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略带不自然的神情,南山嗤了一声,从他身上翻了下来。
“纯成这样,还好意思装风流。”她报以鄙夷。
溪渊慢悠悠坐起来:“比不得南山姑娘,是真风流。”
南山斜了他一眼,就要将解开的外衣拢上。
“别动。”溪渊制止。
南山:“你又想干什么?”
“我又不会动你,总对我报这么大敌意做什么。”溪渊将她拉了过去,凭空变出一盒药膏,涂抹在她腰上的刀痕上。
这药近乎透明,指头一挑便能闻到馥郁的香味,显然不是凡品。
“这是上阶灵药,除疤的效果很好,我脸上的伤便是涂了这药,才一点疤痕都没留。”溪渊说着,指尖轻轻在她的疤痕上摩挲。
南山却想躲:“一点疤痕,有什么可在意的。”
溪渊抓住她的手腕,没让她逃脱:“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我才只能等在你睡着后才动手。”
南山一顿:“你给我涂几次了?”
溪渊:“……”
南山眯起眼睛:“我昏迷那些日子也就算了,最近几天睡得可不太死,你是怎么悄无声息钻进山洞,将这药抹在我身上的?”
溪渊微微一笑:“自然是配合一点**。”
南山:“下流!”
溪渊:“哦。”
南山:“无耻!”
溪渊:“是吗?”
南山:“狂徒!”
“……骂够了没有,这药可是十分难得,我都只舍得涂脸上,身上那些伤全靠时间愈合,如今给你用了这么多,你不感谢也就罢了,还一直骂我。”溪渊把药一收,冷笑。
南山横了他一眼:“你不抓我,不带我去昆仑,我也不会受伤。”
“我若是知道你跟昆仑那些人有恩怨,还真不会带你去。”溪渊慢悠悠靠在树上,一个苹果瞬间掉在他掌心。
他掂了掂手里的苹果,直接丢给她。
南山一把接过,不客气地咬了一口:“我再说一遍,是他们认错人了,我就是个乡下姑娘,跟他们可没什么干系。”
溪渊笑了一声,没有反驳。
南山一个苹果吃完,开始说正事:“你如今修养得如何了?”
“尚可。”溪渊回答。
南山:“那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青丘?”
“还得几日才行,”溪渊解释,“雪秋跟昆仑的人互通了消息,如今昆仑的人已经知晓我是青丘之人,估计猜到了十
年前万生鼎是我偷的,所以布下了天罗地网,正等着咱们出去。”
南山顿时皱眉:“他们不会来青丘吧?”
“那倒不会,青丘早在千年前便已经被锁,只有青丘族人的血能开启,”溪渊扫了她一眼,“不巧的是,如今我是最后一个青丘族人。”
南山反驳:“你凭什么确定?”
溪渊笑而不语。
南山深吸一口气:“所以几日是多少日,你也不能确定吗?”
“五日左右吧,”溪渊变出一把折扇,慢悠悠地扇着,“青丘与极北之地之间有一条谁也不知的传送阵法,我这段时间一直往返于这两处,为的就是在极北之地布置一道**阵,等将他们引进其中,再毁去传送阵,少说也能困上他们几个月。”
南山抿了抿唇:“所以我们五天后能走?”
溪渊顿了一下:“你这么想离开青丘?”
南山:“是啊,不行?”
“倒不是不行,只是很惊讶你会想离开这里,毕竟一旦离开,我就会将你送去我朋友那里,到时候你可就生死不论了。”溪渊慢悠悠提醒。
南山当然知道,但她还是想走。
她那根灵骨最多还能撑一个月,虽然前几日也有过索性等死的想法,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出了青丘被送去做交易如何,只剩一个月的寿命又如何,阿爹阿娘还在等她回家,灵晔的恩情她还没还,就连霁月……霁月到死都在想办法为她找寻生路。
这么多人都等着她长命百岁,不到最后一刻,她说什么都不会放弃。
见她没有反驳,依然在等他给个确切的消息,溪渊摇扇子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南山假笑一声:“我瞒着你的事可多了,你指哪一件?”
