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行迟带兵撤离到现在,已经超过两刻钟了。
按照军令,林夏心在半刻钟时便该出发。
过了刚才的兴奋劲儿,她此刻有点忐忑,也不知白行迟会不会生气?
他生起气来的样子还挺吓人,林夏心浅浅设想了一下,给自己抖一激灵。
按照脚程,她再按这速度追小半刻钟,应当就能赶上大部队。
前方几丈远有个很宽的水坑,她正打算躲开,突然心口又是一阵针扎的感觉。
疼痛细细密密地传来。
一阵……
过一息,又一阵……
一下比一下严重。
她眼前有点发黑,还有些晕。
晃了晃脑袋,林夏心却觉得更晕了。
脑子像被什么东西糊住似的,完全转不动。
她此时脑中只冒出一个想法:完了,得摔坑里!
这要是摔得一身泥水,这样去见白行迟也未免太过狼狈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刚经历完一场大战呢。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她模糊地看见有一个人正从前方飞掠而来,在她即将跌进水坑的时候,堪堪扶住了她。
水花溅起,打湿了两人的裤脚。
此时心口的疼痛已经减轻许多,几息后便彻底消失了。
眼前也重新恢复清明。
林夏心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抬眸一看,来人正是白行迟。
他刚才带着白家军疾速奔驰了一刻多钟,算算时间,夏行该追上来了。
然而并没有任何有人靠近过来的动静。
他意识到可能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又过一刻钟,周围依旧很平静,没有任何敌军的动静。
可他的心情非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咚咚咚”跳动地更加厉害。
心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得回去看看!
白行迟让大部队继续按既定路线行进,他自己则是运起轻功快速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不过少顷,他便看到了远远有个人正飞掠而来。
那人个头小小,跑起来却是飞快,仿佛每一步都能凌空飞一会儿似的。
是夏行!
白行迟立刻朝他掠去。
离得近了,对方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他却隐约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夏行的步履突然在那一瞬变得迟滞,还有点站不稳的模样。
他捂着胸口,似是没看到面前的大水坑,竟还冲着它直直跌过去!
白行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受伤了?
他快速上前,在林夏心要跌倒时堪堪将人扶住。
见人站稳,便立即放开了手。
“可是伤哪里了?”白行迟有点担心。
林夏心此时已经没事了。
“无事,”她摇摇头,回道,“我并无受伤。”
白行迟皱眉看着她:“你刚才的状态可不像没受伤。”
“真的没有,你看!”林夏心拍拍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还自然地抓起白行迟的手来拍自己肩膀,“不信你摸摸!”
白行迟有点无语地抽回手,道:“没事就好,走了。”
说罢就回身朝大部队方向走去。
林夏心立马跟上。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
她告诉白行迟,敌军被泥石流掩埋了,想来已没有什么追击能力。
接下来这一路,他们可以基本安心了。
“违抗军令还这么开心,看来你很想尝尝军棍的滋味?”白行迟瞥她一眼,“想要红棍还是黑棍?自己选吧。”
红棍细长,黑棍粗短。
都不好吃。
林夏心哪能不知道他在吓唬自己,她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识相一点。
于是她迅速挂上讨好的表情,笑意盈盈凑上去,一副狗腿模样:“哎呀将军,你看你这话问得,小人这不都是为了兄弟们,小人哪个都不喜欢,小人只喜欢白花花的银子!”
白行迟不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见他没反应,林夏心觉得应该更狗腿一些。
于是又屁颠颠跟上,围在他身边转过来转过去。
像只喜欢黏在主人脚边的小猫。
白行迟头疼,把她凑过来的脑袋扒拉开:“夏行,好好走路。”
林夏心见他终于又肯搭理自己了,表情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好的将军!那您可要奖励小人白花花的银子啊!小人不要黑色的军棍!”
顿了顿,又严谨地补充道:“红色的也不要!”
白行迟冷笑一声,白她一眼,运起轻功飞走了。
走了。
了。
徒留林夏心站在原地尔康手。
将军,诶将军你别走啊将军……
微风吹过,无人理她。
她摸摸鼻子,也运起“灵风步”追赶上去。
接下来这一路果然很顺利。
他们只遇到了两小股追兵,人数都只有几百人,不成气候,很快便被解决了。
回程时,他们途径掩埋战友的地方,便会停下来祭拜。
但队伍中的气氛已不像来时那么沉重,显得轻松许多。
想来,那些牺牲了的同袍们,知道自己豁出性命保护的将军和同伴能活着回去,都会高兴的吧?
林夏心叉手深深鞠躬,心中默念:但愿英灵们能够一路走好,来世能够投个好胎,平安喜乐,健康长寿!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完成各自的功课和任务。
众人收拾好心情,继续回营。
几日后。
当众人骑马重新踏入了南大营的巡营范围时,皆是心情复杂。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再快马行军近两刻钟,便能到达辕门口。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彻底安全了!
他们终于平安回来了!
谢天谢地!
众人面露欣喜,恨不得下一瞬便回到营地。
然而林夏心的状态却是越来越差。
这几日来,她偶尔会心口疼痛,但都来得快去得快,事后也并无其他不适。
因此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今日她晨起后却感觉头重脚轻,手腕发麻,不舒服的感觉特别明显。
但尚在能忍受的范围里。
白行迟虽看起来仍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这几日来心中越发担忧,严重怀疑她是在山中时不小心中毒了。
可她并没有吃任何血枫林山的东西,也没有被什么虫子咬过。
……的吧?
原本林夏心是很确定的,但这几次愈发严重的不适,却让她不那么自信了。
可能,或许,是在没留神的某个时候,被什么毒虫蛰到了?
林夏心打算找时间去幽州城找个大夫看看。
远远地,众人已经能看见辕门了,队伍中爆发出压抑着的小小欢呼。
就是在这一瞬间。
林夏心的心口猛地传来一阵钝痛!
“咚——”
“咚——!”
“咚——!!”
心脏剧烈收缩数下,狠狠绞紧。
她疼得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几乎喘不上来气。
左手腕处像是被什么尖利的物什一寸寸剐开,传来尖锐的剧痛。
不是吧?这次动真格的?
林夏心意识到,这次的疼跟前几次的小打小闹完全不一样。
她拉开袖口一看,有一道黑色纹路正缓缓成型。
与之前的小黑线不同,它乍看之下像是纹身,但细细看去,更像是从皮肤底下透出来的暗纹。
这黑纹好似活过来般,在皮肤下缓缓蠕动起来。
从手腕开始,向着心口延伸过去。
出现在哪里,哪里的肉就如同被什么东西生生刨开,然后再刻上这诡谲纹路。
林夏心捂住心口,重重呼吸,疼得无法思考。
此时她正坐在马上,但已无法保持住骑马姿势,眼前阵阵发黑几息后,忽然视野彻底陷入黑暗,意识抽离,彻底晕死过去。
小小的身形逐渐歪斜,眼看着就要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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