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去往北都的火车上,鹿南身边坐着一个少年,但那不是季茗风。
她四下看了看,轻声问道:“万睿,不是说结伴去北都吗?季茗风怎么没来?”
万睿从包里拿出两副扑克,笑道:“他啊,老先生放我们鸽子,说起来这事还是他发起的,临到头又说华大要军训,丢下我们自己飞去北都了。鹿南,拖拉机玩不玩?”
鹿南摇摇头,给他们让位置:“我不会,你们谁玩坐过来,我去下洗手间。”
她站起身一路往车厢尽头走,连接车厢的贯通道,一个男人在抽烟。
鹿南闻着烟味,强忍住不适,拿出手机给季茗风发消息:【你提前走怎么没和我说,其实我也可以】
话没说完,她又一个个字删掉。
聊天框里,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半个月前:
等风来:【阿季,万睿说大家一起坐火车去北都,你也一起吗】
特务J: 【嗯】
等风来:两个表情包,一个笑脸和一个活蹦乱跳的企鹅
再往上翻,8月3日:
等风来:【阿季,老徐给我介绍了一份家教,集中补文科三门,能攒一笔不少的生活费】
特务J: 【那太好了】
等风来:【你现在有空通电话吗】
特务J:【我爸妈都在旁边,不大方便】
等风来:【哦】
7月29日:
等风来:【阿季,桉桉喊我去一班同学聚会,本来还想吓你一跳,你怎么没来,身体不舒服吗】
等风来:【我听老徐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了,现在怎么样?病还没好吗】
特务J: 【小感冒,早就好了】
等风来:【那就好,方便打电话吗】
特务J: 【在外面,很吵】
等风来:【哦,那等你联系我,我都在】
特务J: 【好】
7月25日:
等风来:【阿季,你还没忙完吗?你有空了就联系我,虽然我在家教,但有时间的】
7月22日:
等风来:【阿季,你的事什么时候能忙完啊】
7月21日:
等风来:【阿季,今天的晚霞你看到了吗?我当时正坐着公交过江,天边有一朵超大超大的橘色鲸鱼】
7月20日:
等风来:【阿季,猜猜我是谁】
特务J: 【呦呦】
等风来:【好聪明!我有手机了!家教赚的哦~快夸我】
特务J: 【厉害!辛苦了】
等风来:【你最近还很忙吗?后天我没课,我们一起去海洋馆吧,我请你】
特务J: 【我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好】
等风来:【哦】
鹿南的心口蓦地发紧,她没再发消息,直接拨了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鹿南的心几乎就要沉到谷底,一声熟悉的“喂”又把这颗心捞了起来。
“阿季!”她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呦呦。”
“你猜我在哪。”
“火车上。”
“你怎么知道?”
“万睿给我发了消息。”
“哦,这样啊,”鹿南垂着眼睫,看自己的脚尖,“你提前出发怎么没跟我说,我可以和你一起的。”
“赶过来军训,坐的飞机。”
鹿南顿了一下,手机换了一边耳朵:“那确实没办法跟你一起走,那……等我报到完,你有空见一面……”
季茗风的声音断断续续:“喂,你说什么?火车上信号不好吗?喂……”
鹿南赶紧把手机换回去:“这样呢,这样听得清吗?”
“季茗风,你要不要喝水?”话筒那头传来女生清脆的喊声。
像是一只手,从屏幕中伸出来,精准地握住了鹿南的心脏,痛也不痛,只是酸胀得厉害。
耳鸣阵阵,夹杂着女孩的轻笑声:“来,接住。”
鹿南僵硬地勾了勾嘴角,发不出声音。
电话两头俱是沉默,鹿南听得见那边欢声笑语,只是不知道他能否听得见这边。
良久,季茗风说道:“我要挂电话了,教官在喊了。”
鹿南点了点头,怔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好。”
临了,又补充道,声音有些飘:“你军训完有空给我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好”字,她禁不住眼圈泛红。
对面抽烟的男人,隔着过道装模作样地朝鹿南吐了几个烟圈,她忍不住反胃,扶着墙往卫生间走。
里面有人,她撑着额头压制情绪,却止不住干呕上涌,就在她捂着嘴巴控制不住的时候,有人出来,一旁的过道里隐约传来脚步声和同学的呼声,她完全顾不上,几乎踉跄着和人擦肩而过,推门冲进了卫生间。
“鹿南,你没事吧?”
她呕了半天什么也呕不出,最后只是泪眼朦胧地,转身看同学:“没事,我就反胃,可能晕车。”
“刚一抬头就看见你不对劲了,”同学扶着她走回座位,递了瓶矿泉水给她,“头一次见人晕火车的,你确定不是肠胃炎?”
她喝了口水,淡淡一笑:“我真没事,好多了,我这也是第一次坐火车。”
她说得过于坦然,同学只好尴尬地笑笑。
鹿南也曾设想过第一次坐火车的场景,和阿季一起,却从没想过会这样。
自从七月三号,俩人在吴老师家分别以后,鹿南就再也没有见过季茗风。
那天傍晚,季茗风送她回家。
一路上欲言又止,临下土坡,他才开口道:“呦呦,我家临时有事,明天不能去海洋馆了。”
“没事啊,有事你先忙,海洋馆又不着急,我们过几天再去。”她开玩笑道,“企鹅又不会因为清江太热,跑回南极去。”
他勉强咧了咧嘴,踌躇道:“这个暑假应该都会很忙,马上就要离开清江,家里很多事,可能还要回老家。”
鹿南有些失落,可还是笑道:“没事,不就是两个月嘛,以后我们四年呢,我有信心一定能考上财大!财大离华大坐地铁也就半小时,以后我们天天见面都没问题。”
她仰着脑袋,笑得很甜,季茗风伸出手,手掌悬在她的脸侧却迟迟没有落下。
鹿南脑袋一歪,脸贴进他的掌心,他的手像被烫着了一样,鹿南伸手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心贴着他的手背,他的手心贴着她的半边脸颊。
她抬起眼眸看他:“你有事就忙你的,不用记挂我。”
季茗风:“好。”
“这段时间我正好去找个家教,说不定能攒出个手机,这样你去老家我们也不怕,隔多远都不怕,我们可以天天打电话,天天发消息。”
季茗风:“好。”
“等录取通知书到了,我打电话给你报喜。”
季茗风:“好。”
像被传染了,其实鹿南的脸颊也越来越烫,可她舍不得离开季茗风的掌心。
她贪恋地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依旧亮得灼人,潮潮的像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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