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二人僵持不下。
马掉下去后半点声音也未传来,可见其深不见底,风卷起林中落叶带着泥土气息。
宛翎瑶原本因惊吓失了血色,面容苍白,此刻却胀的通红,羞愤不已,琥珀色眸子似有盈盈雾气升起,褚景临身形一僵,莫名有些慌乱,下意识松了手。
“登徒子!”
刚得了自由,宛翎瑶立刻后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气的咬牙切齿。
又是登徒子?
见她没有哭,褚景临松口气的同时真是哭笑不得,正想开口解释,忽而听到远处有马蹄奔腾的声音,他神色一凛。
“有人!”
宛翎瑶谴责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愣了下,她转而扫了眼周围,空旷无遮挡,连棵树都没有,一览无余竟寻不到任何藏身之处。
“能藏哪里?”
“悬崖。”
?
宛翎瑶尚且未反应过来,只听到褚景临说了声‘别怕’,随即携着她竟从悬崖纵身一跃,狂风呼啸着拍的脸生疼,二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呈直线急速下坠。
宛翎瑶再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咬紧牙关压住涌到嗓子眼的尖叫,她死死搂着褚景临劲瘦腰身,面色惨白紧闭双眸。
就算没地方藏,也不必跳崖啊!
她心内悲怆,不消片刻,却忽然发现下坠停止了。
下意识的,宛翎瑶小心翼翼睁眼看去,只一眼面色更加惨白了几分,只见脚下是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二人悬空,这若是摔下去必定是东一块,西一块!
褚景临不知从哪拿出一柄匕首,深深插.在峭壁中以此阻止下坠。
“你……你是疯了吗?”宛翎瑶牙关都在打颤,难以置信瞪大眼眸,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下面有个可容纳人的山洞,大概就在不远处,我带你过去。”
褚景临示意她朝下看,宛翎瑶婉拒了。
如他所说,山洞确实就在下方不远,终于踩在实处,宛翎瑶心下大定面色缓和几分,腿却还是软的,她挣扎着挪动远离边缘,视线朝着四周打量。
这是个不算大的小洞穴,方寸之地容纳不了太多人,里面是死条死路,不通。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半晌恢复平静,宛翎瑶狐疑看向他,一番折腾她鬓发凌乱松散下来,珠钗摇摇欲坠,一只耳坠不知掉在了何处。
褚景临将匕首收起,随口胡扯,“我闲来无事,昨日夜里跳崖练轻功。”
“我是疯了才会信你,”狠狠剜了他一眼,宛翎瑶径直走到洞里铺着的柔软毛毡处坐下,“照你这么说,这毛毡雪白洁净,也是好心人留的?”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不顾形象的白了他一眼,宛翎瑶简单整理了一下发髻,簪好珠钗,发觉掉了只耳坠,她把另一只也摘了下来。
“二表哥,你恐怕早就知道会发生此事吧?”
宛翎瑶笃定道。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出现!
毛毡长约六尺较宽大,褚景临与她隔开一段距离席地而坐,他敛去调侃正色解释,“帐篷不避音,我意外探听到,太子想要做手脚,这猎场如今猛兽被驱逐,危险的也只有山崖了。”
“所以你就去了崖下?”宛翎瑶不解,“习武之人都敢跳崖吗?”
“武艺再高也是血肉之躯,当然无法确保万无一失,”微顿,褚景临移开视线望着外面陡峭的崖壁,“我是绑着藤条下来踩过点,确定十拿九稳才敢这么做。”
竟谋划的如此周全?
想到云昙和兄长不知具体情况,宛翎瑶难免着急,蹙眉惆怅,“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哥哥和缨缨怕是急得不行。”
“如今只能这样,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褚景临沉声安慰。
宛翎瑶不置可否,旋即问道。
“太子所图究竟是什么?”
对上她困惑不解的视线,褚景临斟酌猜测道,“太子目的或许不是你身上的某样东西,而是你的人,按照他设想中的计划,你身边无人可依靠,待那马发疯乱窜时,他及时出现。”
“我不是没这么猜想过,但京中皆传太子与太子妃少年夫妻伉俪情深,我每年除却宫宴基本见不到太子,他何时有的想法?”
再者,太子目的若真是他,去寻陛下赐婚不是更轻易?
“一切猜不透前,我们只能等,等到天要黑下来时。”
“等到事情闹大,按压不住,打乱太子全盘计划逼迫他去查马儿失控之因,迫他想法子洗清自己。”宛翎瑶顷刻间明白他的计划,补充后半句。
至于为什么天黑前,因女子名声极为重要,若是失踪整夜怕是会有‘失贞’之嫌。
山洞内没有日光照耀,有些昏暗不清,二人相距甚远彼此在休憩着。
一时间,沉寂无声。
“你这么做是为了我?”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内突然响起宛翎瑶清脆声音,打破沉寂,褚景临睁眼就看到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娇俏容颜,少女晶亮眼眸中遍布着打量与审视。
“你……”
她靠的有些近,褚景临喉结滚动下意识拉开距离,后背却撞上崎岖石壁,只能硬着头皮与她对视,放在膝上的手紧攥成拳,青筋暴起。
想都没想矢口否认,“不是为了你,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已。”
眼眸危险眯起,宛翎瑶细细打量一番没看出什么端倪,这才坐回自己位置,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褚景临瞬间松了口气,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不是想要给我下套就好,我还以为你又想筹谋些什么,让人防不胜防。”
褚景临身形一僵,呆滞看着她的背影,耳垂泛红。
他还以为,她是指……
无事可做最是难捱,察觉出她的无聊,褚景临索性寻了块石头挪到一旁坐下,将毛毡让给宛翎瑶。
“如果累了,就休憩一会儿吧。”
话落。
褚景临不再言语,阖眸闭目养神,他俊美面容在昏暗中仿佛笼罩了层阴影,有些看不真切。
宛翎瑶抿唇沉默以对,她想,孤男寡女共处本就于理不合,更遑论在男子面前休憩,简直是荒诞!
端着大家闺秀礼仪,她坐着一动不动。
哪成想,还未到一刻钟,腰酸脖子也痛。
宛翎瑶又在心内劝说自己,反正山洞里也没其他人,索性鞋袜未褪,平躺在毛毡上,顿时舒坦多了。
约莫是太安静,她逐渐便睡着了。
嶙峋峭壁,万丈悬崖,一片寂静中,唯有她清浅呼吸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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