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兄长不仁 非山让尘

1. 梦魇

小说:

兄长不仁

作者:

非山让尘

分类:

现代言情

热,将人浑身烧得滚烫,好像五脏六腑都被一把无名火点燃灼烧,痛苦不已。

脸上的微微凉意暂时化解了脸颊上涌出的热意。温逐月不断在微弱的冷与翻涌的热里交替煎着,耳畔传来的声音时而强烈时而微弱,好像是厮杀声,好像是呼喊声,又好像是狰狞的笑声。

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朝她袭来,而她极力想逃离这股可怖的气味,身上像是压着什么,身子沉得紧要,半点不得动弹。只任由自己被血海拉下直至溺死。

血光中,刀剑相击的声音更近。火光掩映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举着剑一路杀过来,下手极快,面前覆着的重重黑影都倒下了。

温逐月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容,在他朝自己伸手之际,眼皮倏忽合上了。

不知在这些混乱中沉沦挣扎了多久,沉重不堪的身体渐渐有了感知。额头的撕裂疼痛感慢慢变得强烈,温逐月被痛觉牵引,不由自主地开始尝试睁眼,嘴里还模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痛。

掀开眼皮一条缝,四周都是灰蒙蒙的,隐隐约约看见跟前好像有一个人影,只见那人抬手,脸上便传来布巾擦拭的湿润感。

她张嘴想要发出声音,但嗓子是哑的,像是被什么压着,半晌只听见一句微弱的颤音。

眼里蒙着的一层雾气慢慢被屋里的火光吹散,面前模糊的人影变得清晰,温逐月的视线逐渐清明。

替她擦脸的仆妇是这些时日照顾她的王妈妈。

王妈妈轻轻理好温逐月额头上的碎发又揉了揉她的手腕,低声问:“娘子可是又做噩梦了?”

温逐月点点头,伸手示意王妈妈将她扶起来,微微喘了口气,“王妈妈,我渴了,我想喝口水。”

王妈妈将她扶起,将她固定在床头的软枕上,快步倒了茶送到她面前,又喂她喝下。

温逐月喝茶后慢慢缓过神来,眼睛还是湿湿的,她伸手抓了抓王妈妈的衣袖,仍有些惊魂未定。

“王妈妈,有人要杀我。你闻闻,我身上,好像还有血的味道。”

说罢,温逐月抬起衣袖,让王妈妈嗅闻。

王妈妈对此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轻柔地安抚温逐月,揉了揉她的手心:“娘子,别怕,那都是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要杀你,你看,我们现下不是好端端坐在屋子里吗?你瞧,这屋子里明亮亮的,屋外还有护卫守着,娘子安心罢。”

微黄的烛光明晃晃地映在少女脸上,莹白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浅浅淡淡的光,看上去脆弱又柔和。

微微蹙着的柳眉下,是一双微垂的蒙着水雾的杏眼。渐渐的,眸子里的惊恐被四周安心的寂静逼去,人也冷静下来了。

见温逐月攥着她衣袖的指尖松开了,王妈妈又将她扶到身后架起的软枕上,后又到一旁的小几拿起晾了有一会儿的药。

王妈妈伸手探了探碗壁,手心还有些余温。她放心地端给温逐月,哄她喝下:“娘子睡醒,也该喝药了。这药熬好后,晾了有一阵了,现下温温的,喝着正好。”

望着那碗发黑的药汁,温逐月不禁捂住口鼻,露出了愁苦的脸色:“王妈妈,我不喝了罢?我都喝了好几日了,这药苦得紧要,我实在是喝不下。”

王妈妈将药碗放到一边,仍是温声细语地哄着她:“娘子才喝了两副药,怎么便不喝了?良药苦口,喝了娘子头上的伤才能好得快些。”

温逐月用指腹触了触额上覆着的一块厚纱布,低头不作声。

王妈妈没了办法:“娘子若是不喝药,等郎君归家,我该如何交待?郎君离家之前,可是再三叮嘱我要将大夫开的几服药都煎了让娘子喝下的,娘子若不服药,郎君该有多……”

温逐月缓缓抬起头,拧着眉,打断了王妈妈的话:“他根本一点也不关心我,我喝不喝药,他又怎么会在意?王妈妈你若是怕他责怪,便将药倒了,他回来见药空了总不会再说什么。”

王妈妈叹了一口气:“娘子怎么还在跟郎君怄气?亲兄妹,哪有隔夜的仇?娘子昏睡的这几日,郎君都急得不行,娘子醒后,见我照顾稳妥了,郎君方才出门。许是外头的生意抛不开,绊住了脚,待事情解决了,就赶回来了。”

其实,也不怪温逐月闹别扭。自照顾温逐月的这半个月以来,王妈妈只见过温逐月的兄长两面。

凭她一个生人都觉得这小娘子的兄长似乎对她关心颇少。在妹妹重伤醒转后,请了大夫来看过便撂下几句话离家外出了。到底是遇上了什么要紧事,竟然比自己亲妹妹的身体还要重要?

想到这里,王妈妈抿抿嘴,突然发觉自己有些逾矩了。

她只是主人家请回来照料小娘子的仆妇,收钱办事,别的事情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也容不得她置喙。不过刚刚所言,哄骗的成分居多。

毕竟她收了一笔钱,也不好说主人家的坏话,更不能无良地从中作梗,挑拨兄妹二人的关系。

更何况,如今这小娘子受了伤,心神未定,身体虚弱不宜多思,若是不说些好话,只怕她心里更难受得紧要,身子好得也更慢些。

温逐月知道,王妈妈也是听吩咐做事,到底也不愿为难她。过了一会儿,便将药碗里的药尽数喝了。

自从重伤后,温逐月的记忆一片空白,很多从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如同伤口上覆着的那一层纱布,将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

她竭力揭开纱布,绞尽脑汁寻回从前的一些碎片,无奈额上的伤口开裂,鲜血迸出,最后寻求记忆无果,头疾却越来越重。

刚刚醒转的那几日,几乎每日都要靠大夫施针才能安神。

关于她受伤的事情,似乎是一个谜团。作为亲历者,她竟什么也记不起来,只是听见王妈妈说,她出门路上遇见了劫道的山匪。

山匪凶狠,抢掠钱财,谋财后决意害人。温逐月因此受伤从马车摔下,后又不慎摔落到小坡下。幸而家中收到消息,赶来及时,这才在坡下救起奄奄一息的温逐月。

王妈妈曾说过,他们的父母早年皆已离世,家中唯有温逐月和兄长二人相依为命。

如今,她的兄长在外负责打理家中丝绸生意,而她年纪尚小,对家中生意暂且还没什么助益,所以被安排在家中翻看账本,学习一些记账算账的本领。

只是重伤之后,她保住一条命,记得自己的名字已是万幸之事,更不要提还记得之前习得的记账算账本领了。

当下,这些都不是要紧的。她的记忆未复原,她的心里便不安定。

意识清明后,却夜夜惊醒,梦里厮杀声、呼喊声不绝,血光火光染红整个天空,压抑至极。可醒后想要回忆梦中的细节,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温逐月心里清楚,这个梦定与她受伤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能清晰地复原梦中发生的一切,或许能刺激她想起一些前因后果。

不过眼下,强迫自己回想,对身体无益,因此复原梦境,追溯前因之事只能暂时放下。

不过,经由王妈妈说起的,她遇袭摔伤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