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阎呢?”
冷冽肃穆的气息弥漫大殿,龙首檀木交椅交织墨色玄金袍,浓郁的黑几乎要从交椅上渗透而下。
殿下的几位长老如坐针毡,额头直冒冷汗,生怕不小心说错话。
很少见到宗主雷霆隐怒,他们都捏着嗓子喘不过气。
“有弟子传信,在乱葬岗发现了冯阎的尸体,正快马加鞭运过来,想必应该到了。”
话音刚落,殿外弟子已经抬着一具尸首进来。
白布之下正是冯阎,眼睛仍未闭上目露惊恐不知死前经历了什么。
冯阎竟然真的死了,一身蛊虫和毒根本寻常人根本进不了他的身,居然真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白布完全掀开时,众长老才看清凄惨的死状,从座上惊起,满眼不可置信。
龙首交椅上身影也被吸引,踏步而下。
冯阎的尸体简直像个筛子,到处都是血洞,密密麻麻布满全身。
看不见致命伤口,他应该被某种东西活活戳死的。
“这是……什么手段?”几位长老头皮发麻,从伤口判断不出哪门哪派的手法。
玉京子指尖翻动,冯阎身上和血肉粘糊一团的衣服被掀开,数道狰狞伤口在胸膛,看着不像是武器所为,倒像是……指甲抓的。
一名长老凑上前细看,冲鼻的腥臭味差点让他当场吐出来。
“这…这”
坚定的声音将他不敢说的话道出,“阴邪之物的手段,动手的应该不止一个。”
几人恍然想起来冯阎死在乱葬岗,撞上这东西不奇怪,可……
“冯阎跑到乱葬岗做什么?”
玉京子眼色幽深,“守在山门处的弟子可有看到冯阎出去?”
其他长老的脸色顿然更加难看,“…还真没有,所有弟子都说没有看见冯长老出去。”
这…岂不是见鬼了。
人没出去,反倒尸体在乱葬岗。
“邪祟的手段已经恐怖至此了吗?”
他们忽然听见玉京子道:“一定是邪祟,不能是藏在踏云天的邪修?”
其他长老想不出更可能的答案,“冯阎就喜欢拿人炼蛊,没准是哪个仇家找上门了,宗主我看是不是要打开护山大阵,以免那邪修再次回来。”
嗤笑声打破几人胆怯的面具,“呆在家都怕被邪修杀,你们要是这般废物,长老也不用做了。”
几人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
然而,玉京子的话又让他们一愣,“守在山门的弟子换班改成间隔一个时辰,不必盯得太紧。”
这不是开着大门让人进来吗?
难不成……宗主打算瓮中捉鳖?
他们能当上长老自然实力不差,但看到冯阎凄惨的样子,还是后背发凉,内心惶惶。
冯阎的尸体被人抬下去,玉京子的诘问还没结束,“可有查到夫人的消息?”
几人皆因这称呼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说的是谁。
“有个客栈的店小二说是见过。”
长老把殿外的人传唤进来,那人只听说仙门之首踏云天根本不知道仙门中青玉做砖,鎏金画梁,眼睛只瞟了一眼,便被迷得睁不开眼。
几道打量的目光看来,已经把头深深埋了下去。
一张悬赏令展在眼前,“你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冷厉的目光让他直冒冷汗,“我…我看到的是和画像上相似的女子。”
长老只觉被耍,勃然大怒,“居然敢撒谎领功,我看你是找死。”
店小二吓得直接跪地,无比悔恨当时为了领钱一股脑说自己见过。
“那女子戴着面纱,我根本看不清,但看着确实很相似。”
他痛哭哀求,被长老一脚踢过去,那一脚落到他身上时却忽然停住。
店小二惊奇地发现长老脚像被定住似的,殿上金簪乌发的男子忽然道:“那女子是不是肤色甚白?”
