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宴如期而至,夜幕初垂,麟德殿殿华灯璀璨。
宴会还未开始,小皇帝也没到,但该来的人都来了,
后宫的妃嫔都到了,宸妃怀中的瑞儿小眼睛亮晶晶地瞅着热闹非凡的殿中,而宸妃的身侧便是沈望舒,
与只穿了件月白绫罗圆领袍的宸妃不同,她身着一袭石榴红蹙金双绣罗裙,发髻上金簪步摇,光彩夺目,将她整个人的起色衬出了十成十,无疑是整个殿中最耀眼之人。
簪在她发侧的金钗步摇在烛光下流光溢彩,晃了一旁小瑞儿的眼,在宸妃的怀中乖乖地望着,趁着宸妃不注意,伸出胖嘟嘟的小手隔着侍女去够步摇,
够了半天怎么也碰不到,眼馋得厉害,一着急,发出了咿呀咿呀的痴语。
沈望舒的侍女轻拂俯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她的美眸轻转,果然看到了满心满眼朝着她伸着手的瑞儿,粉雕玉琢的小脸实在惹人爱,撵着手帕薄唇微勾,随即取了簪子,
果然瑞儿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步摇。
在他的期盼中,昭妃亲手将步摇递给了瑞儿,抱着孩子的宸妃见自己孩子喜欢,瞧着瑞儿急不可耐抱着簪子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
“瑞儿,还不谢谢昭妃娘娘?”
小瑞儿话都说不全,但得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此时眉开眼笑,咯咯地笑个不停,稚子纯真的笑容如同涟漪,也让昭妃的脸上点上了笑。
“宸妃姐姐严重了,不过是个簪子,既然瑞儿喜欢,拿去了又如何?”
宸妃描摹了一遍被瑞儿攥紧的步摇,惟妙惟肖的金莲上流转着光,璀璨极了。
瑞儿两只手抱着,直勾勾地看个没完,像是得了件喜欢不得了的宝贝,见自家孩子如此模样,宸妃的眼中缀上了温柔和慈爱。
她的目光从步摇上移到一进宫就掌管了金印的昭妃身上,昭妃生的美,却不妖艳,眉眼大气端庄,柳叶眉顺着眉骨自然滑落发髻前,琥铂色的眼眸好似点上了星光,一颦一笑,皆是大家风范,得体却不失温柔,
额间莲花金箔花钿为她的妆容添了精致,加之这身打扮,活像画中的神仙,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往年宫宴从未有今日风光,阶前灯笼至席间珍馐,无一处不精巧,妥帖。昭妃妹妹当真是心细如发,面面俱到。”
对于昭妃的示好,宸妃没有不接受的道理,毫不吝啬地夸赞和赞美了她一番,对此,昭妃也是大大方方地受着了,
“宸妃姐姐谬赞了。”
比起这边的其乐融融,始终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愉妃显得有些落寞,
一身绿绮罗条纹裙,裙摆裁成了花瓣状,远远看去,宛若一朵盛放的花骨朵,裙上用绿石染出的藤蔓上掺着银线,每一晃动便漾出流光,更是别出心裁。
发饰缀的不多,一株珍珠簪子斜插在鬓边,与耳坠上的珍珠相呼应,虽比不上昭妃贵气,但多了几分娇俏和含蓄。
可坐在昭妃身旁,免不了成了陪衬的绿叶。
翠儿眼尖,见一旁昭妃和宸妃两人围着瑞儿熟络了起来,再看自家主子,因为薛昭仪的事很少会有妃子来昭华宫走动了,每日自己主子强撑着精神可却掩不住郁郁寡欢,
这让翠儿不由的为她打抱不平,
“主子,你为何不穿那身牡丹紫罗裙?以娘娘您的容貌,定能艳压群芳,让陛下眼里只有您。”
翠儿还未说完,孟南湘掩住神色的落寞,有些无奈的看了翠儿一眼,提醒她说话也要看场合,
今日的宫宴是昭妃一手操办的,她穿的过于耀眼夺目难免惹人绯议,
见自家主子不争不抢,翠儿打心底里为自家主子着急,直到身边之人姗姗来迟。
