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瑞斯先问了莉亚娜一个问题:“你父亲的医术如何?”
“整个埃萨赫之最。”
索拉瑞略点一下头,示意他知道了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
一个阿尔坎时后
莉亚娜猛地站起来,似乎有些激动:“我们不可以这么做!牺牲如此多无辜之人。”
“那就让你的父亲成为绞刑架下的亡魂吧。”索拉瑞斯向后靠进椅背,双臂环抱,银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
莉亚娜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所有的话都堵在胸口,只剩急促的呼吸:“我……”
墨心隔着桌子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别太在意,莉亚娜,他说话一直那样。”
末了,她又轻声开口:“但他说的,是现实。若没有足够的筹码撼动优素福法官,叛国罪的判决就无法翻转。”
莉亚娜声音发颤:“那我们就要给几百人下毒吗?谁能保证不会有人因此而丧命!”
“嘿,小姐。”奎拉转向她,雾蒙蒙,没有焦距的眼睛转向她的方向,“奥瑞克先生刚刚不是解释过,这种药剂只是会让人身体虚弱一段时间,并不足以致命,而且撑过这段时间后,这种药会让食用者的身体素质更上一层楼”
“啧啧啧,”她发出赞叹声,“旅行了这么久,我还从未见过有人对炼金药剂把控到如此精准的程度。”
卡扬揽住莉亚娜,却看向墨心:“珂罗娜,你怎么想?”
墨心陷入了沉思,诚然,他们没有掣肘优素福的手段,只能凭空捏造证据,将优素福绑上船,而索拉瑞斯的方法,也确实是最好的手段。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奥瑞克[1],你能否保证保证无人会因此死亡吗?”
索拉瑞斯抬头看着她,琥珀色的深邃眸子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最后他还是回答道:“当然。”
墨心重重叹出那一口气,用所有人能听到的声音清晰地说:“就按照他说的做吧。”
莉亚娜张了张嘴,终究没再反驳,只是无力地跌坐回椅子,默然点了点头。
墨心站起来:“如果所有人都没有异议的话,那就今晚开始行动。”
午夜时分。
浓稠的黑暗笼罩着卡尔吉尔,白日的喧嚣与热气散尽,只余下空旷街道上零星路灯伫立。两道被拉得细长的影子,无声地滑过石板路面。
墨心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身侧的人,压低声音:“说真的,你怎么想出这么……釜底抽薪的招数?还有,我们怎么在守卫眼皮底下把东西投进去?”
进行了一下午炼金的索拉瑞斯脸上不见丝毫疲态,他一把捉住墨心戳他的手,将其推了回去:“我倒是更好奇,是什么促使你同意了我的提议,按照你的脾性,拒绝的概率应该更大。”
“因为相信你啊。”墨心轻轻说出口,声音被夜风吹散。
“什么?”
她抬起头,注视着对方那双在黑夜里熠熠的眸子,重复一遍,“因为我相信我的同伴,索拉瑞斯。”
对方只是微不可察地扬起嘴角,依旧是毫无感情的语调回复她:“那可真是让我惊喜。”
末了,他又开口,为墨心解释
“能让一个人为你所办事的方法无非是三种,投其所好和抓住把柄、抓住软肋,优素福不爱珍宝,不爱财帛,为人公正,无法投其所好,也没有把柄供我们所抓,唯一的办法就是——”
“抓住他的软肋。”墨心接上了他的话。
索拉瑞斯略一点头,继续:“优素福无妻无子,恐怕也是不想自己有软肋,但是,他极为喜爱自己的侄子在商会里不是秘密。”
“那孩子自幼体弱多病,优素福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你猜,倘若这孩子得了一场流行病,一病不起,而唯一能治疗他的医生即将被处以绞刑,他会怎么办?”
墨心用手摸摸下巴,若有所悟,“所以我们要“制造”这场流感。”
交谈间,两人靠近了井口。墨心压低声音问:“我们该怎么引开守卫……”
话音未落,在守卫们神色疲惫,打着哈欠之际,索拉瑞斯将药瓶向上一抛,那本应该受重力砸在地面上的药瓶,诡异地悬在空中,平直滑向井口正上方,垂直下落,在坠入井中前稍作停顿,轻缓地没入水面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息,守卫的哈欠打到一半,毫无所觉。
墨心看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珂罗娜,你是个魔法师。”索拉瑞斯在她耳边轻笑一声,率先离开了。
墨心揉一揉那略略发麻通红的耳朵,紧跟上对方:“药瓶怎么办?”
“药瓶是我特意炼制的,是药剂的一部分,遇水即溶。”索拉瑞斯步履不停,走向下一个目标,一边简洁解释。
墨心小跑着跟上他:“我尊敬的公主殿下,你什么时候拿到的炼金术士的身份。”
索拉瑞斯猛的一停,墨心“咚”地撞上他坚实的后背,她揉揉自己通红的额头,气鼓鼓地看着对方。
“曾经……我对炼金术颇有兴趣。”索拉瑞斯的声音传来,比夜雾更淡,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甚至想过,或许能成为一名炼金术士。”
他说完便继续前行,不再多言。空旷的街道上,只剩下两人轻缓却清晰的脚步声。
墨心怔了怔,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触碰到了什么。她快走两步,与他并肩,声音放得很轻:“抱歉,我不是有意……”
索拉瑞斯转身,伸出手放在对方的脑袋上,揉揉她的头:“不必道歉,珂罗娜,我并不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所难过。”
墨心用无痕之杖点点自己被他揉乱的头发,发丝自动恢复顺直。那份因他身份和力量而产生的隐约忌惮,似乎在这个共同行动的夜晚消散了不少。她忍不住追问:“那你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还有那个诅咒……史书上称它为‘法厄同的诞生’,为何你们视之为诅咒?难道它不仅仅是……”
她猛地刹住,意识到自己问的太多了。
索拉瑞斯只是平静地侧头看她一眼,目光在夜色中深邃难测:“这些问题或许以后会有答案,但不是现在。”
墨心点点头,将疑惑压回心底。两人默契地配合,将剩余的药剂精准投入计划中的水井。
“我们也算一起干过坏事的同党了。”墨心将最后一个瓶子从高空抛到井水里,摇摇头说,“从夜盗蓝湖开始,我好像跟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绑定了一样。”
“或许你只是恢复了自己的本性,盗贼小姐。”索拉瑞斯说。
墨心回敬他一眼:“彼此彼此,绑匪先生。”
两人趁着夜色未褪,悄然返回下榻的旅馆。
“我要睡到中午,这次谁也无法让我早起练剑!”墨心自言自语。
“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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