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送他糖葫芦,还要被他占便宜?
南山脚步飘忽地回了寝房,关上房门后,隔着衣裳默默按住乱跳的心脏。
“噗……”
轻笑声响起,南山瞬间绷紧了后背,果然看到了某个不速之客。
“说好了三日之期,现在才过一天,你来干什么?”她定定看着半躺在她床上的溪渊。
溪渊靠在床上,随意把玩着南山先前精心藏起来的万生鼎,修长俊秀的指节在清透的玉石映衬下,竟也不逊色半分。
他并未看南山,只是眸色平静地观察万生鼎:“怕你乐不思蜀,特意来提醒你一下。”
“用不着,三天之内,我肯定会解除追踪术。”南山面色沉沉。
溪渊淡漠抬眸,与她对视良久后突然笑了:“你最好如此。”
话音刚落,床上的美人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只有万生鼎重重跌在被子上。
南山眉头紧皱,木着脸到床边坐下,再看缺了一块的万生鼎时,心里只剩下烦躁。
她**了半宿,直到天光即亮才倒在床上睡去,但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
溪渊的再三催促,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她跑去院子里洗了把脸,清晨的井水冰凉,让她昏沉的头脑略微清醒了些。
……不管要做什么,先修出可以使用法器的灵力再说。南山轻呼一口气,果断去了不夜阁。
灵晔昨夜迟迟睡不着,今日难得起晚了,以至于错过了饭时。不过饭时虽然错过了,饭却是不能错过的,一天之计在于晨,早膳要好好用才是。
于是灵晔认真吃饭,只是刚吃一碗,就突然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南山冲了进来,红光满面地朝他挥手:“早啊少爷。”
她最近喜欢学止参叫他少爷,每次这样喊他的时候都透着亲昵,不像止参喊得那么烦人。
“吃饭了吗?”他问。
南山:“没呢。”
自来熟地坐下,青蛙脑袋的宫人递来碗筷,她不客气地接下。
一个人的早膳变成了两个人的,见南山胃口不错,灵晔下意识少吃了些。
喝完最后一口粥,南山放下筷子,期待地看着他:“能跟我双修吗?”
刚准备收碗筷的青蛙头吓一跳,一脸惊慌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选择弃碗而逃。
南山顾不上疑惑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只是一味地问灵晔能吗能吗。
灵晔被她问得眼神都虚浮了:“……现在?”
“对呀,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想修。”南山忙道。
灵晔还在迟疑:“要不等到晚上?”
“不要,就现在,”南山强行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赶紧的吧。”
灵晔拗不过,只好转身朝寝房走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叫上她:“你随我来。”
南山立刻跟了过去。
进屋之后,灵晔:“关门。”
南山关门。
灵晔:“过来。”
南山配合地走了过去。
一瞬之后,南山捂着被解开的腰绳惊恐后退:“你干嘛脱我衣裳?!”
灵晔默默看着她。
南山愣了大半天,终于回过味来:“双、双修是这个意思?”
“还要吗?”灵晔一本正经。
南山怔怔看了他半天,突然狐疑:“你早知道是这个意思,却一直不说,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吓唬我?”
灵晔:“当然不是。”
“你这个撒谎精,还在骗我!”南山大怒,直接朝他扑了过去。
她的身手,灵晔早在木易湖底就领教过了,见状连忙后退一步,结果就这么被她扑到了床上。
“我打死你……”
“放手!”
“我都给你买糖葫芦了,你竟然还戏弄我……”
“别薅头发……南山!”
打着打着,两人都滚到了床上,等南山意识到自己的腰带没系时,已经被灵晔困在了怀里。
四目相对,呼吸还未平复,气氛便已经发生了变化。
灵晔喉结滚动一下,再开口声音透出些哑意:“南山……”
南山飞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他愣了愣,一向清冷的脸上透出些呆滞。
“这样……就是双修了?”南山莫名紧张,不断在心里默念这是为了自救,念得多了,也就生出了些迫切,于是又啄了他一下。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两人回过神时,唇上都有了细小的伤口,上阶的法衣和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也都被丢在了地上,三界最好的锦缎和最差的麻布,就那样随意地堆叠在一起。
南山紧闭双眸,漂亮健康的身体轻轻发颤,想躲进灵晔怀里,又在肌肤相贴时生出更大的颤意。她紧张,灵晔也好不到哪去,没了乱七八糟的酒冲袭经脉,南山的每一个反应都落在他眼中,像一汪黏稠的溪流,也像开到极致的桃花。
“许久没有见
你戴沉悦珠了。灵晔哑声道。
南山轻哼一声:“上次不小心磕到了,就没舍得戴了,一直放在妆匣里。
“成婚那天,记得戴上。
“好……
细汗渐生时,他俯下身,用唇齿叼住她挂在脖颈上的混沌石,轻轻取下来丢到一旁的枕头上。南山总算睁开眼睛,颤抖着看了那东西一眼。
“干嘛……干嘛取下来?她呼吸急促地问。
灵晔将脸埋入她的颈窝,闭上双眸用力呼吸,半晌才低声道:“喜欢你身上的生魂气息。
南山有点别扭:“生魂气息不都一样吗?
