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的行人似乎对这种手术见怪不怪了,没有驻足观望的欲望。
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越来越浓郁,掺杂着某种皮肉组织被高温灼烧的糊味。
烬九往里头瞧了瞧。
这里根本没有正规医院的环境,只有几盏摇摇晃晃的工业射灯挂在头顶。
锈色的管道壁上挂着厚重的防水油布,勉强分隔出一个个所谓的“手术隔间”,几乎没有隐私可言。
一个隔间里,一个成年男性被皮带捆绑在一张牙科手术椅改造的手术台上,嘴里塞着一团沾染了鲜血的布条,泪水混杂着汗水横流。
他的左臂齐肩而断,新鲜的创口血肉模糊,裸露的神经末梢还在微微跳动。他的家人正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着。
所谓的医生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穿了一条沾满油污和血渍的黑色皮质围裙,看上去更像是屠宰场里的屠夫。
医生眯着眼,用一把嗡嗡作响的角磨机打磨着关节处,火花四溅。而旁边一张小台桌上,摆放着即将安装的机械义体手臂,接口处的线路裸露着,像一堆纠缠的彩色蛇卵。
“妈的,骨头真硬……机器又该拿去打磨了!”医生含糊不清地抱怨着,拿起台面上更大的一把骨锯。
这画面着实让人发怵,烬九猛地移开视线,将目光投向另一间房。
可没想到,这个隔间更加诡异。虽然没有那么多的金属工具,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玻璃罐和生物培养皿,但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福尔马林和其他混合的腥臊味。
罐子里面是一些内脏组织和无法辨认的不明生物体,它们早已被液体浸得肿胀和褪色,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的尸白色。
顾客躺在手术台上,他的身体部分真皮层裸露在外,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组织,仔细看能发现那微微搏动的神经。
这位医生更像是一个生物学家,穿着沾满粘液和鳞片的橡胶围裙,在显微镜下正在注视着某个微小组织。
他接过助手递过去的镊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一片不断蠕动的生物组织。
那组织像是有独立生命,伸出无数细微的神经质触须,试图缠绕镊子。
“忍忍,马上就好了,”医生喃喃自语,然后用另一只手拿起一个粗大的注射器,里面充满了粘稠的、散发着幽绿磷光的液体。他将针头精准地刺入顾客暴露的伤口横截面附近,缓缓推动活塞。
绿色的液体钻入血管中,与鲜血融合后,呈现出一种更诡异的暗黄色。
顾客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喉咙里发出非人般压抑的嘶嘶声,与此同时,医生迅速将那片蠕动的组织放置在裸露的皮肤上层,然后淋上了不明液体。
那液体似乎将生物组织与顾客的皮肤粘黏到了一起。
“那些义体是哪儿来的呢?”烬九一个没忍住,脱口而出。
她的话音虽轻但还是清晰地穿透了那几乎不隔音的“手术间”。
刹那间,仿佛按下了某个诡异的暂停键。
所有手术室内,无论是手持骨锯的、还是正在焊接线路的“医生”们,动作齐齐僵住。一双双浑浊的眼睛齐刷刷地往外扫视。
场面不亚于目击证人目睹杀手作案现场。
出于猫科动物的反应,未来甚至来不及解释,一把攥住烬九的手腕,小声提醒:“快走!”
她拉着烬九挤开人群,拐进旁边一条道上。
未来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确定没人追来,才压低声音说:“在这里,绝对不能打听义体、器官或者任何生物标本的来源,这是黑市的规矩。”
烬九回想起那些型号各异、甚至带有使用痕迹的义体,猜测——
义体可能来自某个死人……
未来突然停下来,“其实……”她声音很轻,几乎被喧嚣的人流淹没。
“其实我也是重度变异者。”
紧接着她又解释:“但老鬼不是啊,他是自然人。”
她紧盯着烬九的表情变化,烬九却只是平静地回望她,点了点头:“嗯。”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九九?”她眨了眨眼,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重度变异者,一直都处于灰色地带,不光是因为非法改造,更多的是失控。
变异者伤人杀人的事件屡有发生,很多因为排斥反应,反倒被自己体内的异种DNA所控制,最后爆裂而死。
“液态金属追杀你的时候,我就猜到了,”烬九的声音依然平稳,“我本来以为你是变异……体,”她的话突然顿住,眼神锐利起来,“上次齿轮区,屋檐上那只黑猫就是你吧?”
呃……
未来抓了抓后脑勺,露出一抹尴尬的笑:“糟糕,还是被你发现了。”
她向前一步,紧张地拽住烬九卫衣的袖口,压低声音:“这件事千万别告诉老鬼,被他知道,又得不让我出门了。”
“那天我精力太旺盛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未来手指无意识地在管道壁上画着圈,“外公说我这是生化变异带来的副作用,有时候能量会突然飙升,所以需要出去消耗体力。”
这才是她们的首次见面。
未来的眼睛在光线下隐隐泛着猫科动物般的微光,手指关节也比常人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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