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不断,苏悦的手在水下摸了又摸。
宁玠浑身一震。
虽说是他的“邀请”,但也不敢置信她还真敢摸。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女郎。
苏悦闭上眼睛,颤了颤眼睫,“……啊,不小心手滑了。”
说话间,连苍白的脸上都浮上可疑的红晕。
手贴着还没挪开,左右上下都摸了一圈。
好一个不小心,鬼才会信。
苏悦莫不是觉得谁都是好糊弄的笨蛋?
宁玠扯了扯唇角。
果然是个表里不一的女郎。
不等宁玠恼完,苏悦突然惊呼一声。
宁玠:“?”
苏悦完全从刚刚到沉迷中拔.回神智,抬起眼睛分外认真道:“宁小王爷,现在可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再不找人救我们,我们就要手拉手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对,现在不是沉湎男色的时候,苏悦义无反顾收回手。
宁玠怔住。
这是在教训他?
他敢肯定,苏悦的眼神里带着不赞同的神色。
就好像他才是那个急中色鬼,不顾深陷险境还要调戏良家女子。
宁玠呼吸一窒。
妖女究竟和苏悦有没有关系?
她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
苏悦东张西望,嘴里还不停念叨道:“你说的侍卫在哪呢,我们现在大声呼叫可能喊来人?或者先瞧一瞧那船漂到何处了……”
宁玠定定瞧这女郎的侧脸。
苏悦的表现一直令他觉得奇怪。
直到现在,他才抓到了那古怪之处。
她居然不害怕?
要换作别的女郎,这会估计早吓昏过去了,哪还有精力想东想西。
这一点,宁玠没有看错。
苏悦虽然是个懒骨头,但不是个没救的懒骨头,她是那种哪里摔倒就哪里躺下,躺下还会继续思考怎么才不会再摔倒的人。
就像现在,她和一个不会凫水的病弱郎君被困在湖中央,自怨自艾都不是办法,积极找到活路才是。
宁玠完成了妖女的任务,此刻力气充沛,但他知道这都是短暂的,遂把船桨往苏悦手肘下一塞,“你自己撑着,我去找船。”
说完不等苏悦反应,宁玠一头扎进水里。
苏悦迟了一步,看水面上已经不见宁玠的身影,忙把脑袋也扎进水里。
在水底,她看见好长一条人,刚从她身侧游过,窄瘦的腰,修.长的腿,还有随着他在水中起伏的圆臀一一呈现在眼前。
宁小王爷会凫水,不但会,还像条鲛人般灵活,在水里就跟回家一样自在。
那适才他沉在水底一动不动是怎么一回事?
故意等着看她会不会来搭救她,评判她的良心在不在?
苏悦趴回船桨上,苦思不解。
等了好一阵,饥肠辘辘又浑身发抖的苏悦终于等到乘船回来的宁玠以及他的侍卫们。
宁玠披了一件侍卫的外衣在身上,命其他人转身闭眼后才伸手把苏悦拉上船,苏悦特意留意他的眼睛。
虽是偏向一边,但余光还似有若无在打量她。
假正经!
苏悦冷得直哆嗦,没空和宁玠计较。
看就看吧,指不定她去年昏倒的时候已经被宁玠打量过了。
她一边腹诽一边裹上宁玠递来的干净衣衫。
“郎君,苏娘子……”云渐眼珠子来回转,充满好奇。
“先靠岸再说。”宁玠浑身发冷,揉了揉鬓角。
虽说他照妖女的话做了,体力是恢复了不少,但在冰凉的湖水泡这一遭,回去怕还是要生病了。
“哈秋!——”苏悦捂着口鼻,苦巴巴说:“好冷啊。”
里边的湿衣没换,就是再披上一百层皮袄也无济于事。
云渐道:“娘子放心,我们很快就靠岸了!”
苏悦恹恹地点头,“谢谢云侍卫。”
转头一看,宁玠支着脑袋,斜卧在船头,眉头微颦,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唯有眉间的红鲜艳夺目。
苏悦心里想,回去后宁玠肯定病得比自己还要重。
她心底很少是过意不去。
毕竟对于小王爷而言,这一次落水完全是无妄之灾啊!
思及此,苏悦低声开口道:“对不起。”
宁玠没有反应,苏悦拍了拍他的腿。
船就这么大,云渐站在船尾撑着船桨,她和宁玠坐在船头,而船头绝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宁玠占了去,苏悦只占了小小一块儿。
宁玠的腿就伸在她的手边上。
又长又直,好像戏班里的高跷。
宁玠缓缓睁开了眼睛。
瓷白水润的肌肤、精致如画的眉眼,最最关键的是那抹朦胧的眼神,似醒非醒地睨来。
苏悦不争气地咽了咽唾沫。
她实在是饿了,也不怪宁玠“勾”她。
苏悦不敢再看他那张春色旖旎的病容,视线往下挪下:“宁小王爷,对不住了,此番是我连累了……”
人长眼睛可真好啊,这不,她又看见宁玠的胸膛。
披衣掀开一条大缝,湿透的中衣透出微隆起的轮廓,好像两块在蒸笼里充胀的发糕……
【叮!】
【快快停止你龌龊的想法!】
本来苏悦是神情自若地畅想,假神仙一敲打,她就窘得脸红。
她只是想一想,又没有真的付出行动!
宁玠拉起披衣,仿若没见着她灼灼目光,也没有发现她嫣红的两颊,平静问道:“还没问过,苏娘子究竟是怎么掉下水?”
苏悦也努力把思绪抽到正事上,回想了下,才道:“……我也奇怪,我就在岸边随便找了条船,躺下之前还特意确认栓得好好的,睡着后却在湖中央醒来,那船的木头太老旧了,就跟纸糊的一样在水里直接散架,我扶也扶不住……”
“然后我就看见了宁小王爷的船。”
后面的过程宁玠不想再听,就问:“你来湖边可有人跟踪你?”
“应是没有,那时候大家都在看姑……贵妃娘娘的金罐子。”苏悦并不确定。
宁玠换了个问题:“你最近与什么人结仇了吗?”
苏悦往脑子里过了一圈,很干脆地摇头,“没呀。”
宁玠扶住额角,眉头微颦,“近来身边有什么大事,你也不清楚吗?”
苏悦经他一点点提醒,恍然道:“难道……是太子选妃的事?”
宁玠心里已有数,但见苏悦还皱着小脸苦思冥想,他轻笑了声,复闭上眼睛。
苏悦讨厌宁玠这话说一半的坏毛病。
要说就说到底,不说就别起头。
但是宁玠闭着眼睛一脸虚弱,苏悦总不能把他摇起来。
云渐这个忠心的侍卫兴许会一船桨把她扇下水。
不多会,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靠岸,云渐把苏悦扶到安全处。
苏悦环顾四周。
还好,她认识这儿。
宁玠对她道:“衣服不用还了,扔了就是。”
苏悦适才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的衣料极好,宽袖直襟,不是侍卫的款式。
“……”
行吧,宁小王爷有钱,一件衣衫再贵重也不会捡别人穿过的。
苏悦理了理头发丝,站直叉手行了礼,“宁小王爷救了我,他日必当报答。”
宁玠眼神复杂地瞧了她一眼,转身上了侍卫抬来的软轿。
苏悦目送他消失,忙不迭找条小路回去。
在曲荷湖上折腾这么久,贵妃娘娘金罐天仙配的热闹她自然是大大错过了。
重洗梳洗过后的苏悦捧着姜汤,头不敢抬。
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苏贵妃的心腹,大宦官赵嘉文。
虽然生了副清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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