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筠,你什么时候过来了?”不知是不是恐惧占据全身带来的求生欲望,孙淑涵一把推开掐着她脖颈的张则世,连忙站起身,小跑着朝孟筠而去。
“你要相信妈妈说的话,不能……,不能想太多了。”孙淑涵磕磕巴巴的说着,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逐渐变小,她仰头盯着孟筠毫无波澜的双眼,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彷佛在祈求着什么。
然而孟筠只是站在正厅门口,既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也不开口说一句话。
平静的像个不会动的木头人,越是这样,孙淑涵心里的畏惧就会多上一分,站在他面前的每一秒,无疑都是一种难熬的酷刑。
张则世没有为自己疯狂的行为有任何的担心,反而希望孟筠从头到尾将两人的对话听了去,这样他也好趁此机会认了这个儿子。
他一步一句话的靠近两人,“我说淑涵,干嘛这么紧张呢?”
“我说的可都是实打实的话,不掺半分假。”
“反正这些真相,早晚有一天都要告诉孩子,现在知道了不刚好。”
“小筠,你说是吧?”
“当然不是!”孟筠小臂抬起,一下就挣开了孙淑涵的双手,神情冷淡的走到张则世跟前,忽然露出笑脸,反问道:“张叔,我才刚到。关于你们说的事情,我还真没听到。”
说着他转头看向孙淑涵,脸上挂着笑意,却给人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妈,要不你来说说。”
孙淑涵听到他这样说,悬起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赶紧圆了过去,“没什么大事,你张叔叔就是说了一些关于公司的事情。我又不懂,和他争执了起来,所以就……”
她很想说,所以就出现了孟筠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可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话谁会相信?
一个下属敢因为一点口角争执掐着老板娘的脖子?这样的话连小孩子都骗不了。
孙淑涵愈发觉得自己蠢,这么没脑子的话脱口而出,眼神不间断的瞥向孟筠,生怕他忽然察觉到不对,质问起她来。
张则世见计划落空,添油加醋的继续说:“好久没见小筠了,我真是越看这孩子越喜欢。”
他抛出橄榄枝,言下之意,无非在试探着孟筠是否愿意靠向自己这边,关于集团最后的继承人是谁,结论都未可知。
更何况现在喻希肚子里还有一个,万一生出来是个儿子,这个位置保不齐,孟津羡真的会留给孟筹的儿子。
“最近忙着公司、医院、家里三头儿跑,确实好久没见到张叔了。”孟筠以退为进,“毕竟,我呀是我爸说哪儿就往哪儿去,从小被这么管着,也习惯了。”
模棱两可的回答,甚至根本对不上张则世问的话,但张则世却听出来了些意味,孟筠在刺激他。
是自己的儿子又能怎能样?从小被别人养大,跟自己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两人,先走了。”他不急于这一时戳破这层关系,时机还未到,他依旧畏惧着孟津羡。
孟筠侧身让他离开,却没有要跟上送他离开的意思,“张叔慢走。”
门关上的瞬间,孙淑涵悬着的心刚放下,就听到孟筠说:“妈,其实我一早就来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什么?”孙淑涵踉跄两步,扶着墙,险些摔倒在地上,她一直以来都想要掩埋的秘密,就这么被赤.裸.裸的揭开。
一下子所有的希望都崩坍了,她眼角溢出泪水,疯狂的摇头,“不,小筠,你什么都没听到。”
“告诉妈妈你什么都没听到。”她冲到孟筠跟前,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时,又停下脚步,自顾自的重复着嘴里的话,“不,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孟筠提高音量,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你看看你年轻时候干的龌龊事,你配的上站在孟津羡身边吗?”
“我从小就不受他重视,而孟筹呢?孟津羡从小就把他视为自己的骄傲。”孟筠单手扶额,自嘲般的笑出声,“他什么都比我好,我什么都永远比他要差一点。”
“现在倒好,我还不是他亲生儿子。我什么都不是!”他猛地眼神变得凶狠起来,目光犀利,径直刺向孙淑涵,“我说怎么从小到大,张则世对我这么好,格外的照顾,总是偷着给我各种东西。”
“我早就该想到的,我早就该猜到的,看看你干的好事。”孟筠从她身旁擦肩而过,侧身撞开了想要拦下他的孙淑涵。
后者踩着高跟鞋,飞一般的跑起来,努力保持着平衡,追在他的身后,“小筠,你听妈妈给你解释。”
“很多事情,妈妈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能只听张则世一个人的话,你看今天的架势,我又选择的余地吗?”
孟筠倏然转过身,“迫不得已?我看你倒是挺乐意跟他勾搭到一起的。”
他紧咬牙关,一些更难听的话,还是咽了回去,没再说出口。
孙淑涵没再继续追赶他的脚步,双腿实力,重重跌坐在地毯上,就这么仰着头,看着孟筠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开了。
若大的别墅中,只剩下她一个人。
有时候她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贪图的太多了,到最后想要留住的东西,一个也没能够留的住。
空有这样一座房子,可还是不开心。
—
医院里,喻希慢慢的按照医生的叮嘱,每天都有在努力做着康复训练,她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像孟筹说的那样活下去。
一个人待在病房里,连续好几周,除了进来换药的护士,再没人踏入这个病房一步,她也并不绝的孤独。
喻希总感觉,孟筹就跟在她的身边,注视着她所做的一切。
他其实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只是换了一种形式,一种透明的幽灵一般,始终不愿意离开的状态。
孟筹真的就护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双手握住杠杆,想要尝试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样迈开步子走路,右手手腕脱力,将要摔倒时,孟筹惯性的飘到她的身边,想要抱住她,整个鬼却穿过她的身体,扑了个空。
就只能看她摔倒在地垫上,再吃力的借着扶杆站起来,仍旧不放弃的继续练习。
一旁的墙面泛起水波纹,从墙面里探出惨白的一张脸,紧接着就是细长枯瘦的手指,尖锐的指甲一用力,墙面的空间像是被撕裂了一样,露出无尽头的黑洞。
白无常就这样从墙面里走了出来,他直勾勾的盯着孟筹。
而这样的画面,也只有做了鬼的能看的见,一旁还在奋力练习的喻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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