“不愿说就算了,反正你身上有魂引和同生共死咒,想来也奈何不了我。”溪渊也不太在意。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南山就挑了挑眉:“你之前答应过我,说一旦恢复灵力就帮我解开同生共死咒。”
“我发心誓了吗?”溪渊问。
南山:“……”
溪渊摊手:“更何况,我当时说的是你别丢下我,我才会解开,谁知道你比我还没用,受点小伤直接昏睡了十日,最后还是
我没丢下你。”
南山:“……”
“总的来说,你该谢谢我才是。”溪渊总结道。
南山盯着他看
了许久,笑了:“行,反正有了魂引,多一个同生共死咒也没什么。
王八蛋,如果她一个月内没找到生路,就跟她一起死吧。
两人对视一眼,各怀鬼胎。
溪渊只是出现片刻,便又不见踪影了,估计又去摆弄所谓的**阵了。
南山独自一人待在青丘,心思渐渐活络,于是打着看风景的名义四处闲逛,想在溪渊的老巢里找到解魂引之术的办法。
她的时间不多了,不能总跟溪渊一起耗着,所以得尽快解开身上的咒术,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寻找生路。
青丘很大,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草原和小山丘,南山整整逛了两日,才发觉不太对劲——
即便青丘人都没了,那曾经住过的房子也该还在才对,可她转悠了这么久,却除了栖身的山洞,什么都没看到。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南山生出怀疑,却没有多做什么,而是用花朵酿了些甜水,放在山洞前吸引蝴蝶。
溪渊来看她时,恰好看到一只蝴蝶落在她的发髻上,忽闪忽闪的像个漂亮发钗。
南山的发髻简单好看,正是在风月阁时阿卿教的式样,虽不算华丽,却不知比麻花辫好上多少。
唔,衣裳也穿得漂亮,粉的黄的绿的,他每次来,看到的都不一样,有时候甚至能看到她一天换上两三身,颜色轻盈可爱,总算有点漂亮姑娘的样子了。
南山本来正在薅****草编兔子,察觉到他的视线后立刻抬头,惊飞了发髻上的小蝴蝶。
“看什么?她警惕地问。
溪渊看到她的态度,表示很冤枉:“我虽要拿你去做交易,但对你也不算差吧,你怎么总是这么凶。
“你对我还不差?南山白了他一眼,“需要细数一下从咱们认识开始,你往我身上下过多少东西吗?
“你给我下的毒,我也足足消化了十年。
南山微笑:“所以啊,咱们俩,死敌。
溪渊扬了扬眉,凭空变出一包糕点:“死敌带回来的吃食,要吗?
“要!南山直接抢了过去。
溪渊笑了一声:“慢点吃。
南山挑了块凤梨酥,一口咬下去酥得掉渣,唇齿间泛着绵密的香甜。
她眯了眯眼睛,问:“你不是去极北之地布置阵法吗?糕点是哪来的?
“布置完阵法,就顺便去了一趟京师。溪渊回答。
南山:“……你少诳我极北之地和京师之间只怕要隔着十万八千里吧。”
“极北之地和京师之间也有我们青丘布下的传送阵。”
南山:“……”
“你知道的我们青丘之人平日不轻易出门一旦出去就少不得惹些情债
南山呵了一声对他们这种常做亏心事害怕鬼敲门的行为没有发表意见。
糕点香甜南山一口气吃了五块肚子发撑后才停下。
溪渊看一眼将暗的天色伸了伸懒腰道:“明日想吃什么我也可以给你带回来。”
“对我这么好?”南山再次警惕“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我是真心想对你好你为何总是不信呢?”溪渊状似无奈“毕竟是要拿你去做交易我心中惭愧想在交易前多款待你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南山张嘴就要反驳溪渊掏出扇子点在了她的唇上。
南山:“?”
