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书房内,司修真焦头烂额,刑部的人最近查得紧,兄长的债务仍未还完,就连恩人,也不理会自己。
司嘉翎斗胆,小心翼翼的说了句,“父亲,会有法子的。”
司修真被激怒,扇了司嘉翎一巴掌,他偏过头,顿时听不见其他声响,一个踉跄,将桌上的匣子推到在地,里面的令牌与玉佩散落一地。
“那你说,哪来的法子?”
司嘉翎无言,低头看地上的令牌和玉佩,上面的字样各不相同,有的写着字,有的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窗外昏黄的光照着它们。
外形各异的它们,背后都有着一致的目的——为恩人扫除一切障碍。
当年,他不过是司家的一个不起眼的儿子,被恩人赏识后,他成了最有出息的一个,为着“知遇之恩”,不惜挥刀杀人,取下了第一块玉佩,自此,他不断杀人,匣子满满被填满。
恩人让他培养势力,他找不到他人,便看上了自己的子女,反正是庶出的,不必心疼,再找不到,就去慈幼局领养些不相干的孩子。
为了恩人,他什么都可以做。
可如今,恩人对他置之不理,散落的玉佩和令牌相击,似凌乱的嘲笑声,一声一声刮着他的心。
门外的人却没有丝毫眼力劲,在此时大声禀报着,“十三归家。”
司修真情绪上头,拿起剑朝门口甩去,剑穿透门板,怒意溢出,尖锐的吼叫声从门内传来,“让她等着。”
黎浅予习以为常,把绑着的裴长乐扔到地上,站在原地,垂眸等待,徒留裴长乐在原地,眸中满是震惊。
要是没有门板的阻挡,那把剑,可以完全穿透人的身体,怎么会有父亲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子女身上?!
转头看黎浅予,她满不在意,垂眸思索。
眼下千万不能进去,父亲正盛怒,裴家先前惹到过父亲,如今进去,裴长乐恐性命难保,就算过会父亲气消,裴长乐也免不了要吃点苦头。
她无意与地上的裴长乐对视,对方立即撤回怜惜的目光,挤眉弄眼,他在问:还不进去吗?
黎浅予轻摇头,手抵在唇上,示意他别说话。
她维持着微微欠身的姿势,似乎不觉得累,暮光斜照,照亮她的半边脸,冷漠又麻木,不似活物,似桌上摆放着,千年不变的泥塑。
裴长乐无言,偏过头,索性装死,他猜,黎浅予肯定不想让他看见这般狼狈的她。
良久后,裴长乐感觉自己都快昏睡过去时,书房的门开了,司嘉翎红肿的半边脸出现,往后扫视,屋内满室狼藉。
可真差劲,一点也不会控制情绪。裴长乐心里絮絮叨叨,看面前的人哪哪都不对。
思绪被身旁的人骤然打断。
只见黎浅予自责,言语间尽显担忧,“何人如此大胆,竟让父亲这般生气。”
司修真哼了一声,没再言语,司嘉翎顿时也不敢作声,屋内明明站着几人,可谁都没有声响,此刻落针可闻。
司修真瞥了眼黎浅予脚边的人,言语间有些期待和欣喜,“言策知?”
黎浅予垂下头,摇头,“不是他,他眼下被王府看得紧,十三无能,未能带回他。”
司修真眉头锁的更深,很是不满。
“所以……你是去那里休养了?”
“不,十三带回了他。”说着,黎浅予指了指裴长乐,示意他看过去,“您花大力气找的人,我在永宁坊,发现了他。”
司修真顺还未反应过来,直到黎浅予将裴长乐带到他面前,他才想起自己先前被裴家拒绝的往事。
他奸笑,面目狰狞,可怖至极。
“哈哈哈哈!浅予,真是个好孩子。”
说罢,他从书桌后走出,命人解开他身上的麻绳,将他嘴里塞着的布条取出,拳头如雨点落在他身上,拳拳到肉。
司嘉翎看可眼在地上挣扎的裴长乐,他咬着唇不发出叫喊声,还能凑空讽刺司修真几句。
“还以为灭我满门的人有多厉害呢,原来是个纸老虎。”
司修真对着他肚子就是一拳,他吃疼,暂时没了声响。
司嘉翎饶有兴致的看黎浅予的反应,她面上不显,手却不自觉,动了一下,此时她垂眸,看不清神色。
难得有她在乎的人。
想着司嘉翎开口,在父亲快踩到裴长乐脸上是及时叫停。
“父亲,今日要见祖母的,您肯定不想她老人家闻见血腥味。”
司修真闻言,收回脚,黎浅予一直悬着的心,才开始重新跳动,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不自觉要去扶起裴长乐,赶忙缩回。
她才没有担心裴长乐,她是害怕裴长乐好不容易养好的脸再被损坏。
父亲冷漠的话语再次传来,“等我回来再收拾他。”
司嘉翎刚想上前拉裴长乐走,被黎浅予抢了先。
黎浅予甜甜的嗓音传来,有些撒娇和恳求的语气,“父亲,让我将他带去暗室吧。”
“哦?难得见你这么主动。”司修真感到颇为意外。
“您难道不觉得,在这张俊美的脸上,看到痛苦不堪的神情,很是迷人吗?”黎浅予笑容渐深,隐约间能窥视出美貌外表下的疯狂。
“二哥不会功夫,我会,他想趁机逃走也不能,况且……”
司修真和司嘉翎朝她看去,她的眼眸眯起,双手交握,拖在下巴处,神色和动作尽是玩味,“今夜漫长,我恰好有时间,能好好招待他呢~”
司修真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将暗室里地牢的钥匙丢给她,拿起披风,匆匆出门,来到门口处,他回头对黎浅予说:“等我回来,我希望看见体无完肤的他。”
司嘉翎也跟着离去,在离开前回眸看她,她正吩咐下人将裴长乐带去暗室,不忘再三叮嘱他们。
“他是我的人,可别弄伤了。”
他咧嘴嘲讽一笑,值得吗?枉费一番心思护着他,在你们进门开始,他注定无法活着出去。
跟着他们来到暗室,黎浅予打开地牢的门,潮湿阴冷的气息席卷而来,腐烂恶臭的气味让她忍不住捂住口鼻,比刺客们住的地方还难闻。
她皱着眉头,指挥他们将裴长乐扔进去,手扇动着,将气味扇开,看了眼身上华丽的衣裳,后退几步,故作嫌弃状,“让他先待着,我换身衣服再来。”
侍卫们忙点头哈腰应和。
裴长乐悄悄睁开眼,适应暗黑的环境后,仔细观察四周,很是……粗糙的机关设计,可改动的地方多着呢。
……
黎浅予屋内,那个小妾一连在这住了数日,她如往日般看着窗外日升日落,手中的《诗经》早已翻完。
翻开的书页里,有句话,“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心里默念,她真勇敢,绝不嫁有妇之夫,甚至愿意入狱。
再回想自己,也很勇敢,愿意为了自己反抗,当初愿意嫁为妾室,不都是为了给母亲治病钱。
听闻三公子风光无限,以为自己能有什么好日子……诶,痴心妄想,好日子没过上,倒染了脏病,母亲前些日子也没了。
仔细想想,倒不如与他同归于尽,所以她拿起了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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