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血雨。
孟荫归于镇北王党派何朋义举家商贾巨富远离庙堂不为官他们三人坐在一起交谈没有什么顾忌。
孟英俊能看明白自然也会与其余二人说。
他见昭南神色未动便讲得直白:“三法司如今灯火彻夜不灭卷宗堆积如山户部工部吏部……连着内阁多少积年沉疴被翻出来。”
“昨日还是朝堂重臣隔日便锒铛下狱快则三司会审慢则押入大牢秋后勾决。”
孟英俊压低声音:“如今朝堂之上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说一句话都要摸摸脖子看自己脑袋还在不在。”
这听起来太夸张了。
昭南不知为何觉得好笑将杯里的凉茶饮尽神神在在地替傅觉止解释。
“你这话说的好似王爷成了什么阎王。”
他清咳一声道:“王爷拿人是有讲究的定是那些官员做了不利国不惠民的事证据确凿才能肃清朝纲。”
“此言不虚。”
孟英俊点头神色肃然:“单说大理寺诏狱如今竟是快塞不下了。”
“尤其是兵部所有账册文书当场封存。再是工部侍郎于产借修河堤中饱私囊吏部考功司郎中程盂卖官鬻爵皆已伏法……听父亲审的案子里他们大多都是与北辽有勾连。”
何朋义听得瞠目结舌:“北辽?!”
“是。”
“都察院每日呈去御前的折子满天飞
朝中有人勾连北辽一事昭南早在返京途中就已知晓。
傅觉止下手如此之快不过一月时间那些涉案官员死的死贬的贬定是耗费了许多心力。
这一番清洗为大昌铲除勾结外敌的蠹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傅觉止曾与他说过的“掌控”。
今上的身体每况愈下幼子不足周岁帝师人选耿新觉虽然已经定下表面看是皇帝钦选但他身后站着的人亦是皇室李懿亭。
他们心中究竟做何盘算谁也不能真正勘破。
如今朝中那些蝇营狗苟已被几人联手清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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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后,这几方党派如何争斗,还不能妄下定论。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今上李修然虽仍在位,但在庙堂之上,属于皇帝的“帝党”早已名存实亡。
他是被一众朝臣默认放弃的人。
届时幼主临朝,傅党,岑党,耿党,这些暂时的同盟必会瓦解。
今日可以联手清除外敌,明日便能反戈相向,在对方的背后捅刀。
昭南呼吸渐沉,听完孟英俊这一番话,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耳边折扇轻摇的声音戛然而止,何朋义这才后知后觉:“王爷这是要行摄政之事?”
孟英俊都懒得挤兑他的迟钝,草草一点头,又继续道:“三党之中,将掌权的步子迈得最大,最有效果的,便是镇北王。”
昭南福至心灵,蹙眉问道:“所以御史大夫岑志明此番病倒,是真病还是假病?”
二人联手至今,图穷匕见,岑志明这把**通敌的剑已经见血,显然是尽了职责。
如今,定是不会再与镇北王沾上瓜葛。
他麾下的弟子邵良云,才会为此出面接手后续。
孟英俊道:“假病。”
与昭南方才所想一致,他说:“两党至今维系面上的和平,看起来体面,内里已是暗流汹涌,惊涛骇浪了。”
何朋义沉默半晌,道:“朝中可是要内斗?这外患未解,又有了内忧,可如何是好?”
他这般想法不无道理。
孟英俊却摇头,说:“但天下权柄,何人不想染指?外患难解,内忧也是今日必然。”
大昌走到今日,内忧还少吗?
在这种世道里,究竟是内忧招致外患,还是外患催化内忧?
孰先孰后,早已纠缠难分。
古人常因“攮外必先安内”或“安内必先攮外”吵得喋喋不休,如今大昌朝里的内臣为了摄政之权柄主动勾结外敌,王爷所为,是以雷霆手段,双管齐下。
内除蠹虫以固根本,外通粮道以稳边陲,竟是两者都一手抓起来了。
孟英俊心生佩服:“王爷于朝堂之上,快刀斩乱麻,将通敌蠹虫杀个干净。”
“于边境之外,政令通达,从江东出发的各路粮草经水系运往江泾,解了戚广将军燃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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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急,如今南边战事告捷,街边百姓都是欢呼。”
“王爷将大昌活生生拉起了多少年,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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