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太阳还盖着厚厚的云被,不见踪影。藏青色幕布下,有两个黑色的身影灵活地溜进了河道边的小船上。
秦沐乐放下包袱,放松地呼出一口气:“还真让我早起成功了,我真厉害。”她又趴在船头吹了声口哨,威猛的矛隼从天而降,稳健地落在了船舷上,昂首挺胸,犹如开路的大将军。
周阳先交付了银两给船家,才钻进舱里盘腿坐在秦沐乐对面。
“秦老板,我们到底去京城做什么啊?”
“就去京城的茶馆酒楼看看,去向厉害的人取取经。”秦沐乐自如地回答道,说着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一些碎银子放到周阳面前,“等我们到估计得快傍晚了,你先去找个客站开两间房,把东西什么都收拾好,我要自己出去一趟。明天我们再一起去京城热闹的地方转转,买点什么带回去。”
周阳其实没太明白,但还是乖乖地把钱收好,小心地放进包袱内侧。
小船驶进较为狭窄的河段,与从对面方向来的小舟擦肩而过。秦沐乐看着对面人衣袖里钻出来的像蛇一样的纹身有些愣神。
小舟里坐着一个稍显疲惫的人,穿着一身黑。过了安州马上就是白州了,那人放松地揭下斗篷的帽子,脸上没了遮挡,晨光铺在脸上。
正是白州知府——蒋浩。
蒋浩向上面递交了那些信件以后就麻溜地往京城赶,非常配合地完成了各项审问和调查,现在也是无事一身轻地即将返回白州。
“官人,白州城到了。”
把银子放在船里的小木几上,蒋浩抬脚潇洒地跨上了岸。他也不着急进城,就在城楼下看着上面的“白州”二字,看看一块一块垒起的石砖,看看已经有很多裂痕的城门。
良久,他笑着摇了摇头,背着手朝城中走去。
快要过年了,城中也是比往常热闹了许多,街上卖什么的都有,烟花炮竹、各种形状的灯笼、满街飘香的杂粮坚果……蒋浩打算就慢慢地趟到知府府苑,一路走一路看,有些人认出是知府大人,还热情地招呼他,胆子大的商铺还往他怀里塞一些年货。
“知府,过年好啊。”
“我们家年货可好了,知府您拿点走!”
蒋浩都一一点头回应了,脸上带笑,手不自觉地往下抻了抻袖子。
等走到了府苑,蒋浩怀里已经抱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他脸上的皱纹里都溢满了笑意。
进了府苑,就看见一个穿着象牙白袍子的人轻轻摇着扇子,站在银杏树下。
他赶紧把东西往门口的小桌上一放,嘱咐下人收起来,然后就匆匆迎了过去。
“这不是秦公子吗?来来来,外面冷,我们进屋聊。”蒋浩扬着笑,抬手引了引。
“蒋知府今日心情不错啊,事情顺心?”秦轩挑了挑眉,收起纸扇,随着他进了书房。
两人对坐,蒋浩命人沏了壶好茶。
“上次那事可多亏了秦公子啊,我都没发现我府苑的一个小厮有如此大的能耐,竟然能伙同邬将军一起为外族效力。”蒋浩将茶盏往秦轩面前推了推,“还是秦公子明察秋毫,瞧见了那贼人用狗洞传递信件。”
“只是碰巧看见罢了。”秦轩单手拿起茶盏抿了口热茶,“后面主要是知府在忙前忙后,维护白州安稳,维护我们靖安朝的安稳啊。”
“谁想看见战事四起、生灵涂炭呐。”蒋浩说着,叹了口气。
“啾啾啾~”
两只燕子飞了进来,相伴着绕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长廊梁上筑起的鸟巢里,相互依偎着,抱团取暖。
下次燕子归来时,还能如此刻这般祥和平静吗?蒋浩偏头看着长廊,眸光渐渐暗了下来。
“点灯,点灯!”
苞米向侦查员一样不仅关注着啄春阁里情况,也留意着外界晨昏变化。这不,天刚刚暗下来一点,就在店里叫嚷着要点灯了。
冯佳收到指令,也是在门口呆乏了,赶紧从一楼转悠到三楼,把各处的灯都一一点上了,整个啄春阁一瞬间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灯火为这里添了几分温暖,添了几分明媚,也添了几分归属感。
但是,美丽的灯火也容易招来一些无知的臭虫。
“温绻,我看到你在里面了!”上次来砸场子的人又来了,“赶紧给我出来!不然就等着官府里见吧!”
“其实是钱又花完了。”冯佳点完灯回来小声地和王栩蛐蛐。
那人一直在门口叫嚷,一下又吸引了很多看热闹的群众。
有人还不嫌事大地帮着腔:“还真在啊,你们啄春阁怎么回事?”
“就是,上次还说人家闹事。”
“谁知道呢,那大哥看着也不是善茬。”
……
说啥的都有。
突然,一道雷厉风行的身影掠到了门口,大方地超两边群众挥挥手,说道:“散了吧大家,私事!”
翠羽强装着镇定,昂首挺胸地站在门口,学着自家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方礼跟在她后面,“啪”一下把一个箱子放到了地上。
“什么私事?”那人大声应着,带着些嘲讽的语气,“本来是我们夫妻私事,现在可不好说了。大家伙可要为我做主啊!”
翠羽深吸一口气,朝方礼点点头。方礼把箱子往前推了推,掀开了盖子。
那人瞬间噤了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箱子里的银钱和珠宝。
“这位大哥,我们啄春阁向来大方。你来闹事我们也不计较了,这些钱够你挥霍了吗?”翠羽看着他的表情,本能地有些嫌恶,“我们这儿没有你的妻子,拿了钱就请离开吧。不然,就等着和我们官府见吧。”
“钱啊,嘿嘿,好多钱。”那人已经顾不上其他了,瞬间变脸,腆着笑容。
“等等!”后面又跑上来一个人。
“不能给他钱!”温绻跑过来,一把盖上盖子,把那人推出去,“你个泼皮无赖,还敢来这里撒泼!”
那人没设防,被这一推搞得摔在了地上。
“评理就评理。”温绻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那人回避着视线。温绻嗤笑了一声,环视了一圈围观的群众,“这人耍无赖,硬要逼人嫁给他。他家里什么也没有,他天天搁那花香楼里混,不是在赌场安了家,就是在酒馆租了房。各位想想,谁愿意把自己孩子嫁到这样的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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