店小二连忙点头,“还真是,那皮肤简直像玉似的,我就没见过如此白皙不像真人的姑娘。”
长老手里的悬赏令飞到乌发男子手里,一只笔凭空而出,画像再次展开已经变了模样。
“你见到的女子可是这样?”
画像上多了一道遮面的朦胧面纱,倦烟柳眉似有愁绪纠结,清冷的眼是游离世间之外的距离感,果真一模一样。
“就是这样。”店小二激动不已,“我见到的真是这位姑娘,我们客栈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她人在哪?”玉京子急切地问。
“这……这姑娘今早已经离开,去哪我也不知?”店小二忽然想到,“不过跟那姑娘随行的似乎还有几个宗门弟子。”
“那姑娘是一晚忽然被名修士抱回来,在那弟子房间待了一晚上,之后便住下了。”
他说着打了个喷嚏,周身冷得要命,脚下青玉石砖居然见鬼的结了层冰。
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气氛恐怖得可怕,台上玄衣男子更是像罗刹似的骇人。
“带下去领赏吧。”
店小二骤然狂喜,磕头谢恩。几位长老无一人敢言,全都在椅上僵硬无比。
流云峰的那个姑娘看起来不像是被人截走倒像是自己出去的。
宗主是被绿了呀!
……
白龙崖的几位弟子已经到了宗门,回复师命。
“你们回来速度比我预料的要快。”
黎九曜回道:“作乱的邪祟我们查到可能和穆家有关,很有可能是当初杀害穆家主的人。”
陈尔面色严峻,“既然如此你们莫要掺和,穆家如今和踏云天关系暧昧,沾上不免惹上麻烦。”
“正是顾忌此点,才早早回来复命。”
黎九曜正经的样子让张罗阳偷偷翻了个白眼,难道不是因为和那姑娘吵架才舍得回来的,怎么能说得如此义正言辞。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严厉的眼神盯住他,“怎么你眼睛不舒服抽筋了?”
黎九曜的眼神同样注意过来,暗含警告。
“我……”
话还没开口,脑海中便传来一道冷声:
“慎言。”
张罗阳:“……”
做大师兄的威胁师弟像话吗?
沉默片刻,黎九曜听到一句怒骂:“大师兄你人都爬人家姑娘床上了,说走就走,连当师父面的都不敢提及,太渣了!你不会根本没打算负责吧。”
“……”
黎九曜单方面切断了和他的传音。
“师…嗯?”
张罗阳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
藏在袖袍下的指尖悄然收起,黎九曜神色不变,“张师弟这几天确实有点……不对劲,可能在乱葬岗吸入了邪气。”
陈尔恍然大悟,“难怪看着不大聪明。”
看着抽风似的,症状不轻,便叫人赶紧带下去配几副药。
“此去平安无事便是万幸,如今世道动乱,正邪难辨,你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好。”
黎九曜并没有应声,问道:“徒儿有一事不解。”
“可有活人身上出现阴气的情况?”
陈尔捋须深思,“要么是修炼邪术的邪修,要么……可能是遭受一番变故半人半鬼的邪祟。”
“踏云天的冯阎便善炼人蛊阴邪之物,此人你若遇上万分小心。你可是途中遇上了什么?”
冷静的眸子剧烈颤动,又被纤长的羽睫敛下,“未曾遇到,只是查阅书籍时偶然看见心中好奇。”
他的师父又叮嘱了几句,倒是他一句也没听清,耳中嗡鸣,手心一片冰凉,脑海中只有‘人蛊’两个字。
活人如何炼人蛊?
必是将阴邪之物放在一处厮杀,啃噬,最后才炼出蛊王。
那道哭泣声犹在耳侧,“可能是冯阎当初的恶行暴露,一直把我关在殿中”。
他当时竟然心生怀疑。
急切的声音冲进殿内,耳边的哭声和说话声停了。
“师父,不好了,踏云天的宗主来了。”
陈尔心中一惊,“这位怎么会过来?”
那弟子急得抓耳挠腮,“弟子不知,他们点名要大师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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