“就算有一万个凡人在我面前,我也能第一时间认出你的味道。灵晔说话间,嘴唇不经意地碰了她几下。
南山轻哼:“说得好像你闻过很多次一样……自从你把那块破石头给我,我去找你时可都一直戴着呢。
灵晔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睡觉时经常会摘。
南山一愣,突然震惊:“你来偷看我?
“我没那么无聊。
南山:“那就是你在不夜阁也能嗅到……属狗的吗?
灵晔不语,又亲了亲她的锁骨。
“……你不会**大发要吃了我吧?南山突然警惕,实在温情不了一点。
灵晔忍不住了,喉间溢出一声笑。
他平日总是正经的、淡漠的,即便偶尔会笑,也透着一股疏离的意思,南山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笑声,带着欲念,和灼热的体温,好似突然有了人味儿。
南山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抓皱了床单。
“准备好了吗?他低声在她耳边问,犹如最烈的烈酒,醉意蒸得南山睁不开眼睛。
她感觉自己好像飞向了高处,只待更上一层楼。
“准、准备好了……南山闭上眼睛,静等他领自己去。
灵晔却停了下来:“凝神静气,感应灵气。
南山:“?
“专心。灵晔眼底欲念未褪,已经开始为她的愚钝着恼了。
南山:“……
不得不说双修对一个毫无修炼天赋的人来说,的确是一条大捷径,反复练了两三次,南山不仅能感应到自身的灵力,还能将灵力注入灵晔体内,在他不排斥的情况下游走他的经脉与心脏。
但……几次三番地停下,也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在灵晔又一次要停下时,南山趁他不备一个翻身,
便坐在了他身上,一边将麻花辫甩到身后,一边咬着牙问:“我现在的灵力,能使用你送的那些法器了吗?”
“……有几个还不行,但那些轻巧的,都能用了。”灵晔不知为何,气势突然弱了些,“不过双修之法到底不是正道,所得的灵力最多持续半个月就会消散,你最好还是从基础学起。”
南山冷笑一声:“那就够了。”
说罢,便咬上了他的唇。
不夜阁寝房的门一直到傍晚时才重新打开,屋内蒸腾的灵气乱飞,熏得门口那两株花都舒展了枝叶。
南山谢绝灵晔不经意间的挽留,戴上混沌石飞奔着回了住处。
进屋第一件事,先检查一下房间,确定那个叫溪渊的男人没有出现后,这才从藏在梳妆台的乾坤袋里掏出一把**。
“凝神静气,引出灵力……”南山默念口诀,渐渐集中精力。
片刻之后,一股浅粉色灵力从指尖溢出,慢慢注入了**之中,原本笨钝的**仿佛褪去了一层厚重的外壳,渐渐闪烁出凌厉的光。
成了!
南山眼睛一亮,扶着发酸的腰如释重负。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那个黑心肝的溪渊来找她了……不对,在这之前,为了减少他的疑心,还应该将追踪术解了。
其实南山一点也不想解阎岳留在自己身上的术法,也想过找点什么办法遮掩过去,但一来这样做会有暴露的风险,到时候引起溪渊怀疑,就无法再实施别的计划,二来追踪术虽好,但对于中的催心之毒的她来说,却是个隐患。
万一仙人阿爹提前发觉了不对追问于她,谁知道那催心之毒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所以权衡之下,还是得先解了。南山看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决定明天再去找阎岳。
翌日一早,她就往承天殿去了。
她心里藏着事儿,一路上心不在焉的,直到走到承天殿门前,才发现今日的承天殿重兵把守,里里外外都与平日不同,止参一身黑色铠甲,神色冷峻地站在最前面。
南山看惯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严肃,一时间停下了脚步,不知该往前还是离开。
止参也看到她了,见她停步,便朝她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十大阎罗来了,冥主和少主也在里面。”
“十大阎罗?”南山面露不解,“他们怎么来了?”
