绡茗是长安宫的六品女官,管的都是外六宫的杂事,很少有机会到御前,更别说内宫的各宫主子。
被人持剑抵在脖子上还是人生头一遭。
只见眼前少年郎君眉目端肃,飘飞的剑眉犹如泛星,冰冷闪烁,衬得他一袭白缎束衣锋芒尽显。
样貌竟是比宫中大多数人还矜贵。
她不过是帮了隔壁善女官的一个小忙,却未想酿成如此大祸,不过,就算把她杀了,她也不会说的。
绡茗闭上眼,带着淡然的决绝。
“郎君所言,奴婢不知,若郎君强求,绡茗也无所告之。”
赵水缘看透了这些人的把戏,手中的剑锋越发深入这宫女的细肉,他才不是吓大的。
“我倒是记得你,赵国府的家生子,被国公顶替亲女入宫选秀,只因宫外奶奶病重,需重金救治。”
“绡茗?萧明罢。杀了你也不过是我顺手的事情,你奶奶近来可好,要不要让她也尝尝这冰冷刀剑的滋味?”
萧明没想到当年的事情过去许多年,宫里的人也换了两批了,竟然还有人知道她当年欺君之事。
想到奶奶,她不禁流下了柔软的泪水。
宫外的人传信来,说奶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可奶奶的愿望是能葬在赵家祖坟,她没办法,只能答应善女官,只因善女官许下承诺,事成之后圆她之愿。
随后给她看了一个牌子。
萧明当即就相信了,因为当今大胤,再也没有那块牌子来的权力大。
可偏偏不巧,这位少年郎君竟然认识她。
眼见事情败露,萧明唯有奶奶一个牵挂,犹豫间,赵水缘的短剑已经沾满了她热乎的鲜血。
“快说!不然我说到做到!”
萧明闭上眼,只得妥协:“人往长明宫去了,求公子饶萧明一命,不要提及萧明。”
“哼。”赵水缘得了地方半点也不想耽搁,想着眼前的旧人,心底的思绪涌起又褪去,今天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将短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赵水缘飞快往长明宫去了。
而这时,安远也告知了顾韫业人不见了。
当时顾韫业还余韵未消,心里步步想着她看见她年少时的画像,心里该是怎样的激荡。
犹如笼中之物,顾韫业势在必得地又喝了一杯酒。
安远凑上来的时候他还以为一切都已经在计划运行之中,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顾韫业心里热热的,觉得自己终究不负,还是将她娶成了自己的妻。
“大人,人被截走了。”
短短几个字,让刚下肚的冰酒千回百转,他冷静的思索着,下意识看向了魏书慕。
察觉到不对的魏书慕挑眉问道:
“何事?”
只这两个字,顾韫业就知道跟魏书慕没有关系。
随后顾韫业只花了一瞬的时间就猜到了是谁的手笔。
“太子呢?”
他问的是魏书慕。
“估计在春花殿里陪昭华。”
“好。”
·
宋挽栀感觉自己脑袋的思绪确确实实是裂出了一条缝的,不然怎么会觉得如今这被绑架的情形,她以前也经历过呢。
那女官一看就武艺高强,脚下的步势早已不再掩藏,冷酷的神情看宋挽栀犹如看一只半死的猎物。
到了这时宋挽栀才惊然发现,这女官生得好艳丽。
挺拔的胸膛和高傲的目光,每一处都透露着这女官与其他女子的与众不同。
两个人的目光不时交汇,那女官藐视万物的眼神里,多的是对宋挽栀的不屑。
可她从不说话。
“你不是宫女,也不是女官。”
气质太过凛冽,如此锋芒之人如何又承受得了被羞辱的重量。
“我猜,你是颗棋子。一颗现在有用,在未来就会被抛弃的棋子。”
那人的眸光终于有些许波动,她挑着眉,杀伐果决的眼睛冷冷地扫在宋挽栀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宋挽栀觉得自己说对了。
如果一定有一件事情非要让对方如此大费周折地对付她的话,那这件事,一定跟父亲有关。
“我父亲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那人终于露出了点些许神情,或许是欣赏?
宋挽栀被药茶晕得有些懵了,浑身无力,脑子想拼命记下路线,却软得无能为力。
“你,果然有点聪明。不过不多。”
“果然?”
宋挽栀反问,“你之前就猜测我聪明?”
“哼。”女子不屑哼笑,如藐视一般看了宋挽栀一眼,之后再也没说过话。
宋挽栀觉得此人气质独特,恐怕手上已经沾了不少血,不若的话,倒像一种花。
天山清池里干净的雪莲。
落在她手里,宋挽栀已然认命,腹部传来一阵热意,方才还软得冰凉,这会又蒙蒙热了起来。
不是简单的药。
可在死前,宋挽栀还是想知道。
“从江南到上京,你们大可有动手的机会,何必等到今天?”
话音刚落,脑袋顶上的宫门被缓缓打开,飘凉的风席卷窜入身体发肤,她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是处僻静的院落。
静静听还依稀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半点烛光都没有,万千白纱之间竟放着一张檀木硬榻,榻的对面是一道开放的白墙圆门,门外是一潭绿色的池水。
倒是别有意境的侘静之地。
宋挽栀被两人抬到榻上,她的眼神此刻已经开始涣散,目光已经看不清头顶的景物,只觉得那屋顶的鸾凤和鸣的青烟雕刻让人看的有些想入非非。
看着宋挽栀的药效已经到了七分,女人满意地笑了笑。
将抬人的两人遣退,女人冷酷的脸上忽然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你。”
女人吃惊。
这女子看着柔弱,但竟敢咬舌保持清醒!
要知道,这药效她试了无数人,就连成年的壮男到了这个节点都再难有力气挣扎。
可她却还能靠着顽强的意志拼出最后一分力气来咬舌头。
人到了临死关头,终究难免伤感的。
宋挽栀也不知道自己在拼什么,毕竟又没有人会救她。
不过咬舌头是有好处的。
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恢复了几分清醒,她清醒地感受到,自己温热的眼泪从眼角流到耳畔,最终融进丝被。
女人觉得这不过是在寻找另一种死法。
不过心底终究是泛起了涟漪,这点涟漪泛着心波,卷起了心澜,促使她破天荒地多说了句话。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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