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个月过去。
曾经笼罩的愁云惨雾,被扫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繁荣与秩序。
摄政国师府。
这里曾是靖王赵无咎的府邸,如今换了主人,连门口的石狮子都仿佛挺直了腰杆,威风凛凛。
书房内,顾云舟放下最后一本奏章,揉了揉眉心。
户部呈上来的报表,秋粮大丰收,国库盈余比去年翻了三倍。工部说,贯通南北的水泥官道已初具雏形,商旅往来不绝。大理寺的报告最是无聊,说是神京城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牢房里都快能跑耗子了。
他拥有了除了皇帝名号之外的一切。
北府军的虎符在他腰间,百官的乌纱帽在他一念之间。
他甚至可以穿着便服,随意出入宫禁,连通报都不需要。
可他麻的。
他还是走不了。
“先生,江南传来的急报,几家大盐商似乎在暗中勾结,囤积居奇,恐怕要扰乱盐价。”苏长青站在书桌前,神情凝重。
顾云舟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知道了。”他淡淡开口,“备车,我亲自去一趟江南。”
苏长青闻言,眼中先是一亮,随即那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面露难色。
“先生……这……恐怕不妥。”
顾云舟眼皮都懒得抬:“怎么,我这个摄政国师,出京巡视还得跟谁报备?”
“不不不,当然不是。”苏长青连忙摆手,苦笑道,“只是……陛下的凤体,前几日才刚刚有所好转。太医嘱咐了,切不可再动气伤神。您这一走,若是陛下忧思成疾,旧疾复发……”
后面的话,苏长青没说。
但顾云舟懂了。
又是这套。
他想去北境视察军备,陛下“恰好”受了风寒,夜不能寐。
他想去云梦泽看看,陛下“恰好”食欲不振,水米不进。
现在,他想去江南敲打几个不听话的盐商,她的“旧疾”就准备复发了。
好一个旧疾复发。
真是天底下最方便,也最无解的病。
顾云舟心中冷笑,面上却波澜不惊。
“知道了。”他挥了挥手,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让南疆巡阅军的龙一去处理。告诉他,我的规矩,他懂。”
“是。”苏长青如蒙大赦,躬身退下。
书房里,重归寂静。
顾云舟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困住了。
用锁链,他可以砸开。
用军队,他可以击溃。
可现在,她用她自己做武器。用她的脆弱,她的依赖,她的“旧疾”,编织了一张网。
一张让他这个手握天下权柄的摄政国师,无法拒绝的网。
真的是……好手段。
夜深了。
国师府里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顾云舟处理完最后一批公务,正准备去偏院休息。
“咚咚。”
敲门声很轻,带着一丝犹豫和怯懦。
顾云舟的太阳穴突突一跳。
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进。”
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后探出头来。
萧青鸾穿着一身素白的寝衣,长发披散着,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软枕,赤着玉足站在冰凉的地板上。她那张脸上,此刻写满了不安与无辜,像一只迷路的小鹿。
“先生……”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刚从梦中惊醒的沙哑,“朕……朕又做噩梦了。”
顾云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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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你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你……”她说着,眼圈就红了,几滴眼泪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划过白皙的脸颊,“整个皇宫都是空的,冷冰冰的……朕好怕。”
她一步步走进来,怯生生地站在他书桌前,仰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先生,朕……朕能在你书房的偏殿睡吗?”
她咬着嘴唇,眼神里满是乞求。
“朕不打扰你,就睡在那里。只要……只要能听到先生的呼吸声,朕就安心了。”
顾云舟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她完美的演技,看着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狡黠和得逞。
他知道,他可以说不。
他可以冷着脸把她赶出去,告诉她君臣有别,男女有别。
然后呢?
然后明天一早,整个太医院都会跪在他府门口,哭天抢地,说女帝忧思攻心,一夜白头,命不久矣。
他能处置天下人,却唯独处置不了这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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