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赫连霖优不再追问，换了个问题：“你们那时的天道如何?”
赫连霄暂时放松道：“以我个人感受来说，生机要比现在的强上许多。你们此刻的天道连我都察觉到不对，想必真正的情况还要糟上许多。可一切都会好的……最起码，你们最后还是战胜了那些东西，并且补全了天道缺失的部分。”
赫连霖优苦笑一声，无奈道：“听着我们好像相当了不起。不过你还真是给我和赫连雅出了一个难题。我和他一直以为我们两个可以带着族人离开北境，一路颠沛流离后来到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已是不易。未来竟还能做出如此恐怖的实绩……”
她说着，摇了摇头，面上浮现出一瞬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沧桑，随后又笑到：“算了，反正你说我们能做到，那就一定能做到。看来以后我就要拿大圣人的标准要求我自己啦。不过说起来……这样的话——”
赫连霖优刷得站起身，拉开门，大喊一声：“哥～”
过了一会，赫连雅黑着脸，走过来咬牙切齿道：“直接说，你又怎么了？”
赫连霖优正想开口，就看见赫连雅眼疾手快，从袖中掏出一本账本，随意翻了几页，冷然道：“你又想要多少钱。”
“啊呀～后辈看着呢。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祖宗的沉稳大气吗？”
“不能。”赫连雅拒绝地干脆利落，“再废话，就把你八岁偷吃的两块茶酥还给我。”
“好可怕喔。”赫连霖优耸耸肩，一摊手，笑嘻嘻道，“五百，中品。不过事先声明，这可是投资。未来我们可是要拯救世界的，你总不希望看见拯救世界的人的小侄子小侄女没有自己练习刀术的刀具使用吧。”
“你怎么不把我卖了换灵石?你看我像不像灵石。”赫连雅嘴上如此，但手上记了账，“老规矩，我炼丹缺什么草药，你就给我找来。”
“好的，哥哥，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赫连雅不为所动，冷笑道：“你语调可以再平铺直叙没有感情一点，反正这里也没人逼你说这种恶心的词。”
“没办法哩。谁让这里只有你是丹修能去赚钱，刀修不值钱。”赫连霖优面上丝毫没有啃兄长的愧疚，只是叹气道，“要是我也是丹修就好了。”
“下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赫连雅道，“你要是有炼丹的天赋，猪都可以飞了。”
赫连霖优道：“不能炼丹，那我去试试器修呗。器修赚得也多。”
“你还点上菜了？说我不像祖宗，你自己就很像?”
“呃……那个……我问一下，你们现在很缺钱吗？”二人唇枪舌剑一番，一旁的赫连霄却只抓了一个重点。
“很缺。”两兄妹异口同声道。
赫连霄听着两位祖宗为几百中品灵石斤斤计较，再想起自己刚才大谈补全天道的宏伟蓝图，突然间，一种极其强烈的割裂感击中了他。他猛地一拍脑袋，却是懊恼，就说人几遭大变故，脑子会傻吧!他这些天说是帮忙，可就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这算什么帮忙?说一千道一万，还是给钱最管用，他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如此一想，赫连霄直截了当，一摸手上的储物戒，刷得取出一把锦囊，全堆在桌上：“我身上的东西不多，但这些应该暂时够用一会。”
赫连霖优嘴上客气，但还是朝赫连霄走来：“这不太好吧?会不会让你这个小后辈破费了？”
“不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算在一起，最多也就五万上品灵石左右。唉——早知道我就多拿点了。”
赫连霖优脚步一顿，赫连雅拿着账本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从那一堆锦囊移到赫连霄脸上，那双总是带着讥诮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某种近乎茫然的情绪。
赫连霄自顾自道：“实在不行，我也可以一起去和雅老祖去炼丹的，灵界丹师炼的丹，多少也值几个钱吧。”
赫连霖优，赫连雅：……
好想当土匪，把手伸进这个不知钱为何物的后代储物戒里暖暖。
赫连霄见二人不说话，还以为他们不好意思，连忙急切道：“请你们务必收下，别不要啊！只有你们发展好了，未来才有我好享的福，理是这个理，再说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赫连霖优，赫连雅：……
可恶，要不现在就让这个后代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穷凶极恶的老祖宗。
总之，赫连霄自认为强行帮助了自己尊敬伟大的老祖宗，心中郁气这才稍稍缓解一些。径直走回居所，却发现黎戈站在门口，理着手上的护臂，腰上的长生剑嗡嗡作响，竟是要外出杀敌的模样。
这赫连霄能让他走?当然不能。趁着黎戈还未拔剑飞出，赫连霄立刻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小声喝道：“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里？别乱跑行不行，我好不容易给你救回来，你一个不当心又把伤口崩裂了算谁的？我可告诉你，你还欠着我老祖宗的药草费和居住费咧，老实一点。”
黎戈身上一颤，长生极速呼啸一声，转瞬又平静下来。他晃了晃脑袋，转身摁住赫连霄的肩膀，深呼吸一口气，道：“你不是在和你的几位老祖谈话吗？为何那么早就回来了?”
“嚯——我要是不回来，就逮不住你偷偷外出是吧？”赫连霄一挑眉，道，“不成不成，你给我如实道来，你要去哪里？这可是万年之前，你孤家寡人一个，还人生地不熟的，半夜三更有哪值得你去探访一二?嗯——”
黎戈刚想说太危险了，你待着。突然想起白日时刻赫连霄挥出的那一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作为长生剑主，又如何认不出那就是长生剑法。除去赫连霄根骨的限制，那一剑的剑法早已被主人修得炉火纯青，收放自如。除他以外，再难有人可以坦然面对赫连霄的剑招。
这非长生剑法的能力，而是赫连霄本就应该是个强者。
黎戈看到那一剑时，内心深处竟全是遗憾与感伤——既有如此天赋，为何又赠他如此虚弱不堪的根骨。但也是因为他看到这一剑，才知晓他只记住那一眼绝非偶然。就算是同一副躯体，同一种性格，但赫连霄就会是赫连霄。他不会成为别人，而别人也不会成为他。
往日旧忆，尽数推倒。黎戈立即选择遵循自己的本心。默默侧立一旁，看着赫连霄的发泄。都无所谓了，他想做什么便去做……
如果赫连霄知道黎戈在想什么，非得抓着他的肩膀嚎叫不可。
哥啊！我求求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那些日子你天天撵在我屁股后面逼着我练剑，我不练剑就逼我喝血，是个正常人都能被你逼出能力来吧！
他可不会有什么惋惜的想法，能力高低与否，还是要看适不适合他……用大白话来说，就看能不能用。对赫连霄而言，所有的一切都理应为他个人享受服务，刚好够用就行，没必要非得一头钻进去苦苦钻研精益求精。
只要他二公子的位置还在，赫连家还足够繁荣昌盛，那他还乱七八糟折腾个什么劲。收拾收拾准备躺床上看画本子去吧。也别嘲他懒散不求上进，一个俗人，一辈子说白了就是为了金钱名利而奋斗终身。赫连霄自认那种仙气飘飘，说话玄之又玄的道人和自己应该扯不上边，他就是个人，还很俗。那为何不能直接认清自己所拥有的，然后躺米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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