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念吓唬弟弟的小心思没能得逞，不悦地撇撇嘴，不再说话。继续扭头看向窗外远处路灯，嘬着血包。
时间太晚，林一念喝完血包之后，就赶弟弟回房间睡觉。自己刷了牙，去除嘴里的血腥味，才逛回小窝上。
睡前摸着手机，扒拉几下屏幕，找不出什么有趣的东西来，兜兜转转还是打开跟林江枫的对话框。
打开却没话说，盯着屏幕须臾，内心争斗着。
极度干渴的喉咙，瘙痒的犬牙，让林一念现在恨不得把林江枫叫出来，再吸食一次他的血液。
但……
林一念按灭手机屏幕，缩进被子里。由于气温本就极低，体温也无法回暖，冷得她直哆嗦。
发抖一夜都没睡进去，天亮时林一念疲惫不堪地坐起来，四肢有些酸软无力。
难怪妈妈说，作为血族，要么一辈子没尝过人血，要么一辈子都在渴望人血。
林一念打开手机，阅读着林江枫的最新消息。
-你怎么又不回信息了？
林一念面不改色地糊弄着回复。
-昨晚看喜羊羊入迷了，现在才看到信息。
既然都已经让对方知道自己在看信息了，只好将昨晚还没回复林江枫的信息，全部一一回答。
长按那句“我真的跟她不熟”，疑惑道。
-不熟还有说有笑的，还接受别人的礼物。
-你这不就属于，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吗？
-渣男行为。
接下来点击那句“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批评着。
-人家女生专门跑下楼送你的礼物，你随随便便就弄丢了。
-根本不用心保管别人送的礼物。
-肯定对什么都不走心。
-渣男。
林一念像个评论家似的，一句一句点评过去，对于自己的总结十分满意。
林江枫：“……”
林江枫等了一晚上，就等来这些回复。真是要被林一念气笑了，不知道血族是什么脑回路，都这么清奇吗。
好在几分钟后，林一念又补了一句像样的话，稍微让林江枫心情好些，要不然他就真的要气晕过去了。
-你看不出来她对你有意思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温柔？
-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让对方产生误会的吗？
林一念满脸幽怨地盯着屏幕，侧躺在床上，弓成虾米在厚被子里，心中莫名蔓出一瞬间酸涩，蔓延整个胸口都麻麻的。
她不明白这种感觉的由来，只简单归结于极度饥渴的后遗症。
林江枫进一步问她。
-感觉你这话怪怪的。
林一念没明白。
-哪里怪了？
-我是正义的使者，在批判你的行为。
-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的，我觉得你是渣男，那么你就一定是渣男。
-如果你觉得你不是，那么请以后端正你的态度，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你最好一直盯着我。
-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就要当渣男，就渣你。
林一念不甘示弱地斗嘴。
-如果目标是我，那么你没戏。
刚发送出去，林一念鼻子突然瘙痒，用力打了一声喷嚏。突然被迫用力甩头，脑袋在刹那间一晕。
-噢，这么厉害。
林一念吸吸鼻子。
-那是。
林一念翻身从床上爬起来，手机放在房间充电，就出房间洗漱了。
一个早上林一念都感觉全身乏力，头重脚轻，而且身体十分寒冷，不停打抖，哪怕已经裹了几层衣服，甚至还在里面贴上暖宝宝也无济于事。
林一念无精打采地吃着早餐，被妈妈发现了异常。
妈妈伸手探了一下林一念的额头，又抓了林一念的手。
额头滚烫，手却冰凉。显然是发烧了。
林一念的体质很少会有发烧一说，毕竟正常情况下她体表温度几乎没有超过二十八度，跟不可能摸到滚烫的触感。
林一念的生病列表里没出现过发烧，倒是经常会经历失温。
“你是不是喝过人血了。”
妈妈虽是询问，却语气笃定。
林一念的手还被妈妈攥着，感受着比自身偏高一些的体温。不知是对于触碰感到不舒服，还是因为这句话。
林一念垂着眼睛，睫毛心虚地轻轻颤动。
“嗯……”林一念踌躇须臾，“是，我朋友手受伤了，我没忍住，就……”
“你的朋友，对你怎么看？”
妈妈没有责备，而且是满眼担忧。
但林一念并没有因此轻松，反而觉得这份担忧如同千斤重般压在肩上，让她喘不过气。
正因为亲眼看到，妈妈一直以来所受的不公，所以让林一念总害怕，自己会成为妈妈心头上的另一块压力。
所以林一念很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妈妈掌心下钻出，头埋得更低，闷头吃着早餐。
语气故作轻松地笑道：“没觉得怎么样吧，他只是觉得我有异食癖。”
“那你的眼睛……”妈妈目光移到林一念细密的睫毛上。
好在撒谎技术过硬，很能灵活变通，林一念几乎不做思考，张口就来：“当时是晚上，而且我全程低着头，她没提到过我眼睛的异常，肯定是没看见。”
妈妈稍放轻松，就没再问什么。
林一念面色如常，心平气和地细嚼慢咽着，心里却为这件事也感到疑惑。
林江枫是真的看见过她的红瞳吗？那为什么一次都没提过？
林一念怀着侥幸心理，放下筷子，跑回房间，蹲在地上打开手机。
-我其实不是血族，我是异食癖。
林江枫回复得很快。
-嗯，异食癖眼睛能马上变红。
林一念：“……”
林一念默默放下手机，站起来回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妈妈带着林一念去一个血族朋友开的小诊所里。
血族医生给她开了几副药，林一念探头看去，单子上写的都是几种中草药的名称。喝药就算了，还要被安排去打针。
中药的苦，林一念从小体验到大，早已习惯。但打针两字一出，心脏瞬间拔凉拔凉的。
血族医生又顺手检查了一番跟来的弟弟。
掐着弟弟的脸，让其张开嘴，左右看看犬牙。又扒开他的眼皮，用手电筒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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