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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望向萧御,一脸好奇的询问道:“世子爷若真想为表姑娘讨回公道,那么,是想好了怎么处置妾身吗?是想同阿弟一样,将我关进刑部大牢呢?还是依照家规处置呢?”
萧御眉心轻拧。
缠绕在心头地那抹怪异,直到此刻才迸发而出。
在他面前,姜稚从来都是一副谨小慎微,娇怯讨好的模样,态度如此强硬且言辞犀利的姜稚,萧御还是头一次见。
在姜稚去刑部探监的那日,这种奇怪的感觉便已存在。
果然,她还在为姜昭的事情而埋怨他?
萧御不觉得依法处置姜昭而有什么过错,反倒是姜稚的任性,令萧御有些不耐。望着那双清水般剔透又透露着倔强不驯的眼睛,萧御微微皱起了眉:“你大可不必如此激我。”
呵,他以为她是在故意激怒他?
姜稚笑道:“世子爷言重了,妾身岂敢。”
她字字不敢,却句句与他对着干。
萧御眯起狭长的眼眸。
拂去心中的不悦,萧御提醒道:“我知你心中有怨,可即便置气,不该说些毁人清白名誉的话。身为这镇南王府的世子妃,你更应当晓得持守谦和的道理,莫要失了应有的规矩体统。”
规矩?体统?
呵!
每每见到萧御,他最多的便是训戒她重规矩,不要失了身份教养,她一辈子也都在告诫自己,要重规矩,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
是世人的称赞?
赞扬她为过世的丈夫守节的忠贞不屈?还是一世的孤枕难眠?
这一刻,姜稚也终于意识到!
无论如何,萧御永远都不会站在她这边,哪怕对方是谢淑兰,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永远都不会成为他的第一选择。
姜稚想和萧御直接摊牌。
然而,姜稚深知现在还不能跟萧御撕破脸皮的好时机,有些事情,她还需细细筹谋才是。
可姜稚不想理他,面对他的训诫,索性便沉默了下来。
萧御沉默寡言,二人往日像这般独处,也是姜稚在拼命的找话题。随着姜稚的沉默,让本就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窒息。
虽然还是那张脸,可萧御还是感到一股不对劲,他总觉得眼前之人,像是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这种怪异的感觉,令萧御心头不免有些烦闷。
然而,一想到梦中为他守了一辈子的这个女人,萧御心头又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若不是因为姜昭,那便是谢淑兰……
萧御一直将谢淑兰当成妹妹,只是,母亲以及姜稚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缓了一息,萧御方才说了句:“我无意纳妾。”
闻言,姜稚莫名其妙的看了萧御一眼。
要知道,萧御从不喜欢对姜稚解释什么!
哪怕是上一世,他也没有针对纳妾这事同她解释过一句,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跟她提及这事,也难怪姜稚困惑。
被姜稚盯着,萧御觉得有些别扭,语气僵硬的解释道:“母亲那边我已明确回绝,你且安心,日后绝不会再有人提及纳妾一事。”
萧御承认,他虽不喜欢姜稚,但也不至于娶个妾室羞辱姜稚。
所以,她大可不必因为此事,对他冷语相向。
姜稚早已猜到萧御会拒绝林氏要纳妾的提议,所以,她并没有多少惊讶:“这是世子爷自己的事,世子爷不必向我解释,您自己作主便好。”
反正都要和离了!
他爱娶谁娶谁,她早就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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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春桃显得格外的兴奋。
她拉着一旁的绯秋,便好奇的问道:“绯秋姐姐,你说说咱们姑爷今日登门,是不是念着来给咱们姑娘赔礼道歉来呢?亦或是想通了,要与咱们姑娘圆房呢?”
绯秋倒不似春喜这般乐观,神色凝重道:“若真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姜稚既然有了想要和离的心思,不管世子爷是赔礼道歉还是回心转意,只怕也是为时晚矣!
就在二人各怀心思。
忽然,门开了。
萧御自房中走了出来。
月光照在那张郁秀俊美的脸上,显得格外阴凉。萧御并未逗留,而是径直的离开了寒栖院。似乎二人的相谈落了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绯秋和春桃二人对视一眼,待萧御离开,方才急切的推门而入。
春桃一脸疑惑道:“世子爷怎么走了?姑娘同世子爷吵架了?”
