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乔时安的回应,小爱歪着头,疑惑地看了一眼乔时安。
她的脸色不太好,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看。
在祝柏宇开口的一瞬间,乔时安就认出了这个声音。
她晃了晃身体,才稳住自己。
怎么是他。
竟然是他。
与自己夜夜厮守,在耳边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怎么会是大老板呢。
“乔时安。”
一瞬间的出神,乔时安听到她的名字。
许是见她没有反应,前排的人回过头来张望,侧出一小片间隙。
顺着间隙,乔时安的视线与正面对他们的祝柏宇相撞。
他只留一道线条分明的侧影,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存在而凝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乔时安看到那个男人,只掀起眼皮随意扫了一眼她,又收回视线。
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乔时安。”祝柏宇又念了一遍。
明明听过他很多次念自己的名字。
温柔的。
缠绵的。
潮湿的。
而不像现在。
冷冰冰的“乔时安”三个字,好像跟念石头念枯草没有什么区别。
就像是在念一个死物。
见乔时安立在原地没什么反应,小爱着急地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乔时安,低着头,微张嘴唇,咬着牙低声说:“大老板喊你呢。”
乔时安盯着这张冷漠的脸,没发觉连自己的声音也跟着坠入冰底。
“在。”
她开口的一瞬间,感觉呼吸的空气都被一同掠夺走。
不得不抓紧自己的裤脚,手心里的汗洇湿旁边的口袋。
“其他人都工作去吧,乔时安你留这。”祝柏宇扬了下下巴,示意其他人散场,“李心你也别走。”
其他不相干的人员都散去,乔时安还站在原地,与祝柏宇相隔两米左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
祝柏宇舒展着长腿,从容地占据了大半沙发。灯光掠过,在他微抬的腕表处停留,折射出一抹冷冽的光。
一同留下的还有陈铭,他倚靠在旁边的卡位座上,饶有兴致地看祝柏宇训话。
要说真正管运营的,其实一直都是陈铭。
祝柏宇不常来,除了大事,基本也不怎么参与酒吧的运营。
他这还是头一次看祝柏宇这样严苛的样子,刚才的一番话足以敲打所有员工,但现在单独叫一个眼生的服务生小妹留下又是几个意思。
陈铭打量着这个叫乔时安的女人。
她很漂亮,即便穿着中性的制服,也挡不住她漂亮的样貌。
陈铭回忆了一下,乔时安应该是近几个月才来的,平时寡言少语,对旁人也都很冷淡,因此,就连他对这个人都没什么印象。
为什么祝哥偏偏要单独留下她?
这个问题心姐也想知道。
她因为大老板今晚的话弄得有些心惊胆战。
什么严禁员工收小费,与客人私联之类的话,明显就像是对着乔时安说的。
大老板不常来,一来就是召集大家说这样的事,难道是谁跟他告状了?
祝柏宇并不在意乔时安离他那么远,而是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心,语气冷淡:“知道我让你们留下来的原因吗。”
李心眼皮跳了一下,按下心里的不安,答道:“抱歉祝总。”
看到乔时安还站在原地,手背到身后,一只手拼命向乔时安示意,让她赶紧过来。
乔时安抿着嘴,不紧不慢地走到心姐旁边。
自始至终,祝柏宇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慵懒地深陷在软座沙发里,一双长腿随意交叠,说出的话却让李心为自己捏了把汗。
“乔时安长期收小费这件事你知情吗。”
李心暗想,别看大老板年纪轻轻,给人的压迫感却强。
他没问乔时安是不是私下收客人小费,也没问自己知不知道自己的手下有这种情况。
祝柏宇直接当着她的面,点了乔时安的名字。
李心慌了一下,她该怎么答?
说自己知情,那为什么要纵容这种事?
说她不知情,那她这个领班是怎么当的?
大老板这是给她挖了个好大的坑等着她跳。
在一旁玩手机的陈铭意外地看了一眼祝柏宇,他怎么了解这些事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陈铭又上下打量着乔时安,人瞧着不大,没想到胆子却挺大。
酒吧上次出事,祝柏宇接手后,明令禁止员工与客人有私下交际,他们出台的会员制更是把进店的客人筛了一圈又一圈。
其实防的,就是类似事件再发生。
李心和乔时安对视了一眼。
她隐约感觉到,大老板这是在拿乔时安立威。
杀鸡儆猴。
同时,她又暗自责备乔时安。
她知道乔时安缺钱,所以对于这样的事,只要不是做的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怎么会连不常来的大老板都知道了?
见李心一直沉默,祝柏宇耐心告急,冷冷开口:“不知道?那你这个领班我看也没有必要再当了。”
李心心中一紧,别过脸,深吸一口气。
没办法,她自己也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保不住,她也不会在危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袒护别人。
“祝总,我……”
“你有证据吗?”
