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训练场看到自己直属上级这件事，卓未然感到颇为意外。她悄摸拽了下留月章的衣袖，小声附在后者耳边说道：
“老秦怎么也在？你看她那表情，啧啧，跟带的队训练垫底一样臭。”
不知道是不是上下级之间也存在某种神奇的心灵感应，就在她说完后，秦筝的视线紧接着投射过来，目光寒凉。
这暴风雨前的平静，也不知是对着自己的手下还是对着留月章。
不管老秦的死亡视线是对谁，反正卓未然是不敢在这种事上赌一把的，立马闭上了嘴作严肃状，小跑到最近的人堆里坐下，甚至没看清旁边坐的是谁。
而留月章就不一样了，而今翻身成为主讲人，她坦然地顶着那道如雷似电的眼神，脸上浮现出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容，和望过来的苏学姐打了个招呼。
卓姐在路上和她讲过，9号室内训练场建成后，原本的用途是进行一些全息模拟的专项训练，因此有几套不同的设备，通过墙上的面板可以对其实现自由控制。
今天临时拿来做修仙经验分享的场地，所有设备都收了起来，大殿里光溜溜的，只保留了一个军官监督训练用的可升降小台子，在那上面已经事先备好了话筒。
好歹是光华的优秀毕业生，留月章还是见过些大场面的，在上百上千人面前登台发言也丝毫不怵：
虽然台下都是蓝星东夏之光，不是智力超群就是体能一流，但她们在修仙方面，那真是连小学生都不如，半点没入门。
因此，留月章毫无心理压力，步履从容地走到台上，环视一圈。
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消失，就算之前没见过她的人，此时也知晓台上站着的，无疑就是当今唯一一位修士。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大家下午好，我是留月章。相信各位对灵子和灵能已经有了一定了解，但它们具体是什么样却都没见过。”
“所以，在开始今天的分享前，我想先给各位专家、研究员、志愿者们一个更具体的、对灵子的印象。”
语调平稳地说完这句，她右手抬起，手腕一翻，于掌心上凝结出一个巨大的水球。
经过每天坚持不懈地使用练习，凝水术已成为她施展最熟练、利用灵子最高效的术法。
水球表面不断波动着，下一瞬就分裂成许多个更小的版本，往不同方向飞去，悬停在台下每一个人面前。
“这是用灵子凝聚出来的水。上午我给了张若冕院士一份样本，经过微生澜院士的化验，确认这种水对人体完全无害，正相反，它含有许多于我们有益的成分，除了无法饱腹，在某种程度上，它甚至比营养液更营养。”
留月章边说边打开全息屏幕的共享功能，把比例调到最大，接着调出在她去吃饭前收到的文件，放大到全屏，让大家都可以看清楚。
“化验报告已经上传到灵渊‘潜龙计划’的文件夹中，各位请放心，你们面前的水球都可以直接饮用。”
为了做示例用，她自己的手上也浮着一个小水球，说完以后，便“身先士卒”，把水球送到嘴边吞下。
在留月章的带头示范和院士出品的化验报告这双重保障下，台下众人纷纷伸手接过那团水，专家们坐的地方又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还挺神奇的，基地里也不是微重力环境，灵子形成的水竟然能保持球体姿态，和手接触也不会塌陷浸润。”
“是啊，看报告上列出的成分，水里也没有额外的让它保持球体的添加物，我们也没戴超疏水材料制成的手套。”
分析着分析着，有研究员弱弱出声：“我有点舍不得喝诶，想拿回去做研究。”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研究区人员的一片共鸣：
“有道理，我也想带走。”
“巧了，刚好我们组前几天运来了新仪器，分析速度和精度能快近三倍呢！”
显然，即使有了详细的化验报告，她们也还是对新事物有着难以控制的研究热情。
这点留月章早有预料，因而在听到那些讨论后，非常善解人意地主动为众人提供解决方法：
“考虑到当前很多研究可能都需要用到灵子水球，但我个人目前能力有限，在有更多人入道成功之前，我每天会定量提供灵子转化物和灵能，具体的分配事宜，各研究小组组长可以向张若冕院士进行申请。”
这也是上午她给老师提供完水球样本，两人讨论后决定的初步方案。
有了以后能得到固定供给的保证，研究员们果然动摇起来，一个两个将小水球送到嘴边：
“以后每天都有，那我们现在喝了也没事吧？”
“喝吧喝吧，说不定喝了以后就灵光一现，和灵子有感应了哈哈哈。”
“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喝，水球保佑我实验成功！”
坐在研究人员圈子里的卓未然倒不像她们想得那么多，看到报告，只默默感叹了下，原来中午差点淋自己个落汤鸡的水球这么厉害，然后立刻就一口干了。
喝完以后，她端坐着听到身后传来的交头接耳声，正想趁老秦离得远看不见自己，和人交流一下饮用感受，左手边却突然出现一道质疑的声音：
“这不合适吧，研究区的事情本来就很多都是老张说了算，如果连灵子相关的资源都交给她分配，不就彻底成一言堂了？万一有的组因为资源不够，影响研究进度了怎么办？”
一听那话的意思，卓未然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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