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就变成了魅影了,完全不是我之前见过的威武的样子了,不过没关系,你长得还是那么好看,你即使变成了魅影我也喜欢,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你放心!夫君……”她抽噎着用袖子掩住鼻尖,精心掐出哭腔的尾音在石壁间绵绵回旋。
轻云眼泪汪汪地看着闻临渊,泪珠顺着她刻意低垂的眼睛滚落,在闻临渊玄色衣襟晕开深色痕迹。她透过朦胧水雾瞥见他攥紧的指节发白,觉得很满意自己的演技。
闻临渊被轻云拙劣的演技逼得快要破功,在心里默默地鄙视着轻云。他嘴角间溢出声嗤笑,在轻云看不见的阴影里。
“傻女人,你初恋时爱人是这么做作的嘛?”闻临渊感受着轻云调皮的伪装在石室里荡出细微回响,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床幔,暗色瞳仁映着烛火明明灭灭。有时候看轻云的神色实在有趣,他忍不住唇角绷紧,胸膛随着轻云抽泣的节奏微微起伏。
轻云哭了一阵就站起身抹了抹泪脱去了外衣抱着闻临渊睡下了,而且很快就睡着了。即使后来窗外下起了大暴雨,她也闭着双眼沉浸在睡梦中,完全没留意到被自己当作抱枕工具的可怜的小魅影闻临渊看向她的神色的变化。她那柔软的发丝缠住他冰凉的手臂,那截裸露的脖颈近在咫尺,他喉结滚动时刚好蹭过她发顶的花,他想要缠绕她的发丝的手指僵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扣住床柱。
闻临渊数着轻云睫毛颤动的频率,直到她翻身将膝盖抵在他腰腹,他感受着她温热的带着花酿的甜香的呼吸,直到那呼吸彻底搅碎了他该有的平静吐息。
早上,轻云是在闻临渊身旁醒来的。晨光透过纱帐照着他的胸膛,他的锁骨处还印着她昨夜蹭上去的胭脂。她看着闻临渊,想到闻临渊被迫演一只魅影,只能乖乖地睡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好玩,这个游戏实在是太好玩了,尤其是发现他耳后正泛着淡淡绯色的时候。
看着闻临渊还假装在睡梦中,轻云挣脱了闻临渊的怀抱穿好衣服走下床,她推开门,气定神闲装作理所当然地走在石廊间。
石廊里光影斑驳,清晨里清辉殿满是清新的空气,完全没有晚上的晦暗和诡谲。轻云的左手在袖中紧紧攥着锁灵镯上的铃铛,她在通过铃铛感受着周围灵气的波动,试图寻找着可以生长灵草的地方。她静静地行走着,身后长长的裙摆拖曳着扫过青砖上的露珠。
她在抱着闻临渊假装哭的时候就已经打好了算盘,打算从第二天开始,以为闻临渊治病的名义去找雪夜墟里的珍稀药草完成任务,同时还以为闻临渊治病种植灵草这个理由作为光明正大的借口去雪夜墟各个地方寻找七星秘图的线索和找到各种可以种植灵草的地方。
即使找不到药也要亲自为闻临渊种植奇异的灵草完成任务,勤勤恳恳地为救雪夜墟君上想要他彻底醒过来而辛苦地种植灵草来炼药,这种思维模式多么的一往情深,多么的痴情无悔,多么地符合洛轻云以往流传在各仙门间的为苏千秋和自己洛家无悔付出的乖乖女人设呀。闻临渊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想要洛轻云如同当时为苏千秋付出一样地爱他,一样地全心全意为他付出。
她当然就要继续演好这样的人设,这样她既通过了考验,又满足了自己想要找雪夜墟线索的需要。
轻云为自己随机而变想到的计划感到欣喜,原来自己的脑子是如此灵光的。在压力和恐惧袭来的时候,原来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的。
轻云借着晨辉穿过幽暗石廊,看到了潮湿的石亭里渗着雾气。
“赶紧趁这个时候眼线还没找过来多走几步呀。”轻云在心里想着:“让我看看,走几步就会有眼线跟上来。”
轻云缓慢行走着,身后细碎脚步声果然没过一会就出现了。轻云闪身躲进石亭里,看着四个侍女幽灵般地忽然浮现。
庭院中落叶被风拂起,为首的白衣侍女站在轻云面前面无表情地问:“夫人是要去哪里?”
轻云攥紧袖中的锁灵镯,想要感受来人是否有奇怪的灵气,她仰起苍白的脸装作很是着急的样子。
“我要找大夫……谁给我夫君治病的,我想去问问病情。”轻云着急地说道,她还故意让自己的眸子蒙着水雾。
侍女面面相觑了一会交换着意味不明的眼神,显然是想不到这洛轻云居然到处悄悄地走只是想要找到为君上看病的大夫。她们交头接耳细细商量着,珠翠在脖颈间晃动成细碎的影子。
她们正不知道怎么打发轻云的时候,这时青石板传来大氅掠过满地枯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重草出现了。
“出什么事情了?”重草神色淡漠地问。
方才还交头接耳的侍女们霎时伏低了身子,耳朵上的珠翠也顺势垂成恭顺的直线:“回禀重草大人,夫人想要见为君上诊治的大夫。”
“这侍女面对重草居然是如此谦卑的,跟面对我的时候完全是另一幅面孔,看来她是一点都没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轻云盯着匍匐在青砖上的侍女在心里嘀咕着。
“你想要见大夫?”重草转身看着轻云一脸审视。
重草的声音还是裹着腐草的味道,轻云手指捏着的锁灵镯上的铃铛还是在试图震动报警。轻云强迫自己镇定,她抬眸时已换上着急的神色,手紧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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