刻,困意袭来,她渐渐阖上沉重的眼皮。
·
时间已经很晚了,第五星区的灯光一盏接一盏亮起来。
这里的资源贫瘠体现在方方面面,如果去其他单元和星区瞧一瞧,尤其是第一单元,经常会给人一种夜如白昼的错乱感。
居民们被限制出行,但管理区的飞行监视器上明晃晃的探照灯密密麻麻笼在城市上空,在黑夜中打造出一座又一座“白昼之城”。
可在第五星区这个被边缘化的城市连飞行监视器都显得多余,偶尔才有一两只从高空掠过,行迹匆忙甚至来及不照亮一个孩子不小心掉在脚边的廉价糖果。
这里唯一值得提一嘴的只有被夜晚,昏黄的灯光笼罩让整个星区不像白日里那么颓败。
城市明亮起来的时候中心区公寓楼的房间也大片亮起来,像一个个狭小拥挤的微型蜂窝镶嵌在公寓楼这座巨大的蜂巢里。
其中一间漆黑的屋子在整片亮起的灯光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借着隔壁几家打在窗角的微弱暖光勉强能看出屋里床上蜷着一团黑影。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从她紧蹙的眉头和急促的呼吸又能看出她睡得极不安稳。
许园园入睡不久就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声音嘶哑语调怪异,很吵,仔细听也听不清。
[……滋……滋……]
[滋啦……滋啦……]
没完没了,扰人清梦。
“闭嘴,吵死了……”从不说梦话的她发出一声呓语。
声音停止了一瞬,很快又旁若无人的响起。
[……滋……滋……]
[滋啦……滋啦……]
许园园睡眠一向还可以,但今天她实在被吵的难以沉睡,就像在耳边放置了一台超高频率的电磁波发射机,但又陷入梦魇一般无法醒过来。
难听的声音持续响了一会儿,很突然的,她像是适应了这种噪音,竟然在朦胧中听出了模糊的话语声。
那根本不是什么电磁波,只不是是一种难以被分辨出的高频声音。半睡不醒中许园园想,原来是有人在她耳边喊“饿”。
是谁?家里有人闯入了吗?
第五星区治安混乱,这是是极为常见的事,她又惊又恐,但被这道声音魇着始终醒不过来,在梦里煎熬的翻来覆去。
那道声音由远及近,听的多了也就越来越清楚,那是一只饿狠了的野兽对美味的食物发出的垂涎。
[饿……好饿……吃、吃……]
就这么烙饼似的被折磨了半天,聒噪的声音忽然停了,无法安心入睡的人气息平复了一瞬,紧接着又急促起来。
许园园的皮肤开始发痒。
先是脸上痒,好像那些从阴暗缝隙爬出来的小虫偶然跑到了脸上。
接着脖子痒,这些小虫开始漫无目的到处乱窜。
睡梦中双手不自觉挠了上去,结果不仅没能让自己舒爽反而更痒了,一下,一下,找不到痒点却痒的钻心。
咔哧,咔哧,被美容师修剪成漂亮形状的指甲用力在脸上脖子上挠着,刮出一道道渗血的红痕,那张脸肉眼看上去有些惨烈,像是被剪刀随意裁开的破布条。
睡梦中的人丝毫不觉,越挠手下越用力,最后连指甲尖都挂上了血色。
屋子里弥漫出时浓时淡的臭味。
更要命的是,脸和脖子的痒意还没解决,那些迷路的小虫又仿佛被什么东西所驱使,开始向全身散布出去。
数不清的爪子在全身践踏,许园园瘙痒难耐,额头渗出的汗几乎达到让她虚脱的程度。
在她身上肆意作乱的虫子们攀爬的动作忽然齐齐一停,紧接着昂起头,张开细小却锋利的口器,猛地朝自己的猎物狠狠刺下。
许园园惊醒。
·
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惊恐,双手慌乱的在脸上身上胡乱摸着,床单已经洇出一片汗渍。
没有摸到噩梦中千疮百孔的身体这才塌下肩膀,涣散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但紧接着又不放心的跳下床,冲进盥洗室。
镜子里人仍然肌肤如雪,完美的覆盖着自己的骨肉,除了因为过度惊慌眼珠看上去在乱转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许园园闭了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地砖的凉气透过脚心让她逐渐冷静下来,虽然身上还残留着钻心的痒意,但到底是松了口气。
她拍拍胸脯,这个噩梦太吓人了,心有余悸靠在洗手池上缓了片刻,又劫后余生般回头看向镜子里那张脸。
虽然还很年轻,但早在半年前她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去美容院做保养。
起初去的并不是致美,但在认识了一些同好伙伴之后致美美容整形医院的大名便开始如雷贯耳,并且所有人都对致美的效果赞不绝口。
听得多了就开始狠狠心动,自己跑过去试了一次。
致美不愧是大医院,与那些街边小店截然不同,它竟然大大方方出了一个“首次光临顾客免费体验套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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