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翎瑶刻意试探,目光落在褚景临脸上,妄图从他神情中找出破绽。
可他却仿若只是随口一提,放下茶盏,动作间宽大的广袖意外露出手腕处裹着的布,“边关不比京中,地域不适宜,自是没再见过。”
“确实如此,”略过这个话题,宛翎瑶眸光落在他袖口,“听闻表哥打仗时受伤了,可严重?先前哥哥有次受伤太医开了瓶药,治疗外伤效果很好,表哥可以拿去试一下。”
微怔,顺着她视线望去,褚景临用衣袖掩去外漏的纱布,“小伤,不必劳烦表妹。”
没有理会他,宛翎瑶唤了下人取来伤药,看着那瓷白小瓶,推脱不掉褚景临只好收下,指腹摩挲着瓶底花纹,眼帘微垂,遮住眸中一闪而过深意。
“既是表妹好意那我便收下了,时辰不早了就不留下叨扰了,改日表妹可去府上坐坐,母亲一直念叨你。”
“好,改日拜访。”
送至开满蔷薇花的长廊,褚景临没让她继续送,拜别,独自离开宛府。
直到他修长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宛翎瑶唇角笑意尽失,面色阴沉,婢女云昙、云竹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旁。
“小姐,表少爷有问题?刚刚那药还不如让奴婢动点手脚,等夜间睡沉了,正方便咱们查探。”
夜探?
“你想的是挺轻巧,二表哥征战多年出生入死,若是那般轻易被你药倒,也做不到如今这个位置。”
二人并非普通婢女,是母亲选拔的亲兵,武艺高强,自幼跟随,云昙机敏,云竹心思简单,能打架就不动口。
“那奴婢要怎么做?”
事关母亲,时隔四年终于有了线索,哪怕他是刻意,她也不得不上钩。
这初次见面的二表哥,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表哥自幼鲜少回京,对京中诸事不熟,恐会不习惯,”描摹着袖边精致花纹,宛翎瑶眨了眨眼,“云昙,查表哥每日踪迹,见了什么人,保持距离记得不要被发现。”
云昙低头领命,“是,小姐。”
她身影快速消失不见,行如鬼魅,云竹急道,“小姐,那奴婢呢?”
“不急,”宛翎瑶抚过开得正好的花,指甲轻轻掐了下花茎,留下浅痕,“记得舅母喜食蔷薇花瓣熬的粥,说是口感清甜,你命人采些然后送去将军府吧。”
“是,奴婢这就差人去。”
日头西斜,褚景临回府不久。
宛府差人送来了新鲜采摘的蔷薇花,因每年常送不必交代褚府管家也知怎么处理,又命人将自家夫人备好的樱桃转交给宛府小厮带回,这樱桃是陛下赐予将军府的,当下的时令水果。
心知外甥女爱吃,褚夫人早早便备好了,只是今日临时有事先出府了。
听松居,书房。
屋内陈设简单利落隐约透着淡淡墨香,桌上摆放着一副半旧的舆图,墙上挂着柄长剑,剑鞘蹭亮,不难看出主人的爱护。
温行秉报了宛府下人来过的事,他不解的看着褚景临手中捏着的那瓶药,“主上,宛小姐送的这药莫非有问题?”
有毒?否则怎么会看那么久?
拉开书桌的一个抽屉,褚景临将药放了进去,目光扫过舆图上一处被圈起来的地方,“药不仅没问题,对外伤还有很好的疗效。”
“那主上为何不用?”
“用过伤便好了。”
需这伤口做幌子,褚景临自是不用的,况且他伤的并不算重,出宛府不久,他便感知到了有人跟着自己,对方很擅长隐匿行踪,连他都险些没察觉出来,这人是谁派来的他自然也猜得到,看来这表妹可不似表面温顺纯良。
“母亲尚未回府?”
“还没,主上您今日是故意提到梅花让宛小姐疑心的?”
“是,接下来就看我这个表妹会如何做了。”指尖轻扣桌面,褚景临面目冷峻,黑眸中藏不住的凌厉锋芒,温行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恐怕接下来少不了和表小姐打交道,不会明日便找由头登门拜访吧?
梅香确实是褚景临故意提及,拜访宛府一是为了见刑部尚书,二则是为了那表妹。
他本名萧承绥,父亲实为二十年前被满门抄斩的定北侯,大祸将至他隐下有一子之事,托孤旧部褚战,因他母亲对褚夫人曾有救命之恩,可托付。
利用边关消息闭塞,褚战夫妇伪造文书,篡改身份保全他性命。
四年前宛夫人离世,他也觉出异样私下查探过,前段时间抓了几个俘虏意外发现熏香,可惜只来得及查到出处,那几人便中毒身亡,他故意将消息告知褚战,果不其然他即刻给宛翎瑶修书一封。
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唯一变数是那位表妹。
孟夏初临,天气渐渐有了燥意,正午日头烤的院中石凳滚烫。
自那日后,宛翎瑶并未出府,云昙查探到的消息,表少爷不是上朝就是待在府中。
估摸着可能是被发现了,她便让云昙回来,然后每日在书房练字看账册,这两年将府名下铺子交给嫂嫂后,她仅负责打理母亲私产,也轻闲些。
铺中每日流动人员密集,是掌握信息的好地方。
昨日葵水来了加上天热,宛翎瑶没什么胃口,午膳没怎么用便让人撤下了。
身上仅着月白色长裙,外覆淡青广袖纱衣一身素净,宛翎瑶斜靠在榻上手持话本津津有味的看着,指甲呈健康的淡粉色,她足上未着鞋袜,脚趾白皙圆润,身段玲珑有致。
婢女绿蕊执蒲扇在旁轻轻扇风,不禁有些看痴了,她觉得,小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待她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
云竹在旁将盘中的枇杷剥开,送入宛翎瑶口中,又倒了茶水给她润喉。
“小姐,这话本讲了什么故事?”
“你猜。”
“奴婢猜不着,但有一件事奴婢猜小姐定然也不知道。”
“什么事?”宛翎瑶好奇。
“咱们这条街上就街尾那个空府邸,搬来了一户人家,小姐猜猜是什么人?”
“这样啊,”取一颗蜜饯送入口中,丝丝甜意漾在舌尖,宛翎瑶手中画本又翻了一页,“那我猜,或许是褚家二表哥吧。”
“小姐,你知道?”
云竹惊诧,这可是她刚听到的消息啊,想卖关子却没成,她郁闷不已。
这时云昙从外面进来,人未到声先到,“小姐刚刚是不知,现在看你这幅模样自然也知道了。”
确实,宛翎瑶想过陛下可能会赐表哥府邸,只是没想到竟是同一条街,但细想倒也正常,毕竟赐府邸也讲究官职地段。
说话间,云昙将手中端着的白瓷盘放在小几上,里面竟是十多颗荔枝,个个饱满,虽果皮略皱,却看着品相仍是不错,若说方才听到新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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