对此,姜稚也是一头雾水。
她也不晓得,自己是哪里惹着他了,要知道,萧御一直不喜欢她过问他的事,如今,她向他表露不会阻止他纳妾,他反倒有些莫名其妙。
姜稚目光不经意的垂落至那包裹着纱布的腕子上,片刻,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萧御那人的心思极为敏锐。
刑部长久以来积压下去的疑难案件,但凡有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皆瞒不过他的眼睛。
可偏偏这样一个有着极其敏锐洞察力的男人,却连她的手受了伤,竟都没有注意到。
真不知道,她应该替自己觉得可悲还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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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红梅园离开,谢淑兰便直接回了房。
一回想园中发生的那一幕,谢淑兰便有些惴惴不安。
反观挨了一耳光的素喜,只要一想到萧御对谢淑兰的维护,便是满脸的得意和欢喜。
素喜拿着一块小鱼干,逗着谢淑兰怀里的花狸猫,念叨着:“今日元宝可立了大功了,记住了,下次就往那狐媚子的脸抓,让她成天顶着那张脸,到处勾引人。”
素喜念叨了几句,就发现谢淑兰的表情不对,一脸疑惑的问道:“姑娘在想什么?”
谢淑兰回道:“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偏又说不出还在那里。”
是姜稚莫名其妙的态度,还是萧御的怒火!
素喜宽慰道:“姑娘且安心好了,世子爷是在乎姑娘的,若非如此,也不会当着姜稚的面处处维护姑娘。想必姑娘嫁入镇国公府是迟早的事,您又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
话虽这么说,可谢淑兰却觉得没那么容易。
要知道,谢淑兰从未见萧御发过火,虽说萧御是出于维护自己,可谢淑兰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她也说不出怪在哪里,可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凄厉的猫叫声,打破了谢淑兰的思绪,她只觉得手背一疼。
低头看去,便见手背上出显现出几道白色的抓痕,方才只顾着出神,许是一时没有注意到手下的力道,不小心弄疼了元宝,元宝感觉到疼痛。出于反抗,这才抓伤了谢淑兰。
万幸的是,伤口处并没有破皮。
素喜一惊,冲着元宝便训道:“你这不长眼的畜生,是不要命了吗?”
说罢,便要从谢淑兰怀里抱过元宝,却被谢淑兰给拒绝了。
谢淑兰一下又一下的捋着猫背,不知怎么,忽然便想到姜稚的那句话……
“畜牲终归只是畜牲。”谢淑兰喃喃道。
姜稚的“好心”提醒,在谢淑兰看来,是那么的刺耳。她是在提醒自己,她身份卑微,即便嫁给萧御为妾也是高攀吗?
虽说谢淑兰看不上姜稚。
可她到底是出身于候门,反观谢淑兰,她的父亲就是镇国公身旁一个没有品阶在身的武将,不管是门第出身,还是样貌,谢淑兰自然是处处比不上姜稚。
想到这里,谢淑兰心中便迸发出一股说不出的怨恨。
若不是姜稚当初横插一脚,这镇国公府世子妃早就是她的了!她姜稚又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看不起她?又凭什么这般趾高气昂。
就凭着她引以为傲的那张脸?
呵。
即便她生的再美,又能如何呢?那位不是一样看不上!她有什么好傲慢无礼的,她又凭什么看不上自己。
“姑娘!”
素喜地一声惊叫,唤醒了谢淑兰。
只见,谢淑兰手掌竟不自觉的掐住了元宝的脖领,元宝感受到危险,拼命地挣扎着,可却无法摆脱谢淑兰的扼制。
哪怕素喜唤醒了谢淑兰,可她的扼制依然没有减缓。
微弱的烛火,映着谢淑兰那眼底的漆黑显得更加狰狞,素喜本想上前阻止,可看到谢淑兰的神色不对,也没敢拦着。
就这样,元宝被谢淑兰扼住喉咙,苦苦挣扎一番无果后,很快便没了气息。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素喜只觉得浑身发寒。
谢淑兰蹙眉,一脸厌恶的将元宝的尸体丢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她吩咐早已吓懵的素喜:“扔出去埋了。”
无动于衷的模样,透着一丝古怪:“记得,要处理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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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姜稚便回了安平候府。
多年不曾回来,安平候府还是记忆中的那般模样,见到熟悉的景物,回想幼年时的许多往事,姜稚的眼眶不由得微微一热。
得知姜稚回府,姜怀安与甄氏早早的便在府中候着了。
见到姜稚,姜怀安先是朝她身后望了一眼,见只有姜稚一人,便不满的蹙起了眉头:“怎么?又是你一个人来的?”
姜稚迟疑道:“……嗯!”
自打姜稚成亲,萧御便从未踏足过安平候府一步。
便是回门日那天,也是姜稚一人归府,这件事情不知怎么就传扬了出去,更是招来了许多人的笑话。
对此,姜怀安对萧御也是极为不满。
以往,都是姜稚出面维护萧御,为他寻各种托词,此刻,姜稚却连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口。
因姜昭一事,姜怀安已连着多日受尽同僚各种嘲讽,此刻,他再难压制心头的怒火,愤愤道:“若下次还是你一个人的话,就不必回来了!我们安平候府虽门户低微,比不上镇南王府家大业大,倒也算有头有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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