往日最是招摇的薛昭仪今日倒是穿的素净,面容惨白,眼中疲态尽显,丝毫看不出怀了龙嗣的张扬,被人搀扶着坐在了愉妃的身边。
从前,薛昭仪是乖张跋扈了些,但对愉妃确实没话说,平日皇上有什么赏赐也会叭叭地拿到昭华宫,送到孟南湘跟前,所以翠儿对她也是毕恭毕敬,
但那晚过后,翠儿嘴里就没有一句对她的好话,
怀孕了就怀孕了,非要在昭华宫闹一场,踩着她们上位,不用动脑子都知道她是什么心思。
枉费了平日里孟南湘对她的照拂,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碍于场合,翠儿只能在心底里翻白眼。
伺候着薛昭仪的侍女从头到尾都沉着脸,在她坐下之际,俯身在耳边轻轻交代道,“娘娘,陛下挂心龙嗣的安慰,所以还望娘娘今晚切勿生事。”
此话一出,薛昭仪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就白了下来,
她宫里的人早就被皇帝替换了一遍,贴身伺候她的宫女只有这一个,不过与其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看着她,
而她像一只狗一样,毫无尊严地被关着。
皇帝下旨后宫妃子不得打扰她后,就封了铅洗殿,最开始她以为皇帝会杀了她,可除了那个宫女和帮她请平安脉的太医外,她没见过其他人。
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终日都活在惶恐不安中,也许下一秒,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就会被一杯毒酒一根白绫赐死。
不过数日,原本圆润的两颊就已经逐渐消瘦了下来。
落座后,她满眼希冀地望向一旁的孟南湘,久不见人后突然遇到熟人的激动让她瞬间就红了眼眶,心底也生出了委屈,刚想开口与她搭话,却瞧见了翠儿眼底的鄙夷和孟南湘视她为无物的冷漠神色,
一颗心彻底跌落谷底。
是了,她忘记了,那晚她是在昭华宫出的事,虽然皇帝明面上没有处罚愉妃,但这件事如此敏感,又事关皇嗣,皇帝难免会迁怒愉妃,
想到这儿,她本涌上的喜悦瞬间消失殆尽,只咽下了满嘴苦涩。
妃子之间争奇斗艳低声攀谈,眉眼间止不住的喜悦和期待,殿内一片喜气洋洋,可全然与她无关。
“摄政王到!”
一道紫色身影打破了原本一片和谐的热闹画面,众人不由屏住呼吸,视线落到了殿门口,直到那抹身影出现,眼中不自觉地划过惊艳之色,
但脑海中回想起关于摄政王的传闻,很快就被畏惧所取代。
今日虽是‘家宴’,但摄政王和丞相毕竟是外臣,穿的都是官袍,而晚一步来的摄政王闲庭若步地走到丞相跟前,“没想到丞相来得这么早。”
最近左高卓和谢既明撕得太厉害,而每每这个时候裴寂也都会默不作声,坐收了不少渔翁之利。
倒是让他忽略了一个小小的谢既明算什么,真正难缠的是他裴寂也。
丞相起身,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老臣不敢,毕竟是宫宴,老臣岂敢怠慢。”
说是这么说,但裴寂也可是在他的眼中看不出一丝崇敬,薄唇轻启,流转出一声轻哧,“丞相说笑了,真是折煞本王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恭恭敬敬,鱼水情深,但话里话外夹枪带炮,谁也不让谁。
殿内从裴寂也进来后便静得鸦雀无声,全天下都知道丞相和摄政王不对付,所以见二人争锋相对,全都低头不语,生怕牵连自己。
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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