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设置在校场之上,百席齐开,犒赏三军。
篝火熊熊,烟火气冲天而起,烈酒醇厚,混着牛羊肉烤炙的焦香,这是边塞独有的生机。
军将们纵情谈笑,声浪喧天。
昭南走在傅觉止身旁,身后跟着诸多内侍随从。
夜色渐深,纵是在帐内也觉着冷。
他被傅觉止管着,穿得倒厚,外面罩了一件火狐裘,领口一圈白乎乎的绒毛。
黑眸清亮,正新奇地四下张望。
校场上本是万分热闹。
等两位主子出现,场内的喧嚣渐渐低伏下去,目光敬崇,醉意稍醒。
傅觉止此番回到遐北不过七日。
镇北王十四岁便在京中,归来后重整遐北军。
这几日赏罚分明,雷厉风行。
遐北本是傅正弘手下旧部,如今等到王爷归来,也已经过去十余个年头。
这么多年无主镇守,即便再铁板一块,也难免滋生污浊。
贪墨军资,以权谋私者不在少数。
廉易诚坐在席间,目光追随两人。
他身为定远侯,守在遐北,这些年担子不轻。
同为老王爷旧部,有的人劳苦功高,有的人蛀空根基。
镇北王归来三日,便按军中铁律,拿了后勤开刀,当场提人问斩,血溅三尺。
手段虽然狠辣,但都依照军法行事,无人可以指摘。
**,立威,遐北是他的故土,更是他的根基,整治更需彻底。
廉易诚回过神,站起身,随众臣一同朝镇北王与王妃行礼。
他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前方。
这儿本该站着一名老部将。
此人曾随老王爷南征北战,军功赫赫,年岁渐长后,固步自封,不由得轻慢军令,质疑上官。
但一路也没出过错,念在有旧功,定远侯也就没往深里追究。
可他前日已被革职,罪不至死,遂降职留用。
如今这位子,已被镇北王换了新人。
整个军中,被换下的,也不止那老部将一人。
皆是庸庸无禄者。
廉易诚心头一凛,不由敬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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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
镇北王三言两语,规矩就立下了。
军中治军一严,无人再敢放肆。
傅觉止神色淡然,抬手微压,众人便陆续坐下。
该杀的人,前几日都杀了个干净。
今日秋狩,王妃在场,傅觉止也不会让这里沾了血色。
眼下要做之事,不过是趁热打铁,稍作敲打。
前几日用了重典,今日便借秋狩之行,施恩赏赐,收服人心。
昭南夜里裹得暖和,坐在他身边很是惬意。
暖意蒸着面颊,将腮肉那一块熨得绵软温热。
他今日其实有些倦了,但没吃晚膳,傅觉止定是不会让他睡觉。
所以这会儿蔫蔫嗒嗒,看着傅觉止用银刀片下酥嫩的羊里脊肉。
自他们入席,昭南便没再听见喧闹。
他无聊,没长骨头似的懒懒散散,毛绒脑袋靠着傅觉止的肩,卷曲发尾随着他伺候自己用膳的动作微微浮动。
娄洲在一旁看得暗自称奇。
这满校场里,最没规矩的,恐怕就是这赖在王爷身上犯困的王妃了。
座下时不时有臣将的几声问安,傅觉止颔首,温和笑着回应。
俨然不再是方前几日,在军中肃杀冷厉的玉面阎罗。
众臣见状,也就稍稍松了一口气。
酒过三巡,场中气氛愈发热烈。
巩延任职军中副将,执掌军纪,他素来与同僚交好,对待镇北王更是忠心不二。
如今见气氛和乐融洽,各将士们因秋狩兴致高昂,王爷也面色温和,遐北上下,俨然一家亲睦。
巩延心知时候正好,便站起身,恭敬道:“王爷,临近冬日,近日的操练都以秋狩巡猎为主要。
他端起一杯酒,依着王爷先前的吩咐,状似无意地提起一嘴:“将士们一年到头,旷野游猎实属难得,是否可以放宽些禁令,让弟兄们松快些?
这就是傅觉止要的时机。
当面恩威并施,才能提醒到实处。
傅觉止侧首,放下手中的银刀。
他动作慢条斯理,目光看向巩延:“巩副将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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