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要孩子,”付媛的话语再次让单阎将到嘴边的字句咽了回肚子,“只是觉着那孩子生来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怪可怜的,或许我能抱来将她养大成人,也算功德一件。”
单阎知道,付媛决定了的事他费再多嘴皮子也于事无补,只好苦笑问:“全部都要领回咱家去吗?咱单府虽说不小,可要是都领回去,恐怕...”
付媛疑惑地蹙眉,一脸茫然地看向单阎。她可算知道,单阎方才都在纠结着什么了...
她刚想否认,思忖着只带那一个回去便足够了,可又想起方才白糖桂花糕刚摊在手,便被疯抢的情形,话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又勾起单阎的尾指,央了央,“算了,当我没说吧。”
单阎虽有些错愕,却没多应嘴,由着她勾着自己的指头信步。只是刚走出几步,她便又停滞在原地,“夫君带钱袋子了吗?”
他颔首,又看向身后的丁维,“带了,怎么了?”
“既然不能带回家去养,倒不如捐些香火钱,或许今晚能多两口斋菜也是好的。”她伸手接过丁维手中的钱袋子,转身便双手捧着交到住持手中,“有劳住持了。”
回府的路上,两人虽似从前那样,十指紧扣而坐,付媛亦偏着脑袋,倚靠单阎,却一语不发。两人静默了一路,笼罩在两人间的气氛却格外的凝重。
付媛虽猜度单阎不吱声的原因,大抵是气她鲁莽行事,却也懒得多作解释。
她并不觉着花自己夫君的银子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只牵着他的手,不时张开五指看着那只紧紧握着她的手掌。两人十指紧扣时,单阎的手反倒是将她的手完全遮盖住,以至于露出的手指已只剩半个指头。
她百无聊赖地晃了晃牵着单阎的手,却让他误以为自己是在求情催促他回话。单阎咽了咽口水,又沉默的看着怀里的付媛,半晌才开口,“夫人不是要将孩子带回家去养么?怎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生气了?”他疑惑地垂下脑袋去窥看付媛的反应,却见她也一样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他,心里便更是郁闷。
“没有啊,”她又低下头,接着拨弄单阎的手指,反复摩挲着他手上的厚茧,又问他:“那日玉扳指留下的伤,好些了?雨天可还会疼?”
单阎看得出她在回避问题,却看不透她的心事,长叹一声后便也无可奈何地应着:“已痊愈,沾水不疼。”
他握着付媛的手,又在她手背上亲吻,“所以可以告诉为夫,夫人在想什么吗?”单阎扪心自问,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猜度付媛的心思。哪怕他在殿试上也依旧对答如流,却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样慌乱。
原本镇定的心莫名被她搅混,实在烦闷。
“嗯...”付媛暗自思忖了一小会儿,才难堪地抬起眸看他,“我直说的话,夫君得先答应我,莫要笑话我才是。”
见单阎忧心忡忡地蹙着眉,点点头,她才张了张嘴,又讪笑一声,“原来还以为,夫君是不喜欢孩子,才这样百般阻挠。谁曾想夫君竟以为我要将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都带回单府去,一瞬间我也不知作何反应。”
她看出单阎有想打断她话语的意思,于是伸着手点了点他唇,又不紧不慢地接着道:“后来,又想起夫君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才想起原来夫君是不想扫兴,又怕引起了恐慌,以至于反复地吞吐,依旧没说出心中所想。”
“明白夫君的一番苦心,做夫人的自也不愿意折煞了夫君,只好作罢。”她微微一笑,眼里紧紧盯着单阎的一颦一簇,生怕他愠怒。
然而单阎只是将她抱紧,又偏了偏脑袋,亲吻着她脖颈,临了才在她耳边厮磨着:“无碍,夫人若是想要孩子,为夫也能给。”
付媛啧声后推开了单阎,看着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心里一阵无名火,“早知如此,我便不说了!净知道胡闹。”
单阎被推开也不急不恼,又伸手揽过付媛柳腰,反复亲吻着她脸颊,“说,夫人只管说,为夫答应夫人不笑话夫人的。”
付媛刚想着拍打他胸脯,却又被他攥紧了白皙如玉的手腕,“要惩罚,也不是光天化日下惩罚呀。”
他刻意将“惩罚”二字重读,随即又刻意在付媛的耳边送气,撩得她是又羞又恼。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付媛的心里好似没了那块沉重的石子,轻快而悠扬。
她看着面前的单阎,又暗暗觉着自己将这些堵在心里的话诉之于口未尝不是件好事。
好似是那人亲自教会她的那般,对于亲近之人没必要设大防,有个相爱的人作倚靠是旁人求之不得的事,她又怎会避之不及呢。
她敛了敛嘴角的笑意,突然认真的攥紧了单阎的手,眼神升了又落,最后定定地停在了那人微敞的胸口,“夫君,有些话若是说出来能好受些,那便说出来。你我二人是同林鸟,不必事事都由你一个人扛。”
单阎的嘴角方垂下半分,又被他强硬地提起。他伸手弹了一下付媛的脑门,笑着应她:“为夫能有什么话憋在心里?瞎操心。”
付媛将信将疑,挑了挑眉,却没有要戳破他的意思。做夫人的责任她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她也都一并说了。单阎有他自己的判断,取不取信是他该考虑的事儿。
想明白这一点,她便也不多作纠结,只躺倒在单阎的膝上,双眼微阖小憩。单阎见她有睡意,亦没想着叨扰,只一只手揽着她肩,将袖子披在她身上,另一只手捧着书籍,似笑非笑。
付媛虽阖了眼,可许久没听到翻书声,自也晓得单阎的心思不在书上。她抬眸看向他,却见他也恰巧垂下眼窥看她,两人相视一笑,付媛便又安心地转了转侧。
“睡吧,还要上一两个时辰才能到,到了为夫自会叫夫人的。”他落下了身旁借光的窗帘,直截了当地将书本收回屉子,一只手握着付媛的手,一只手撑着脑袋,微微阖眼。
直到付媛再次睁眼,夜幕早已悄然降临,片刻不敢打扰熟睡的二人。她从单阎的腿上小心翼翼地攀起身,见他没有睁开眼,心里也舒坦些。
她侧到一旁坐,又掀开了自己一侧的帘子,看着地上光景不断变化,天上的月色却依然如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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