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果挽着邱昭宁的胳膊,一路逛着,顺便消消食。
路旁的小摊上都有不少新奇玩意,精致灵巧,和京城里的大不一样。
扬州城盛产玉器,琳琅满目的,直叫人挑花眼,邱果停在一个玉石摊前。
“客官,可有看中的?”
“都好看。”可邱果看来看去也没有一眼相中的,摇了摇头便想离开。
“客官留步,不妨进小店看一看,店里有更好的。”
二人对视一眼,挽着胳膊跟着店家进了店。
店正中的位置摆着一整套玉制头面挂饰,邱果靠在邱昭宁耳边嘟囔了一句,“这戴在身上不重吗?”
“我觉得肯定很重。”邱昭宁笑着道,又勾了邱果的胳膊,收敛了笑。
摆在头面两旁的是一对玉簪和一对玉佩,邱果看着邱昭宁头上已有玉簪,便拿起一旁的玉佩在她身上比划着。
“店家,这个帮我包起来。”
“还有这个玉簪。”
“还有那个穗子......”
“都包起来。”
邱果一连点了好几个,邱昭宁都不及阻止一下,邱果连银钱都付完了。
“花钱的感觉真不错。”邱果猛地转身,门外两个人影一闪而过,邱果随便看看,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一帮子人搬着一堆东西,大摇大摆地回了宅子。
这座宅子正是谢明烬买的,邱果一开始听他描述的,还以为只是座小宅子,没想到是个好几进的院子。
众人修整了整一日,直到第二日才去拜见那位面点师傅。
“我这样没问题吧?”
“没事,他也没见过你,别担心。”
在外头蹲了半日一夜的二人听见门口的动静,起身看去,正见上头要盯着的那个女子上了马车,他们远远跟着马车,尽职尽责地执行盯梢任务。
坐在马车里,手脚都不知放在哪的穗安,又回忆了一遍邱果临行前交代的话。
“易容只能撑住十日,若十日后我未归,屯好东西,所有人不得出府。”
邱果寻到早早藏在城外林中的马儿,飞身上马,朝锦州城狂奔。
锦州城是楚王李珩的老巢,邱果才入锦州,却觉得此地分外祥和,给人一种民风朴实之感,一点不似亲王封地。
邱果也给自己换上了张很难被记住的假面,她牵着马,绕着锦州主城随意转悠着,默默记下了锦州城一些地方的位置。
邱果买了两张麦饼,简装出行,便没带太多银钱,寻了个看上去就便宜的客栈住下。
刚进屋,对着屋后无人之处的窗便传来声响,细细听来,好像是有人在念叨着少夫人?
邱果手持匕首,人贴在墙上,缓慢靠近窗。
她猛地开窗,同时匕首迅速抵在挂在外墙上的人的脖颈上,“你是谁?”
眼睛圆圆的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符,“属下金砖,奉主令,前来保护。”
邱果拿过令符,翻看着,确实是谢明烬的令,“翻进来。”
“你如何知晓是我的?”邱果碰了她的脸,易容还在,他不该认出来。
金砖唰地单膝跪在地上,“回少夫人的话,主子说了看马,车队里,跑得快且耐力好的,只有那匹棕马。”
“主子还说了,着重注意便宜,位置一般,人不多的客栈。”
“你什么时候跟着的?”邱果惊出身冷汗,这少年不会跟了她一路吧,而她竟没有丝毫察觉。
“我等没有跟着,只是在锦州等着。”
听此,邱果突然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件事,谢明烬是如何知晓她会来锦州,还提前派了人来。
她可从来没说过,也从未露过这等想法。
不过,此事不宜在此时探究,“你和你同行的人去城中各处机要寻一个东西。”
“少夫人,您要找的是什么?”
“一份他楚王残害忠良的铁证。”
楼下零散几个走商的人聚在一处聊着,邱果坐在一旁小口小口啃着麦饼。
“京中出大事了,今年开的恩科出了舞弊。”
“嗐,这有何稀奇,总有那么几个找死的,想着走歪门邪道的人。”
“不是,是学子和考官勾结,泄露考题。”
“听说是个大官,还是往年的金科状元呢。”
邱果捏紧手中的麦饼,一不小心咬到舌头,疼得眼中蓄泪。
一双眸色乌黑,却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屑地盯着不停挥舞手中鞭子的刑讯小吏。
鞭子抽在皮肉上,血肉纷飞,可刑架上的人似感觉不到痛一般,勾唇轻笑着。
“谢侍郎,您还是早些认罪吧,”小吏扽了扽鞭子,朝谢明烬走近,低声道,“相信楚王殿下会高抬贵手,饶你一命的。”
“什么?”小吏听见谢明烬低声说着什么,没听清,又靠近些。
“你是软脚虾么?”
清楚,小吏这下是听清了,“好啊,既然谢侍郎不识抬举,那就别怪在下心狠手辣了。”
一鞭一鞭又一鞭,谢明烬头向后靠在刑架上,半垂着眼帘,睥睨着坐在不远处的人。
千防万防,没防住皇帝突然病重,皇帝连年服用丹药,他的身体早被掏空了,只剩个花团锦簇的空壳子。
借着科举舞弊一事,李珩先是将谢明烬按成罪人,再以避嫌之由软禁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控了朝政。
李珩抬手叫停,“守之,我是真心欣赏你。”
“可你为何偏要一条道走到黑呢?”
“嗤。”谢明烬低低的笑着,随即放声大笑。
“你,欣赏,我?”
李珩举着茶杯,手指缓缓转动着茶杯,茶水在杯中晃荡着。
“守之怎不信我呢?”
“你可是做了我想做却没做成的事啊。”
“你,杀了你的祖母,惩治当年袖手旁观的,心智之狠毒,手段之凌厉,连我都自愧不如。”
“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当然知道当年是你祖母杀了你母亲一家,只因着一句低贱之人得攀富贵,必是会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你杀得对,杀得好!”李珩一下一下拍着手。
他站起身,来回走动,偏执,癫狂。
他又诉说着皇帝是如何逼得他远走锦州,他又是如何被逼的收敛锋芒,装作一个富贵闲散的亲王,他此生所爱又是如何被皇帝强召入宫。
一个平庸至极的,懦弱无能的人,就因着占个嫡长的名头,便能轻易得到一切,他李珩满腔抱负,一身才华,凭何要服,凭何要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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