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落在地。
红谷垂头,血刃贯穿左肩。
“我说过,你要乖一点。”加茂宪伦笑意不改,扣住她手腕一用力。
哐当。
短刀从红谷手中掉落。
红谷看向他。
......怎么会?
“你想问我怎么会没有事?”加茂宪伦猜到她心中所想,干脆利落将她手腕拧断。
“啊——”
红谷抱住手臂蜷缩在地,疼得冷汗直冒。
欣赏够红谷痛苦至极的表情,加茂宪伦笑道:“让我猜猜,你把毒下在佛香里?”
没人回应,红谷紧咬着唇,不愿发出狼狈的哀嚎声。
加茂宪伦拾起一抹香灰嗅闻,自顾自继续,“是什么?女贞......哦?还有乌草,你怎么拿到的?”
“上次带你去后山的瘴气洞的时候?还是——”
加茂宪伦目光扫过地上的短刀,掐住红谷的脖颈将人提起,嗤笑:“又是哪个蠢货被你骗过,我明明嘱咐他们不准靠近,不准跟你交流。”
指腹划过红谷因窒息挣扎而泛起红晕的脸颊,病气散去,红像胭脂一样漫开,他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景,恍然道:“也对,你这皮囊确实能唬得人为你生为你死。”
“不过——”
“你似乎忘记了,我可以操纵血液分离毒素。”他慢条斯理解释,轻抚过她的唇,末了幽幽叹气,为红谷的叛逆头疼。
“你让我很失望。”
加茂宪伦捡起掉在一旁的手指,捏住红谷下颌,“你不是想要杀我吗?你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杀得了我。不如——”
“我帮你一把。”
“这是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常人见都未曾见过,无数咒灵趋之若鹜的强大力量。你想要力量?我给你。”
蚂蚁的挣扎他看得很尽兴,饭前即兴表演很令人惊喜,接下来才是正菜。
他好奇能怀上咒灵之子的身体,能否成为宿傩的容器。
第一次遇见这只流离失所的野猫时,这个念头便升起,只不过当时更有兴趣研究咒灵与人类结合,能诞生什么样的东西。
不止如此,咒灵和咒术师......更甚至三者结合......
拥有无数的可能性。
红谷想要逃。
可手腕被折断,浑身力气泄得干净再也站不起来,肩上的伤口在不停流着血液,眨眼间就染红了衣衫。
她无力挣扎几下,无济于事。
加茂宪伦撬开齿缝,喂进那个气息可怖的手指。
手指滑过喉腔,她反射性干呕,想要吐出来,嘴被大手死死捂住。
她能察觉到邪恶的力量逐渐在体内复活、苏醒。
两面宿傩,千年前两面四手的诅咒之王,平安时代咒术师围剿都不曾伤他分毫。他死后手指变成特级咒物,而现在这么可怕的东西在她的体内。
他会在自己身体里形成什么?又一个加茂宪伦实验下诞生的咒胎吗?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是脏透了。
那力量逐渐苏醒,在胸腔翻涌搅动,飞速挣扎着破土而出,朝上涌去。
被巨大能量冲击着,浑身每一寸肌肤叫嚣着疼痛,被撕扯,被消融,一寸寸肌理碎裂又重新愈合,筋肉打断重组,疼得红谷昏死过去。
她的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中。
黑暗中是一片血海尸山,她站在血海中心,前方是一座白骨累累堆积而成的山。
白骨王座上坐着一个男人,撑着下颌居高临下俯视她。
目光凌厉充满侵略性,一寸一寸刮过裸露在外的皮肤,把她的皮肉割下。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俯趴下来,避开那道威慑力十足的目光。
红谷浑身毛发炸开,心中警铃大作。
她握紧拳头,强忍着,在铺天盖地的重压之中抬起头,直视那双猩红的眼睛。
“谁允许你抬起头的。”
男人不悦抬手,指尖一挥,她的身体直接被斩断,眼前弥漫上一大片的血色。
这感觉很奇怪,眼看自己尸首分离,却感觉不到疼痛。就连身体里的沉疴旧疾都被抚平,她从未如此身心舒畅,连灵魂都得到满足。
这一刻,沉重的情绪被暂时抛下,仇恨、悲伤不复存在。
她好像回到儿时,背着人躲到梅花林中,天光正好,风和日丽。沐浴在阳光之下,风声、鸟鸣、花瓣打卷飘落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放弃吧。
她心中突兀涌起这样的念头。
不行!
强烈的怨恨和不甘漫上心头。
加茂宪伦还活着。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算自己死了,红谷也无法驱散心头的阴霾,怨恨早已深入骨髓。
无数个日夜,在仇恨中挣扎,她的血液中早就遍布阴霾诅咒的种子,只待有一天可以破土而出将加茂宪伦绞杀而死。
她不甘心!
她真的不甘心!
她好恨!
一阵狂风骤起,霎时间乌云密布,花枝被打得七零八落,簌簌落了满地。而她躲避不及,被兜头而来的暴雨猛烈拍打着,口鼻无一刻获得喘气,几近窒息。
一双又一双手从背后钳制住她,扯着她的四肢要将她摁入黑暗中。
红谷折断自己的四肢,毫不犹豫往上爬去。
无论让她付出什么代价,生命,乃至灵魂,只要她有的,她可以献出。
哪怕不择手段也要杀了加茂宪伦!
*
“滚开。”
黑发女人面上痛苦的表情一改,睁开变得猩红如血的双眸,带着锋锐的寒意。
加茂宪伦脸色一变,来不及反应,右臂已经被整个扯断。顾不及疼痛,在面前人森冷的表情下,他连忙开口喊道:“宿傩。”
两面宿傩刚苏醒,拿着刚扯下的手臂,懒懒丢到一边。对上加茂宪伦的视线,如刀的目光刮过他脸颊,缓慢拉长语调,“哦,羂索啊。”
“你的见面礼可是不怎么友好啊。”加茂宪伦苍白着脸,指着自己刚止住血的右臂。
“这点小伤,难道你处理不了吗?”两面宿傩嗤笑。
他站起身,在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之中,张开双臂,仰头沐浴在银辉之下。
嗯?
也就是这时他看到自己缩水的四肢,明显矮了羂索一截的身高和长至脚踝的黑发。
倏地,他目光急射向羂索,抬手的斩击毫不留情往前劈去。
羂索没有预料,勉强凭借极强的反应侧身躲开,但空气里卷起的波刃把刚止住血的右臂又切开一道口子。
这一击不留余地,显然是愤怒到极点。
“这是你给我找的容器?!你想死吗?!”
羂索的手臂还未长好,见他惊怒不定,连忙解释:“等等,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先实验一下,真正的容器还没制作好,别激动,这副身体支撑不了这么强劲的力量。”
不用羂索解释,宿傩已经发现这具身体的脆弱。
外表再怎么诱人可口,果实内里已经蛀空,逐渐腐烂。
他堂堂诅咒之王,居然要栖息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还是这么脆弱的一个女人。这具身体别说发挥他原本力量,连一根手指一半的力量都无法承载。
“啧。”宿傩不爽极了,收起要接着发出斩击的手,沉声质问,“那你唤醒我做什么?”
千年前两人有过约定,羂索需要给他一具完美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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