“别再说我给你下毒下咒的事了”溪渊勾唇笑得风华绝代“你但凡老实点我也不至于总想法子桎梏你。”
南山嗤了一声仰头躲过他的扇子把剩下的糕点摔进他怀里。
“吃腻了明天给我带只烤鸭回来听说京师的烤鸭很是肥美我也想尝尝。”她直接吩咐。
溪渊:“带回来就不好吃了等**阵大成我直接带你去吃就是明日还是吃些素净的吧萝卜白菜如何?”
“我不……”
“那就这么定了。”溪渊说罢扬长而去。
南山愣了愣没忍住捡起一块石头朝他离开的方向扔去可惜溪渊已经不见踪迹石头只能不甘心地落在地上再滚上几个圈。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溪渊又要去布阵了。
南山在山洞里睡得很香直到晌午时分才慢悠悠醒来。
洗漱之后她打开乾坤袋翻找今天要穿的衣裙。
虽然阿娘很喜欢打扮她但因为家中条件有限最多是帮她梳个整齐的头发尽量将衣裳保持干净她也是糙惯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像今天这样在一众漂亮的衣裙里挑挑拣拣。
不打扮不行啊阿卿给了她这么多漂亮衣裳还说这些衣裳都是中阶以上的法衣需要修者时不时穿在身上以自身灵气滋养否则不出一个月便会坏掉。
这么漂亮的衣裳坏了多可惜她得尽可能每件都穿穿才能保存好。
换好了衣裳南山站在镜子前照了一圈……说起这个镜子她也是觉得无语。
这山洞大概是溪渊以前住的地方布置摆设都极近精细就罢了镜子也大得过分也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照得人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南山只有后退几步远远地照时才会勉强觉得自己还算能看。
收拾好一切她不急不慢地走到门口
甜水很快吸引了蝴蝶来这些蝴蝶长居青丘多少也带了些灵气一认出南山是昨天款待它们的人便围着她欢快地飞舞。
南山笑笑等它们吃饱了才温声道:“去吧帮我带路。”
蝴蝶颤了颤翅膀慢吞吞地朝着前方飞去。
南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蝴蝶往前飞她便往前走蝴蝶若是突然绕圈哪怕这个地方平坦开阔并没有需要绕弯的地方她也会跟着绕个几圈再往前走。
青丘的风景如故并没有因为她走的这几步变得有什么不同南山耐心地跟着蝴蝶在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路后停在了一片草地上。
平平无奇的一片草地跟青丘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不同但南山却感受到一缕轻风。
是很轻微的一股风像是从某个缝隙里吹出来的一般她试探地伸出手果然在空气中摸到一块柔软的绸布。
绸布掀开空气仿佛也被撕开一道小口露出另一个青丘来。
她一脚迈进绸布里方才还过于平坦的草地上平白多出上百座小小的房屋。
房屋大小差不多装饰也差不多乍一看简直一模一样。
南山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咒小心翼翼地推开最前面的房门。
没有人。
桌子上还摆着饭菜饭菜只吃了一半筷子还整齐地放在碗上如果不是这些饭菜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南山真的会怀疑这里的人只是暂时出去了。
第一间房没有找出什么线索她又去了第二间进了门才觉出点不同来——
这些房子外部虽然看起来一样可里头却大不相同比如前面那家只有一副碗筷家具也都是一人份看得出是一个人住而这里却有许多孩童衣裳男人女人的衣裳也有一看就是一家三口。
第二间房也留着生活痕迹但依然没人。
南山一
间一间地找过去一个人影也没找到她突然想起之前在风月阁时看到的关于青丘灭族的记载。
说是生了瘟疫整个青丘都覆灭了。
可如果是瘟疫为什么这里没有白布、药材之类的残留?那些因为瘟疫死去的青丘族人又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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