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他还在往下。
“别动。”语气很轻,其中带着压迫力。
发尾直撩动她的锁骨,艳丽的肤色,落入一双墨色的眸间。
往上看,谢谨端方自持。
而他怀中之人,脸颊两侧泛起红晕。
热浪从发尾直烧起,翻涌着她的思绪,冲破了她脑中的一切理智。
惩罚.....怎么还没结束......
发尾撩拨着她的锁骨中间,描摹着她的形状。
赵渺的手被他攥住,无力地被他笼罩。
犹如笼中之雀,让人无法逃脱。
她的眼尾湿润,面色染上潮红。
赵渺的视线下视,刚好能看见他指尖捻发,在那处细细厮磨。
实在是太.....
谢谨垂视,揉捏着她的掌心。
他怀中的一切风景尽在方寸之间。
赵渺不知过了多久,掌心的力道松了。
那个令她崩溃的发尾,也被他缠绕在指尖。
但是谢谨在她眼中,一副幽深的眸子落入眼眸。
冷静自持,仿若方才的一切都是她的.....
他停下来了。
“不乖。”
谢谨默然的眼神中泛起涟漪,看着身下人,拖住即将垂落的纤细柳腰。
赵渺听着他的话,呼吸间都感觉到一阵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与上位者的气势不同,就像深藏于丛林中的猎人窥见猎物时的凶光。
“......错了。”她闷声道。
她被迫服从。
虽然谢谨停下了那种惩罚,但是她手腕上的粗绳还没解开。
她抬了抬手,晃到他眼前,“帮我解开。”
她语气软了些,“好不好,师父?”
谢谨放下她晃动的手,充耳不闻。
赵渺想起身,却又被他压制住。按在肩侧的掌心温热,她动弹不得。
“就这样,别闹。”
谢谨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别闹?
赵渺刚想反驳,但见到他冷清的脸,她又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
她靠在谢谨怀中,有他身上黑色的皮貂垫着。
很暖。
车内的火炉温着,迷迷糊糊间,她睡着了。
就在她阖上眼的刹那,谢谨睁开眼,看着身下人,注视了许久。
马车飞速驶过,汗血宝马疾行数千里。
车外的风雪更盛,天色渐渐暗沉。
风声呼啸,五十多号人随行。
一根穿风箭穿过士兵的心脏,紧接着,数道箭雨滑落。
刺穿马车的车盖,士兵们随即反应。
“保护将军!”
他们挥舞剑刃,打落利箭。
以马车为中心聚点,将其团团围住,护着里头的人。
谢谨掀开眼,眼中含着凌厉的凶光。
一把剑从车顶穿过,往他的脑袋上刺。
他瞥过头,躲过剑刃。
怀中的赵渺一睁眼,剑尖距离她的眼珠只有一厘米。
在那个瞬间,她忘记了呼吸。
谢谨的动作很快,食指中指捏住剑刃。
仅是一瞬的功夫,剑断成了好几节,掉落在她身上。
谢谨没抬头,掌风往上,掀翻了马车顶。
连带着马车上的杀手被击落,撞到外边的树上。
赵渺没有回过神来,看着空荡荡的车顶。
她把视线转向谢谨,他甚至不沾一点尘灰。
“牛......”
A与C中间的字母不发音。
谢谨挑起方才的断剑,斩断绳子。
赵渺手腕一松,绳子落地。
屋外的刀剑声凄厉,时不时从轿子飞来飞箭。
马车都要被扎成筛子了。
赵渺被谢谨抱下车,护卫把他们团团围住。
不知从哪处冒出来的蒙面杀手,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拿着剑往这儿冲来。
赵渺的手腕被谢谨拽着,压下她的肩,躲过横刀而来的剑锋。
一具尸体倒在她眼前,血腥味四散,血流满地。
她心脏突突直跳,身侧,谢谨的剑快到让人看不清招式。
不妙的是护在他们身旁的护卫一个个倒下,赵渺心凉了半截。
护卫所剩无几,但谢谨神情自若,风雪之间,巍然不动。
他的长剑滴血,染红了地面的冷白。
最后只剩下她和谢谨。
雪下得更大了,刺骨的冷风穿过衣衫。
谢谨握着她的手依旧是暖的。
周围只剩下十几个蒙面杀手,黑色的面罩,统一服饰,看不出是哪方人马想要他们的命。
他们团团围住,持剑谨慎地盯着面前人,渐渐靠近。
就像围猎圈中的猎物,步步蚕食。
谢谨松开她的手,剑尖一挑起地上的白雪。
白雪在空中扬起,宛若白盐,扫向他们的眼睛。
他们没料到谢谨会来这么一招,纷纷捂住眼睛。
就是这短暂的一瞬时间,谢谨横剑一斩,划破喉咙。
他的身影与皑皑白雪融成一片,白雪反射着剑刃的冷光。
十几人横七竖八地倒下,捂着脖颈。
瞪着眼珠,倒地不起,血不停流淌。
他垂视着,冰雪落在他的眉宇。
沉稳、冷静,他从风霜中走来。
风雪呼啸,剑上的血还未消散余温。
赵渺与他对视着,他的冷眸没有一丝温度,粘在他墨发上的雪花一片片堆积。
她感觉自己在看一个没有情绪的雪人。
这种距离感,让赵渺恍惚了半顷。
赵渺迈开步子,朝他跑去。
谢谨的视线追随着她,雪冰凉弄湿了他身上的皮貂,她掸了掸谢谨肩上的风雪。
“师父,咱们赶快离开这儿,难保不会有追兵。”她牵起谢谨冰冷的手。
一丝丝暖热朝他渡过,他指尖蜷缩着。
太阳的余韵在天际绽放最后一线光芒,天就快黑了。
他颔首点头,剑收回鞘中。
马匹全死,车也坏了,他们只能暂时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先度过这一场漫长的冷夜。
好在他们找到了一间破庙,牌匾已经看不清字。
门槛也断了一半,他们跨入时,赵渺差点被绊倒,谢谨拖住她的手臂。
“还好,有个地方能挡风。”赵渺庆幸。
气温骤降得厉害,他们若是在野外,绝对能让人找到两具尸体,都不用人来刺杀了。
谢谨见着到处都是灰尘,稍皱眉头。
蛛网遍布,缠绕着庙中的雕像。
他站在中间,无从落脚。
赵渺拿着一旁的簸箕扫把,随手扫了扫,清理处一块空地。
铺了一些干草,他们今夜只能如此凑合过。
谢谨生火很快,温度在破庙间渐渐回升,赵渺呼着快要冻僵的双手,烤火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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