李心刚要开口,就被乔时安抢先了去。
“什么?”祝柏宇蹙起眉。
乔时安盯着祝柏宇眼底那颗泪痣,语气很冲的重复着:“说我收小费,你有证据吗。”
他有,他当然有。
乔时安每夜回家时浑身的酒气是证据。
那明晃晃的装进口袋里的钱也是证据。
“不,你根本没有。”乔时安倔强地否认他。
祝柏宇终于不得不抬起头来。
他微眯双眼,眼眸中透出冷峻的寒光,在乔时安的身上一寸寸掠过,带着无声的审视与压迫。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明明告诫过乔时安,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果她识趣的话,就该在第一时间知道这家店是他的后,自行请辞。
“如果你坚持认为我做了有损酒吧的事情,请你拿出证据,否则我会认为你是在公报私仇。”
乔时安说得太过不卑不亢,就好像她真的被冤枉了一样。
她笃定的就是,祝柏宇拿不出证据,并且,也不想曝光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毕竟,他现在对自己,避如蛇蝎。
越是这样,乔时安就越不想让对方如愿。
他已经把自己的哥哥弄没了,凭什么还要断她的财路。
很显然,乔时安把自己塑造的过于无辜,就连看热闹的陈铭都起了恻隐之心。
陈铭起身,一如既往地挂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轻佻笑容,顺手走过去轻揽了下乔时安的肩:“祝哥,别板着张脸了。你看,这么可爱的小姑娘,都快被你吓哭了。”
祝柏宇视线一沉,落在陈铭那只狗爪子上,目光倏地冷了下去,眉头紧蹙,眼里凌厉得几乎能飞出刀子。
她无辜,她可爱,她快被吓哭?
祝柏宇冷笑。
对上乔时安圆润的双眼。
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是愈发长进了。
他倒要看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祝柏宇冷着一张脸,对李心说:“下不为例。”
李心知道,这是放过她们了,立刻感激地说:“谢谢祝总!”
见乔时安还无动于衷地站着,怒其不争嫌她没有眼力见,小声说:“还不快谢谢祝总。”
乔时安的眼睛在祝柏宇的脸上转了两圈,突然微笑着说:“谢谢祝总。”
笑容满分,声音也爽朗。
只有祝柏宇知道,她那是一张虚伪的假面。
祝柏宇痛恨她盯着自己脸看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猜测她看向自己时心里到底在想着谁,于是冷着脸摆手让她们离开。
陈铭跷着二郎腿目送两人离开,这才扭过头来,玩味地看向祝柏宇。
他凑近了些,被不耐烦的祝柏宇伸手钳住他的下巴,扭到另一边。
“离太近了。”他蹙眉。
陈铭也不恼,再次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伸手搭住祝柏宇的肩,头歪过去,吊儿郎当的语气调侃道:“一个新来的小姑娘而已,哪得罪你了,这么凶。”
祝柏宇侧头,盯着陈铭的那只手。
下一秒,陈铭的哀嚎声响起。
“哎痛痛痛!”
祝柏宇起身,慢条斯理扫掉自己肩头不存在的灰尘。
“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赶紧改。那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也别往酒吧带。”
陈铭感到莫名其妙。
谁动手动脚了,谁乱搞男女关系了!
今晚祝哥绝对心情欠佳。
得,他这是引火烧身。
“走,咱回包厢喝一杯,再叫梁子他们过来,为祝哥你接风洗尘。”陈铭笑嘻嘻地说,顺便挖出祝哥到底是什么原因心情不好。
“还真有一件事。”祝柏宇心里又默默清点了一遍今晚开会的人。
“什么?”陈铭看向祝柏宇严肃的表情,也敛起笑意,难得正经起来。
“帮我查两个人。一个是之前在这里上班的罗越。”
“罗越?”陈铭略显意外,“他怎么了?”
罗越人长得不错,是他亲自安排罗越在门口做接待。
小伙子年纪虽然轻,但做事机灵,见人总是带着三分笑。
祝柏宇忽然提到他,让陈铭感到不解。
“这么说来……”陈铭也回想了一下,“他今晚好像没来上班。”
祝柏宇冷笑:“也可能是跑路了。”
“跑路?!”
总是见人笑眯眯,礼貌周到的罗越?
陈铭感到震惊,半开玩笑道,“他杀人还是越货了?”
“杀我。”
陈铭瞳孔震惊,彻底怔住,脸上玩笑的神情消失殆尽,紧张地攀住祝柏宇的胳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柏宇消失的这半个月,都发生什么了?
祝柏宇并不打算在酒吧大厅里细说,他不知道罗越做这件事有没有帮凶,是否也是酒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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