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庄念竹没睡懒觉,罕见的起了个大早,还把还在睡懒觉的田福宝揪了起来,两人饭都没吃就下了山。
山路虽然有些难走,可晨间空气清新,加上第一次去山下的兴奋,庄念竹并不觉得累。当然,这只是最开始。
走到中间的时候,她就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本来身体素质就一般,何况这半个月她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从住处到厨房的距离。
喘着粗气的她和满头大汗的田福宝,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痛苦。
等两人终于磨蹭下山进城后,午时都过了。
顾不得仔细打量,庄念竹绷着直打颤儿的腿,擦了把头上的汗刚刚缓缓吐了口气,身侧就传来一阵轰鸣。
扭头看去,田福宝捂着肚子,正不好意思的笑。
庄念竹正想说些什么,一股子香的让人走不动道儿的肉味飘来。
“咕噜~”
她肚子也响了,声音绵长而响亮,眼睛不受控制的就找到了香味所在之处。
一个卖着肉饼的摊子。
肉饼煎得两面焦黄,里面那冒着油的肉香不住的往外飘。
完了,庄念竹咽了一口口水,她走不动道儿了。
“小山长,张师兄就住在城西边,我之前还去过……”
话没说完,田福宝就见自家小山长像被摄了魂似的,飘一样的往卖肉饼的摊子去了。
等他跟过去,庄念竹已经和摊主聊起来了。
“阿姐,您家的饼可真香呀,我一进城就闻到了。”
卖饼的是个膀大腰圆大娘,约莫四十岁左右,包着一个藏蓝色的头巾,黝黑的脸上沾了些白色的面粉,颇为滑稽。
田福宝眼睛盯着肉饼咽了口口水,默默闭上嘴。
卖饼的大娘先是被这句阿姐喊的一愣,停下揉面的手,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她摊子前的人,顿时心花怒放。
在这些整日不是吃就是睡的日子里,庄念竹的气色已经被养回来了,脸上也多了些肉。一身素青色长袍,白净的脸上笑容真诚,瘦削的身形更为她添了几许文弱之气。
“哈哈哈。”
卖饼的大娘声音洪亮:“小兄弟看着面生,应该没吃过我家的肉饼吧?来一个尝尝?不是我跟你吹,我李家这肉饼在这清安城里都卖了几十年了,不信的话你打听打听,别的地方想吃都吃不到!”
“这还用得着打听吗?”
庄念竹一脸不赞同:“阿姐你说的话,我不用问就知道是真的。”
“您这么漂亮能干,一看就不会骗人。”
“小兄弟真会说话。”
“我只是说了实话罢了,阿姐难道不信我?”
看着庄念竹那双清亮的眼睛,卖饼大娘笑得合不拢嘴,眼角褶子堆簇:“小兄弟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冒着油光的饼子,近在眼前的被人用手熟练的翻了个面。
离得近了,那香味更是只往鼻子里钻。
庄念竹已经要抑制不住口水了,“阿姐,您家这饼怎么卖的?”
“三文钱一个,五文钱给你算俩。”
三文?三文!
想着钱袋里的那十五文钱,庄念竹心中悲伤,语气却很是笃定:“阿姐,你这肉饼卖的不贵啊,而且我看您用的肉,好像还是五花?”
“哎哟,小兄弟有眼光。”卖饼大娘仿佛遇到了知己似的,连连点头:“我一直以来用的都是上好的五花肉,从不偷工减料,皮薄馅还多。”
“我当然是信阿姐的,您别看我年纪小,可我之前去过的地方也不少,对于吃食上我还是能说上一二的。”
于是接下来,在田福宝的目瞪口呆中,庄念竹说了些关于吃食的见解,特别是肉饼的。
然后他就看到卖饼的大娘,热情的往他家小山长手里塞了个肉饼。
等最后离开的时候,田福宝也没明白,为什么小山长左手拿着一个肉饼,右手里还能提着两个装好的肉饼。
等走远些,庄念竹将手里的肉饼忍痛,分了一半给田福宝后,剩下的一半两口炫完。
她眼睛盯着剩下的两个肉饼,咂巴咂巴嘴品着残留的肉味。
嗯,像是没吃一样,完全没感觉。
摸了摸怀里的钱袋,怕控制不住。庄念竹最终把肉饼递给了田福宝,让他先拿着。
原本的计划是,下山后先去找邓师兄蹭饭,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买点东西去看张函。只是现在已经过了饭点,这会过去也挺尴尬。
于是接下来,两人先是买了一斤肉,然后又买了一斤米。
其实本来是想买点心的,只是点心太贵了,普通的绿豆糕点一斤都要四文。而且庄念竹觉得点心,没有米粮来的实惠。
最后,肉七文,米八文,一共十五文。
很好,完美。
捏着空荡荡的钱袋,庄念竹僵住脸离开了粮食铺,在田福宝的带领下,左拐右拐的来到了张函家。
眼前的房屋在巷子里的最深处,门阶前满是坑洼。
庄念竹揉了下脸挂上一个亲切的笑,敲了敲眼前破旧的木门。
“有人在家吗?”
半晌,没有人应。
“张师兄应该还在外面,师兄家里人应该出去了吧?”田福宝不确定道。
庄念竹看了眼周围的几户人家,只是好像这几家都没人住一样,都关着门,门阶前草都格外的茂盛。
行吧,问都没法问了。也是没想到,就想着下山了,忘记最关键的是人家在不在家!
庄念竹转身回到木门前,用力又敲了几下。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先回去的时候,听到门内有人问道:“是函儿吗?”
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沙哑听起来虚弱极了。
紧接着,一道有些拖沓的步伐声由远及近。
说话的人似是有些胆怯,停在木门前却没有开门,再次向庄念竹确认身份。
“是函儿吗?”
“您好,我不是张函。”庄念竹顿了下,放轻声音:“我是明淳书院的山长,因为这几天迟迟没见到张函回学院,所以今天冒昧上门,请您不要见怪。”
“明淳书院的山长?”
在门那边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响动后,门被打开了缝儿。
“张伯母,我是田福宝,之前张师兄带我来过的。”见状,田福宝忍不住出声。
待看到庄念竹身旁的田福宝后,门才被完全打开。
开门的张母面容憔悴,她很瘦,是那种常年劳累的,干瘪的瘦。
她看着约莫三十多岁,可脸上的皱纹却比那个卖饼大娘还多。她右脚好像有些不便,用一只粗糙的手紧紧抓着木门,看着是在支撑自己,但更像是防着门外的不速之客,以便她随时关门。
哪怕在认出了田福宝后,也是如此。
来之前庄念竹听田福宝说过,张母是个性子很温柔的人。可温柔不是胆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看起来这么不安……
面面相觑,张母脸上有种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窘迫。
庄念竹率先打破沉默,再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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