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开会前,薛引鹤收到隋泱的短信回复,她今晚在公寓做晚饭等他一起吃,心里顿时安定熨帖,答应她早点回家。
再看办公桌上的宠物箱,细微的抓挠声和娇气的“哼唧”声都昭示着小德文已经醒来,他看了眼时间,提起航空箱走出办公室。
经过总经办助理办公区域时,他看似随手但实则极其平稳地将航空箱放在了总助盛安的办公桌旁,“暂时照看一下。”
助理区的一个个静如雏鸡,只有盛安面色无异地应了一声“好”。
当薛引鹤转身走向对面那间玻璃墙的小会议室时,盛安的眼神意味深长。
随着高层们鱼贯进入会议室,门被轻声合上,助理区的兴奋与好奇终于压抑不住,几个年轻些的助理立刻围了上来,好奇打量箱子里那团黑白相间的小毛球,有人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将箱子提到更靠里、更隐蔽的角落。
“别动。”
盛安一贯沉稳平淡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朝会议室正低头翻阅文件的总裁方向微微点点头,转而压低声音道:“薛总选的这间会议室,为的就是看这里。”
一句话,点醒所有人。
大家瞬间噤声,交换着“原来如此”的眼神,再看向那只宠物箱的目光里,除了好奇更多了几分敬畏。
妈呀这哪是宠物,分明是皇太子啊!
会议室里,几位高层显然比外间的年轻助理们有眼色得多,他们看似认真翻阅着报表文件,但眼角余光早就捕捉到助理区众星捧月般供着的宠物航空舱上。
娱乐头条谁不看呢!
觑着频频看表和窗外那只猫的总裁,几位高层不约而同加快了汇报语速,提出的方案也异常简洁高效,甚至在无关紧要的细节上主动让步,只求快速推进。
当最后一份文件签批完毕,薛引鹤合上钢笔帽的瞬间,资深副总极其自然地接话:“今天的议题都顺利解决了,薛总要是没有其他指示,我们就不耽误您时间了。”
另一位副总立刻微笑附和:“是啊,今天效率很高,难得这么早收工。”
薛引鹤抬眸,目光从几位高官脸上掠过,看着他们个个面带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眼神里却写满“您放心下班,后面琐事有我们”的默契与了然。
他唇角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并未多言,只微微颔首,“嗯。”
话音刚落,他顺势起身,出门、拎猫,动作一气呵成,很快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薛引鹤步入地下停车场,指尖刚触到车门,便听见一声略显局促的问候。
“薛总!”
他回头,看见是刚办事回来的二助余勒,小伙子抱着文件袋,耳根微红,眼神却亮晶晶地落在他手中的宠物航空箱上,鼓起勇气轻声补充了一句:“这猫真精神!隋小姐见了肯定特别喜欢!”
向来吝于额外关注的薛引鹤此时竟破天荒地停下开门动作,目光在这位平时不起眼的二助脸上停留了足足两秒钟,年轻人脸上那种毫不作伪的诚恳和略显笨拙的祝福,恰恰好撞在他此刻最柔软的心尖上。
“嗯,”他点头,笑容温煦真诚,拉开车门坐进去时丢下一句,“眼光不错!”
车窗升起,隔绝了外界。
看着后视镜里余勒恭敬的身影,薛引鹤指尖轻点方向盘,心情愈发舒畅,这实诚又懂得恰到好处说话的年轻人,此刻看来格外顺眼。
回家路上,来自“亲爱的陆女士”的电话再次点亮手机屏幕。
薛引鹤点开蓝牙接听,“妈。”
“今天和隋泱回家吃晚饭啊!”薛妈妈陆安筠的声音传来。
“妈,今天泱泱亲自下厨,我们就不过去了!”薛引鹤难得耐心跟母亲解释。
电话那头微顿,“泱泱做饭啊,还是你有口福,你们挺好的……哈?”
“我们当然很好,有什么事?”薛引鹤觉察到母亲的停顿,疑问句一出来就知道不对劲。
“不就是今天的娱乐新闻,张太太刚还打电话问我你那猫是送谁的,是不是真跟雅宁复合了。”薛妈妈每次试探话音都缺点儿底气,这次也不例外。
薛引鹤明了她是借张太太之口的试探,无奈道:“妈你想什么呢,那猫当然是送给泱泱的。”
“噢,那就好,那就好,听说雅宁回国定居了?”
“别试探了妈,她回不回国、定不定居都跟我无关,今天只是偶遇,没有别的。”薛引鹤迅速撇清关系,眼里闪过丝不悦。
苏雅宁走到哪里都自带焦点,今天偶遇的事情一定又上了头条,他不太喜欢。
“诶,你和泱泱好好的就好……”
“嗯,那挂了妈。”
儿子毫不迟疑的挂断,让薛妈妈无奈又心酸,电话里只剩忙音,她还是保持优雅地将手机放下,对着身边正侍弄盆景的丈夫抱怨道:“听听,这么急挂电话,真是有了心头好就忘了娘。”
薛爸爸薛延礼夸张地皱皱鼻子,“哎哟,酸!”
见妻子赌气瞪眼过来,抬手笑着劝慰:“儿孙自有儿孙福,引鹤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就别操心啦!”
“能不操心吗?你看这心里明明揣了人,看得比什么都紧,偏要嘴硬说什么不婚主义!结了婚我还能说什么?”
薛爸爸放下手中剪刀,拿起一旁浸湿的苔藓,用竹签细心地将它们覆盖在盆土裸露处,指尖轻柔按压,直到将褶皱抚平才道:“儿子眼光不错,我瞧泱泱那孩子沉静坚韧,像是个能陪他走长远路的,咱们就等着看吧。”
“泱泱是好,我自然疼她。”
薛妈妈忍不住倾身,手掌半撑着桌沿,声音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执念,“可雅宁那孩子,你知道的,家世、模样、能力、眼界……哪一样不是顶尖的?和引鹤站在一起,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将来方方面面都能成为他最得力的臂膀。错过了,实在是……”
她依旧清晰记得许多年前,苏雅宁挽着儿子手臂出席家宴时,那对金童玉女曾带给她的、对完美未来的一切憧憬。
故而今日在娱乐头条看到两人和谐完美的合照,埋藏久远的那点心思又动了动。
当年那份意难平,终究难以彻底放下。
薛延礼无奈失笑,拿起毛巾净了双手,拍了拍妻子手背:“安筠呐,万事终究抵不过‘儿子喜欢’,心里的那位都没想结婚,其他的……哼,你还瞎想做什么?”
一句话把陆安筠堵了个透彻,她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一阵静默之后后,她依旧心绪难平,她拍着桌子道:“心里既已认定了人家,却偏偏不肯给个名分。这般拖着,只怕将来……万一真成了冤家,可怎么收场才好!”
“你们在说谁?冤家?哪个冤家?”刚从旋转楼梯上下来的薛星睿眼神敏锐地扫过薛延礼和陆安筠。
“哎呀我的乖孙,我们没在说谁!”薛妈妈陆安筠看见孙子愁云顿时一扫而空,笑着迎上前,习惯性伸手帮他按压头顶那一撮不安分的黑发。
薛星睿下意识躲闪,并不接受糊弄,“你们俩鬼鬼祟祟谈话,不是聊我妈就是聊泱泱姐,说吧,到底是谁?”
明明才十岁的孩子,端就是一副小大人模样。
陆安筠脸色尴尬,一边的薛延礼取过小喷壶,喷水的动作前所未有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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