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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 25 章

小说:

女冠挽山河

作者:

星霜载寒

分类:

穿越架空

临行前,幽蓝的天空如青石压在众人头顶,鸟鸣已起,掩去了人声。

宋云归站在人群中,看李月在并他的随从已在远方渐成一线,那线通往南阳。

“女冠在担忧大人前路吗?”略显清脆的童声冲破鸟鸣令宋云归回过神来,原是之前一同与他照顾伤员的小童。

原本李月在见他年幼,是想一并带他走的,然他断然拒绝。

“不,我在担忧我们的前路。”她认真回道。

“女冠不必忧心,”小童露出一点笑容,那笑发自内心,并非她所惯见的那种收敛的笑,“大家都在呢。”

宋云归点点头。她心里是陛下的旨意,她担忧以后会护不住眼前这群人,担忧他们对陛下和李月在失望。但她希望接受这种笑容。

“刘大叔说,不论如何,只要还活着,就有路可走,只要还有路可走,就能活着。”小童看清了她的勉强,继续说道,“不管路是谁给的,还是自己走出来的。所以女冠不必担心,我们……并没有那么脆弱。”

刘大叔,就是他们的领头,刘大禹。

此时他正和林择耀商量袭击的细节,一面说,一面磨他的砍刀。

等出了这座山,往后的路,都要他们自己走。

林择耀代表皇城司,再次袭击洛阳的事,他不便掺和,只会留在山中接应。

宋云归把视线从小童的笑容移向小童的眼睛,那眼神要比他的笑更加肯定。

“原来你们都知道。”

“知道什么?”

宋云归也笑起来。他们知道,他们的希望从不是谁的旨意。

稍远处,刘大禹握紧了他的刀,扬起示意,他们也该出发了。

刀握在手里,心有多么踏实,宋云归已经可以体会。

洛阳于他们是龙潭虎穴,不可不谨慎。

与李月在去南阳不同,宋云归依旧沿着来时路,因为她有去无回,所以没有骑马。

好在连日的锻炼,她体力已不可同日而语。至于之前一直教导她的萧云真人,早前已不见人影,兴许又随沈三郎回了沈家。

两旁树木树叶凋零,踏上去窸窣脆响,此起彼伏。

渐渐的,宋云归因快步行走的呼吸声盖过耳边的脆响,直至身前传来一声刘大禹低声的轻喝。

“要出山了,都收声了。”

宋云归抬起头,洛阳城墙在朦胧的月白天色中已轮廓分明,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只有心脏怦怦直跳,掩不住,直把一切知觉都盖住。

这次所定城门与上回不同,是为防警戒森严,故而另择了方向,不必涉河。

继续往前走。

砰一声响,心跳和飞钩挂上城砖的声音重叠,数个灵活的影子窜上城墙,几个手刀,墙上打盹的守卫都应声而倒。

这一回,是为了让世家和瑱北甚至陛下相信,起义军不会再成为一方力量。

所以,他们是来“偷”口粮的。

在世家的眼里,他们的后备粮线被南阳分段征粮的新令切断,以至于他们走投无路,打起洛阳的主意。

他们散兵游勇,自是敌不过洛阳城守,受了打击、又没有多少口粮,只会四散而逃,各谋其生。

这千人的起义军散了,剩下的大批流民也就没了主心骨,在世家眼里不成气候了。

而宋云归有自己的任务。

宋云归咬着牙,踩着开路人敲进城墙的铁蹬往上爬,腿颤得发软,不敢往下看,寒气顺着剧烈的动作钻进衣里,激得她全身不由得紧缩,连指尖也发白。

但她不敢停,后面一个还跟着一个。

终于到顶,她扒住墙沿,发白的手指被划出血色,先是一热,再是凝固的冰冷。她无暇顾及。

这次和沈家的约定,如果遇上人,只杀瑱北人,那么瑱北人呢?

她站在城墙上,似有所觉,回过头,看见几丈外,钟楼之内正立着一人,与她对上视线。

沈三郎说西城门的人不会拦他们,前提是其他人没有发觉。

"有人发现了!”她向留在城外接应的队伍喊道。

然马蹄声迟迟未响,城内还有运粮之人,他们还不放心离去。

她下意识地弯下身子,摸了摸藏在靴里的短刀。

不,还不是时候。

与此同时,钟鸣声彻,万户皆闻。

箭羽擦过她的脸颊,铮地扎进她身后的城墙。

她压下心里的恐惧,弯腰掏出打火石,攥在手心。

她开始点火。

他们曾约定,须看见火,城外的人才知道该退了。

钟音未散时,那阁楼已有十余人跳将下来,与城内的人对上。

只有其中一人,踩着兵刃相接声、刀刃划破血肉的气味奔她而来。

见了血,是瑱北人。

于是又是一声啸响擦过时,她没有躲,应声中箭。

“这种事,怎劳烦姐姐来做?受了伤,便该好好歇歇才是。”

这声姐姐,和身上飘起的血气混在一起,令她有些反胃。

秋日夜里太冷,她手本就发僵,又担上现下中箭不得动弹的肩膀,许久才点亮立在城墙上的四五簇火把。

她放下心来,拣起地上飞钩的绳索,作势要跳下墙去。

“又想和梦里一样,当作看不见我吗?”

先被狠狠攥住了胳膊,又被甩倒到墙上,肩上的箭头磨得她钻心地疼,血涌出来,晕开在她的肩头。

但她的头脑却从未如此清醒过。她颤颤巍巍地扶着墙,用尽全力地站起来,终于看向他。

一身黑衣,手里攥着弓箭,只一双眼睛映着火光,烫得发狠。

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把城下的手下都召了上来,都是乌合之众,他不在乎。

最重要的,他已经找到了。

宋云归没有说话。

什么梦?梦要是真的,他该已经被打死才是。

眼前渐渐模糊,只听刀戈声弱下,城外马蹄声响起,她放下心来,意识终于陷入一片黑暗。

*

淡淡的药香,并肩上的疼痛,一齐钻入宋云归的意识。

她睁开眼睛,看到半旧的胭脂色床帘挽在旁侧,隐约露出泛着岁月打磨出光泽的木质床柱。

这是在客栈?

她微微侧过头,发现一袭黑衣的纳兰正站在床边。她才想起这药香是他身上惯有的。

见她睁开了眼睛,他竟一言不发,转过身去,向外招了招手:“她醒了。”

她微微皱起眉,直到看见沈六娘如刚出笼的鸟儿般扑向她床边,心里骤然放松许多。可思及六娘为何在此处,她张了张口,却因嗓子沙哑而发不出声音来。

随沈六娘而来的侍女杏儿忙端了水过来,用勺子喂她润了润喉咙。

“你……这儿是哪里?你怎么在这儿?”见纳兰退出门去,宋云归终于开口问道。

“这里是之前开始便一直为瑱北人留出的安置的地方。原本是要给他们一个城西的宅子,僻静宽敞。可那位王子纳兰不愿,便征用了一整栋客栈,供他用了。”

六娘一面抚她的手,一面轻轻解释道,“他知这里只有我与你最熟悉,便找了我父亲。原本父亲还犹豫着,然我听你受了伤,担心你,便随他来了。”

听到沈六娘温甜若蜂蜜水的声音,宋云归出奇地安下心来。

与六娘上次分别,已隔了太久,以至于令她不由得想起上京,想起拂冬、九思、长乐……

许是病中脆弱的缘故。然她因何而病,绝不能忘记。

“那纳兰现在与你们沈家……”

“我们之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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