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斋的内室里,檀香袅袅,却压不住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紧张。
掌柜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眼前这个病弱却如同魔神般的年轻人,深深一揖:“大人,您要的这笔‘存银’,数额实在太过巨大。小店……小店需要三天时间筹措,还望大人宽限。”
“三天?”一旁的赵恪眉头一竖,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煞气瞬间弥漫开来。
“无妨。”徐恪却轻轻摇着玉骨折扇,微笑着答应了,仿佛对方要求的不是三天,而是三息,“本官有的是耐心。”
他站起身,走到掌柜面前,用扇柄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温和得像是在拉家常:“不过,为了保证国有资产的安全,本官的人会在外面等着。三天后,我要见到现银,一文都不能少。”
说完,他便转身,带着身后两个还处于震惊状态的下属,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回到悬镜司的安全屋,赵恪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再也撑不住了,他像一头被火烧了尾巴的豹子,在密室里来回踱步,将地板踩得咚咚作响。
“大人!您怎么就答应了?三天!三天时间,足够他们把银子转移到天涯海角,再把所有线索都烧成灰了!”
徐恪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看着满脸焦急的赵恪,决定给自己的团队上第四堂课。
“他们以为我们在第一层,想跟我们玩时间差,以为我们只盯着翰墨斋这个点。”他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但我们其实在第五层。我要的,就是他们动起来。”
他走到那副巨大的京城舆图前,拿起一根炭笔。
“一条静止的蛇,你找不到它的七寸。只有当它开始游动,我们才能看清它的轨迹,找到它的巢穴。”
他转过头,那双因病而略显黯淡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他开始下达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命令。
“赵恪!”
“属下在!”
“立刻启动我们安插在京城所有行当里的‘耳朵’和‘眼睛’!”徐恪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乞丐、货郎、茶馆小二、青楼龟奴……告诉他们,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从现在起,我要知道京城里发生的每一件‘怪事’!”
他用炭笔在地图上飞快地画出数十个网格。
“把京城分为三十六个区,每个区指定一个信息头目,让他们分区包干!不用让他们理解任务,只要求他们汇报‘异常’!比如,哪家米店今天进了三辆空车,拉出来的‘米’,却重得像是装了石头?哪家当铺一整个下午只进不出,全是生面孔?哪条巷子半夜有不该出现的车马进去?”
“建立金字塔式的信息链条,我要确保任何一条有价值的情报,都能在半个时辰内,汇总到这里!”
赵恪和陆时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些平日里被他们视作蝼蚁的三教九流,竟然还能被组织成一张覆盖全城的……天罗地网。
接下来的两天,一场精心策划的资金调动与反侦察大戏,在京城的阳光之下与阴影之中,同步上演。
敌人动用了至少七八波人马,花样百出。
有的将银箱伪装成运粮车,大摇大摆地从东城门出城,绕了一圈又从西城门进来;有的将银锭藏在棺材里,混在一支送葬的队伍中,哭声震天;甚至还有一支敲锣打鼓的嫁妆队伍,十里红妆之下,藏着的却是足以买下半条街的白银。
他们不断变换路线,设置假目标,甚至在多个地点进行无效交接。
悬镜司派出的专业缇骑,在几次尝试跟踪后,无一例外,全都被对方用复杂的巷战和金蝉脱壳之计甩得晕头转向。
“大人!又跟丢了!”赵恪一拳砸在桌上,脸上满是挫败与焦急,“这帮地老鼠太狡猾了!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失败了?”
徐恪却稳坐中军帐,对一份份追踪失败的报告毫不意外。
他只是不断地将底层情报网传来的、那些看似鸡毛蒜皮的零散信息,用炭笔标注在地图上。
“禀大人,东城‘福满米店’,今天进了三辆空车,却拉出来一车‘米’,车辙印深得像是装了石头。”
“禀大人,西城的‘恒通当铺’,一整个下午只进不出,全是生面孔。”
“禀大人,南锣鼓巷的王寡妇家,半夜有镖局的车马进去,天亮前又空车出来了……”
一条条信息,杂乱无章,却被徐恪不厌其烦地,一一落在了地图之上。
第三天清晨,约定的时间刚到,翰墨斋的掌柜便亲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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