自从在诛月楼闹了笑话,止参
就跟她讲了一些有关冥界的事,有一件就是关于十大阎罗的。
冥界除了冥主阎岳,还有上中下三**、八大冥仙、十大阎罗,其中止参的父亲是上**,是冥界之主最大的左膀右臂,而十大阎罗则负责守护冥界安宁,肃清过多的魔气。
他们平时负责镇守冥界十方位,非要事不得出,虽然冥界少主成婚也算是要事,但也不至于提前这么多天就来吧?
面对南山的疑问,止参叹了声气:“他们啊,是存不住气了。
“什么意思?南山更不解了。
止参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没事,总之你先回去吧,不管你找冥主什么事,他这会儿都没时间理你。
话音刚落,殿内突然传来震天的声音:“怎么一股生魂味,可是少主那位凡人未婚妻来了?
止参和南山面面相觑,无言半晌后,止参像是得了什么指示,恭敬地往旁边让了一步:“南山姑娘,冥主请您过去。
南山:“……这么恭敬啊。
她默默咽了下口水,顶着止参担忧的目光迈进了承天殿的大门。
几乎是她进门的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了。南山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高大的人,不管男女,不论老少,都是两三米高的样子,即便分坐在殿两侧的椅子上,仍然比她站着要高,加上个个都怒目圆睁魁梧健壮……确实有些吓人。
南山越走越迟疑,就在快要忍不住停下时,一抬头便看到前方高台王座上的阎岳,以及旁边的灵晔。阎岳眼含鼓励,示意她不必紧张,灵晔双眸倒是没什么情绪,只是专注地盯着她看。
不知为何,南山突然松了口气,脚步轻快地走到灵晔身边。
“仙人阿爹。
她唤了阎岳一声,正要小声问灵晔要不要跟其他人打招呼,就听到下方一个满身青筋的阎罗道:“凡间来的丫头,果然登不上大雅之堂。
话音未落,南山只觉一道疾风从王座上迸出,直逼说话的阎罗面门,阎罗神色一变,周身刹时弹出一个泛青的罩子。
他左右两侧的阎罗将手覆在罩子上,罩子的光亮愈发强盛,其中一个阎罗还笑着劝说:“摩三一向口无遮拦,冥主不至于与他一般见识吧?
阎岳温和一笑,泛青的罩子倏然炸裂,三个阎罗直接吐了口血,殿内其他人也受了灵力波及,面色很不好看。
唯有南
山,怔愣地站在灵晔旁边,仿佛看了一场大戏。
“我这儿媳面皮薄,诸位还是少逗她的好。”阎岳仿佛没有看到那三人灰败的面色,仍然一脸慈和。
大殿之上一时间静谧无声,受伤最重、也是最开始说话的阎罗摩三勉强回到椅子上坐下,仍然面带冷笑:“多年未见,冥主的修为依然深不可测……那可真是太好了,看起来还能庇护灵晔很多年。”
阎岳不语,只是亲自拿起茶壶倒水,茶杯精致小巧,可冒着热气的茶水源源不断地注入,却怎么也装不满,整个大殿上都充斥着水声,下方十大阎罗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南山想问灵晔,他们怎么了,可又怕这种时候出声不好,正纠结时,灵晔已经看了过来,朝她微微摇了摇头。
没事。
南山看出他的意思,默默站好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客座最上首的紫身女阎罗三两步冲到摩三面前,一巴掌将他的鼻子都打偏了,“少主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阎岳这才放下茶壶,含笑道:“你们看着灵晔长大,也算是他的长辈,一个名讳而已,有什么不能叫的。”
女阎罗讪讪称是。
“行了,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阎岳笑道。
阎罗们当即一哄而散,转眼间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你们也回去吧,”阎岳伸了伸懒腰,又成了温和好相处的长辈,“一大早的不让人安生,烦得很,我去睡会儿。”
灵晔答应一声,等阎岳进了内殿后,便拉着南山往外走。
“不是……”南山总算回过神来,连忙将手抽出来,“我们这就走了?”
“嗯,已经没事了。”灵晔一脸平静。
南山:“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群宵小,觉得我如今修为有限,来找茬罢了。”灵晔三两句解释完。
南山恍然,点头时发现他眉眼平静,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不由得好奇:“那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父王已经警告了他们。”灵晔回答。
所以你就不打算报复了?这么大度?南山表示怀疑,但还有正事要办,匆匆跟他聊了两句就往内殿去了。
“做什么去?”
灵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南山匆忙摆手:“我找仙人阿爹有点事!”
“我陪你……”
“我自己去!”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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