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还在扑闪扑闪着挂在天上。
白行迟抬头静静看夜空,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现在可不是悲伤的时候,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夏行,”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小豆丁,“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在哪里的?”
他本以为若来的不是李副帅,他们便得埋骨血枫林山了。
白行迟确实好奇。
林夏心心里一突,假装自然地胡诌:“我看见你留下的记号,便一路追过来了。”
白行迟原本只是随便一问,但他没错过对方脸上稍纵即逝的愣怔,反而勾起了一点疑心。
他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缓声说:“这套记号只有几人知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林夏心心念急转,这一世白行迟没有教给她,白帅和李副帅更不可能教给她,那就只有……
“是白行礼教我的。”她理不直气不壮。
“阿礼为何教你?”
林夏心继续胡说八道:“因为他夺旗时败给了我,认我当老大,这是见面礼。”
“那你心虚什么?”
“我哪里心虚了……”
他挑眉,不置可否。
白行迟:回去就找弟弟问问。
林夏心:回去就找小弟学学。
但这疑心也只是转瞬即逝,并没有持续多久。
夏行应当跟内奸没关系。
如果他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只要故意找错方向,或者再晚来一步,就可以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血枫林山,没必要多此一举。
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不危害白家军和百姓,夏行的秘密,他可以不探究。
他看着林夏心灵动的眼睛,乌溜溜、湿润润的,不知为何,竟跟幻境中那双眼睛重合在了一起。
那位面目模糊的“林姑娘”好像突然有了一张清晰的脸。
这张脸,与女装,好像还更适配些。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能这么想!
想来没有哪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愿意被错认成一位姑娘。
尽管这个男子,个头矮矮的,身材瘦瘦的,手臂细细的,脑袋小小的。
但是他那力大无穷、一箭串起两个敌军的样子……
嗯,完全跟姑娘搭不上边。
“夏行,”白行迟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是否有姓‘林’的妹妹?”
“噗!咳咳咳咳咳……”回答他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白行迟无语,伸手轻轻给林夏心拍背。
“莫不是被自己口水呛着了?”
林夏心无力:是啊……
他怎么会这么精准地说出“林”这个姓?
林夏心小脸咳得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我……咳咳咳,我姓‘夏’,怎会……咳咳咳……”她捂着口鼻,虚弱道,“怎会有姓‘林’的妹妹……”
这语气,也不知道是虚弱还是心虚。
白行迟继续轻轻给她拍背,看着她:“不是胞妹。你表妹或者远房亲戚里可有姓‘林’的?”
“没有。”
“真的?”
“嗯!”
天知道,她整个家族都姓“林”,当然没有姓林的“表妹”了!
姓林的“堂妹”倒是不少。
白行迟自然看出了不对劲,但他打算暂时先放过这个小子。
不管如何,夏行对白家军和自己并无敌意,且战力强大,又是个十分难得的将帅之才,这就够了。
“好,换个话题。”
林夏心松了一口气:“你说。”
“你为何总是盯着我看?”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白行迟更无语了,这也不能问?
“算了,再换一个。”
“你说……”她悄悄往边上挪挪屁股。
“你可有进入幻境?看见的是什么?”
“扑通——!”
林夏心掉到地上去了。
白行迟:“……”
好吧,懂了,这也不能问。
他扶额,一阵无力,这个夏行,到底有多少秘密?
“上来。”他木着脸,斜睨着她。
“哦。”林夏心揉揉屁股,“嗖”得一下重新窜了上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盘腿坐在离白行迟最远的角落里。
白行迟:“……”
“过来。”某大将军纤长有力的手指点了点身边的空位,言简意赅。
“好嘞。”
某人慢慢吞吞地挪过去,在大将军身边乖乖窝好。
“说说你对出山的想法罢。”
这总能问了吧?
说到正事,林夏心觉得自己又行了。
她支棱起来,认认真真地思索一番,道:“将军,不若我们原路返回?”
她一边说一边整理思路:“原路返回虽说有遇到敌军会兵的风险,但是至少方向明确,相对可控。
倘若探索新路线的话,前路未知,若是十天半月无法找到出口,粮草告急,我们就被动了。”
白行迟听着她娓娓道来,不曾打断。
她的想法,与自己的不谋而合。
虽说这小子的秘密确实多了点,但好在他是己方阵营的人,就不与他追究这许多了。
若是敌方的,恐怕会是一大劲敌。
真是万幸。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同步了各自的信息,还细细讨论了回程的相关安排。
但仍是猜不出谁是最有可能的内奸。
夜色渐深,弯月逐渐挪到了星空另一头。
即将分开的时候,白行迟看着林夏心的眼睛,郑重道谢:“夏行,我之前没有误食毒果,要多亏你的提醒,你又救了我一次,多谢。”
林夏心微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眉眼弯弯:“不,将军,我该谢谢你能相信我。”
白行迟脑海中又不自觉闪过那双亮晶晶的圆眼睛,那人笑着对“自己”说:“打回去,我给你撑腰!”
他垂下长睫,不再看她,把这奇怪的联想从脑中丢了出去。
白家军在临时营地休整了一晚,第二天第一缕晨光洒下的时候,便整装出发。
一路回去还算比较顺利,除了地面太过松软之外,并没有遇到其他的问题。
这里尚还处在血枫林山深处,并未回到中段遮天蔽日的枫林区,因此树木并不多。
但天光仍不大好,总有大朵大朵的乌云在空中飘过来飘过去,时常遮挡住太阳。
一会儿飘到这儿了,就“哗啦啦”挤几滴雨,然后悠哉飘远。
再到那儿“稀里哗啦”倒下整整半朵云的水,再继续飘远。
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变故就发生在这时候。
斥候疾步跑回来,对着白行迟半跪行礼:“将军,前方两里处有大量敌军聚集,粗略估计有六千余人!”
白行迟听罢面色沉重,看来分兵搜索的敌兵找不到人,便原路返回会军了。
绕路是不可能的,别说即便是绕路也很可能碰上敌军,只单说,在深山中最忌讳的便是蒙头瞎走,毕竟谁也不知道,前路中蛰伏着什么未知的风险。
时间紧迫,他们必须趁着剩余敌军彻底赶回会军前,尽快通过此处。
他叫来林夏心,将情况说与她听,又问道:“你夺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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