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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求亲被扰

小说:

庭有芷兮

作者:

江水媱

分类:

古典言情

安安目前已然是呼吸平稳,到底还小,白日的动荡许是都忘却了,如今睡在娘亲身边,鼻息间满是娘亲的味道,便很是安心了。

锦心守着孩子直到天亮,她就那么陪着孩子,生怕一闭眼,再睁开孩子又不在身边了。

看着看着,嘴中又有了苦涩的味道,那是后怕和悔恨的滋味。

晨起见仰宁端了水盆来伺候她洗漱,锦心站起身,捶了捶坐麻的双腿,走出里间。

“仰宁,你一步都别离开,拜托你了。”

她恳切的请求着。

她身上还有伤势,昨夜也只是简单处理,如今需去清洗一番。

她知沈樾也在外间守着,可仍是放心不下,心中总如打鼓一般。

进入澡间,锦心忍着不适慢慢剥离了衣物,因着伤口渗血结痂,多处已是和衣物黏连在一起,处理起来充斥着刺痛。

好不容易打理好,便听得外间响起一阵骚动,她一边快速的收拾着自己,一边扬声问着:“外间什么动静?”

仰淳即刻答复,

“回小姐,老夫人启程回安奉了。”

锦心沉默了,半晌叹息出声。

她知晓父亲这次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在此之前,她已经想好,若是此事没有一个定论,她定是会带着安安离家的。

她不要让女儿生活在一个随时充满威胁的地方。便是无处可去,便是忍饥挨饿,她宁是死也要和孩子呆在一处。孩子是她带来这个世上的,断没有自己享福将孩子拱手送人的道理。

思及此,锦心又想到昨日去求助魏琎时说的那番话。

虽是绝望之境下的胡言乱语,可若是魏琎当真,她定然会守诺相随。

可安安,真的可以如同他所承诺那般怡然自处吗?魏琎不是普通人家的男子,他是高高在上的郡王,其母更是极享荣华富贵之大长公主,他的家人会如何看待她们母女?世人又该如何编排?

锦心甩甩脑袋,将脑海中的杂念摈弃出去。

这一日,锦心哪也没去,就连用膳都守在孩子身边。

秦瑾瑜见着她如此魔怔的样子,也是唏嘘不已,想要带她出门散心也被拒了,便只得叫来了小六儿和珺迩两个孩子陪着锦心。

老夫人虽是被强送回乡,可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高贵,通知安奉老家的族亲时也未提及家中之事,只道年岁大了,想要找个清静地方颐养天年。

她虽恼怒儿子如此对她,可她更是不会坏了儿子的名声,她太清楚如今沈家的尊荣是靠谁在维系了。

老夫人一走,小赵氏躲在房内不敢出来,连带着张明妍也不见了踪影。府中情势尚凌乱未整,现下无人顾得上她们母女。

秦瑾瑜接了掌家的权,她从早忙到晚,若大一个沈府,并非那样好打理的。

翌日,秦府的嫂嫂前来拜访,随行而来的还有秦舒魁。

锦心还未收拾好情绪,但外客来访,她又不能如此晾着,只好交代最信任的仰宁仰月寸步不离地守着孩子,自己则牵上小珺迩去往前院儿。

小六儿也想一道去凑热闹,被锦心按下了。

“小六儿,今日有外男,你不方便露面的。”

秦舒魁同锦心属于表亲,倒是不用格外注意,但小六儿却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抛头露面总归不好。

小六儿身后的仰怜对着锦心投来感谢的目光。

锦心到时,秦瑾瑜已是和几位攀谈起来,她倒着苦水同表嫂们请教如何管家,秦舒魁则正襟危坐于靠近门扉的座椅上,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

锦心方转过身,秦舒魁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突然站起身来,竟是将座椅都给撞倒了。

巨大的声响直接吓哭了锦心牵着的小珺迩。

秦瑾瑜快步走来,抱起儿子安抚,而后嗔怪的踹了秦舒魁一脚。

“小,小锦阿妹……”秦舒魁先是道着歉,而后一边扶正座椅一边同锦心打着招呼。

“你没事吧?”

“快进来坐……”

锦心随着辈分唤了一声“四哥”,而后走进屋内落座于秦瑾瑜身旁。

“嫂嫂们和四哥放心,我已无事了。”

此话却很没有信服力,明眼人所见,她那行走间有些微坡的步伐,以及面上的青黑之色,都不像是无事的样子。

“再过一旬便是我的生辰,皆是特请兄嫂和小锦阿妹光顾。”秦舒魁扣着脑袋,憨憨地笑着。

“是啊,舒魁该过二十岁的生辰了,亦选了那一日行冠礼。”

“哎呀,行冠后便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了,就是一直未定下亲事,我们这些做亲长的真是着急。”

锦心听着几位表嫂一言一语,不禁面庞发热,只好装作没听见一般,转身同小珺迩搭话。

秦瑾瑜未让话落单,接着又转向了其他话题。

几人坐个半个时辰便起身告辞了,临走时,秦舒魁特意交代让沈樾夫妇和锦心一定要去参加他的生辰宴。

秦舒魁自上次觉着失望过后,很快又重燃了信心,更是在得知锦心那些遭遇的内情后,格外同情起这个小表妹来。

他此次回来就是为了成婚的,虽然如今朗有情妾无意,但相处久了,自是会有感情的。

他不能操之过急,别再吓跑了这个如小兔子般的小表妹了。

这厢秦舒魁还在告诉自己别着急,可另一边,魏琎的请婚书都已誊抄好,他正换着郡王的朝服,打算再次入朝上奏。

线人悄然进来同魏琎低语片刻,魏琎眉梢挑动,只觉麻烦。

才解决一个安家的,这又来一个秦家的。

怎么竞争力会如此之大?!

转念一想,脑海中浮现出女子的身姿和红通通的美眸,又觉她这般模样,觊觎的人自然是多。

一时之间,魏琎不免急切起来。

收好请婚书,拽过一旁还未来得及佩戴的腰饰,边走边系。

至府门前,他开始拆解马屁和车驾之间的束缚,成桓跟着一起忙活,不解问道:“爷为和不乘车驾?”

“来不及了!”

他甚至来不及再去后院重新牵一匹马出来,只匆匆上马,便扬长而去。

一旬过得很快,锦心这日同兄嫂一道准时赴宴。

孩子也都带了来。

秦舒魁的生辰宴规模并不很大,因着他年少便随军驻扎北疆,于这懋都几乎没有相熟好友,只邀请了众多族亲和几位同秦府来往密切的家族成员。

男子的冠礼一般由族内德高望重之人来主持进行,还需父母亲长在场,但如今局势复杂,秦府只余妇孺,便以大伯母敬为尊亲,又请了族内三伯前来为之行冠礼。

众宾就位,仪式开始。

秦舒魁着素衣徐徐而来,他目视前方,可余光却寻找着宾客中的锦心。

今日这个重要的日子,又有自己心仪的女子前来观礼,他不免紧张。

立于尊长面前,依矩行礼跪拜。

而后先以缁纚束发,依次先加以缁布冠,受祝,而后更衣,又加以皮弁冠,受祝;再次更衣,最后加以爵弁冠。

秦族三伯为之赐字季仲。

礼成。

宴会散客之时,秦舒魁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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