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希没有爸爸妈妈,她认为她是没有的。
向陌显怀的晚,那时候父母都离异了,她才被发现,因为向陌的身体很不好,打/胎可能有生命危险,于是她就在所有人的不期待里降生了。
两人从没想过生孩子,自然也都不愿意养孩子,一个说是你的错,自己没做好措施,一个说你也有错,谁让你不能打/胎的。
推来推去,向希经常被裹着被子半夜丢在对方的家门口,对方发现了,两人就开始在门口大闹,婴儿的嚎哭,大人的争吵,谁都知道了向希的悲惨故事。
最后还是向邦丽于心不忍,接过了这个可怜的娃。
“你就叫向希吧,永远带着希望活着。”
名字也是她取的,向希好似有心灵感应,听到时笑嘻嘻的,似在回答自己喜欢。
多乖的孩子。
向邦丽带她回了清风巷,邻里街坊都可怜她们婆孙俩,谁家小孩有不要的衣服就送送,多种的菜就给给,遇见了一起吃个饭,喊着自家的小孩不要欺负向希,多和她玩玩。
向希以前不觉得着日子有多苦,她觉得自己还挺幸福的。
结果命运又给她设置了一个坎,向邦丽查出了癌症。
肺癌晚期,没得救了。
向希那时五年级,不知道癌症是什么,但知道生病就是不是什么好事儿,记得向邦丽抱着她哭了好久好久,记得所有人眼里流露的同情。
她问了好多人,通过了好多方法去了解,清楚地知道了故事结局。
就算她再怎么坚强、再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一个只有婆婆的孩子,她哭得比任何时候都大声,撕心裂肺。
“婆婆你可不可以把我也带走。”
她紧紧抓住向邦丽的衣服,死死抱着不放。
向邦用鼻尖抵了抵她的脸,亲走她的眼泪。
“希乖乖要好好活着,带着希望活着。”
沈潋今天是一个人出去的,步伐没以前的轻快,注意力四处飘飞,因为脸上有掌印,他带上了卫衣帽子,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丧丧的中二感,别人看他看久了他还桀骜不驯地瞪回去,更中二了。
“大帅哥来玩吗!”
不知不觉又走到广场,前几日经常作伴的朋友高声呼唤着他,沈潋却提不起兴趣,摇头拒绝。
“小帅怎么没来?”
沈潋双手揣兜,烦心地回道:“被他妈妈逼着写作业。”
沈潋上楼找过他,这几天的相处,小帅已然成为他铁哥们儿的存在。
一个什么事儿都能说的铁哥们儿。
小朋友见他今天真的兴致不高,也没继续邀请,就自顾自地去打街机。
沈潋找了个树荫坐下,常青树在萧索的冬季仍旧枝繁叶茂,风一吹,树叶哗哗作响,今日的广场还是很多游玩的小朋友,各色的路边摊前人头攒动,找到个空余的地盘就有老板填上了自己的小摊,迅速开张。
“来套圈不小朋友。”
沈潋坐着的这个树下,就有个六七平的空地,套圈的老板当时正在准备自己的小摊,东西一放,白线一画,缤纷的小圈套了满手,就算是开业了。
最前的是些茶杯、小动物类的陶瓷,往后物品越来越大,喜庆的招财猫、酷帅的奥特曼、憨厚的熊兄弟、慈祥的观音……涵盖所有老小的兴趣。
但沈潋还是不想动,木讷地摇摇头。
开门红虽然没成功,但老板下午的生意也还不错,顾客接踵而至。
一块钱十个圈,塑料小圈落地不停地发出脆响,有人失意而归,也有人满载而归。
沈潋没玩,但一下午的注意力都在小摊上面,每当有人套中时,他的心就被小圈和陶瓷碰撞的清响吸引,如果他们再闷一点,就和石膏娃娃落地的声音一样了。
沈潋还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大错事的。
那一定是向希非常非常重视的东西,不然不会哭得那么厉害,短短几秒,泪流满面。
沈潋被吓住了。
他不是没见人哭过,也是不第一次把别人惹哭,唯独这一次,迅速地恐惧,隐隐察觉到刚刚做了一件超级大的错事。
于是他松开手,赶快逃走,非常用力地摔关上向希家的大门,仿佛天地都为之一颤,求救似的紧拍自家铁门,张开的那一瞬间,奋力挤进去。
沈宗明和宋春晓怎么问他也不答,因为心虚,因为害怕。
那顿他期待的水煮鱼也食之如嚼蜡。
慌张吃完就去楼上找马奇帅,结果他也陷在一个困境里,曲韶雅发现他为了出去玩撒谎自己写完作业的骗局,拿着戒尺强制他今天必须把作业补完。
知道马奇帅这几天都是和沈潋玩的,沈潋一来脸色还更臭了,几句对话都带着子弹味儿,沈潋只能灰溜溜地自己下楼。
“来帮帮我吧。”
不知过了多久,老板走到他面前,伸过那只全挂这塑料小圈的手,问向沈潋。
沈潋这次没有拒绝,但他的手不及老板长,只能拿走三分之二,塑料小圈一两个倒是轻飘飘的,数十个就有了重量感。
来人、收钱、给圈,像个小机器一样地工作,老板有根长杆,挂着铁钩,只需坐在树荫在动动长杆就能勾在那些落地的小圈。
沈潋手臂上的没了,他就把挂满小圈长杆伸在他面前补补。
这工作做久了有点累,但很有效地分走了沈潋的烦躁,在一次一次和顾客对接,老板与顾客来回跑动中静下心。
其中有个小女孩自己一人来,特别想要第三排的兔子陶瓷,怎么也套不中,灰心丧气,手里的钱又用完了,着急地跺脚。
沈潋突然感受到了什么,想帮帮她。
看了眼在打瞌睡的老板,偷偷又给了她三个圈,温柔地道:
“耐心一点,你刚刚太用力了,我们这次收收力试一试。”
小女孩听进去了,压下浮躁,回忆刚刚的力道,又比原先松弛了些,没想到一个圈就中了,雀跃地一蹦三尺高。
“谢谢哥哥。”
沈潋笑笑回应,心情从未有的舒畅。
“对嘛,耐心些。”
一直在后面假寐的老板拿着长杆戳了戳小女孩走后还站着傻乐的沈潋。
沈潋毫不可惜地一脚踩下长杆,卫帽下的脸神采奕奕。
终于感受到戴帽空气不流畅带来的闷热,他单手拉下。
“她刚刚套中的娃娃多少钱,我付款。”
他没打算瞒下自己私心多给了小女孩三个小圈的事儿,在给之前他就想好了结果。
套不到就一直给,最后他买单。
“我看她实在想要的很。”
老板看似假寐,实则在观察沈潋,自然那个小动作也没逃过他火眼金睛。
杵着长杆,笑意盎然,张口就来:“三百。”
三十六岁的年纪,黑发不再茂盛浓郁,掺杂着几抹岁月与生活的苍白,眯着的笑眼玩味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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