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萧砚舟的目光像淬了冰,“在你眼里,百姓的性命分贵贱?”
周显赶紧在一旁打圆场,话里却藏着刺:“大人刚从南边回来,怕是不知京中规矩。英国公府可不是寻常勋贵,别说三公子,就是府里的管家,我们也很难见到。张推官去请不动人,也是常情。”
他端起茶盏抿了口,慢悠悠地补了句,“大人要是不信,不妨亲自去试试?只是依属下看,怕是也难。”
这话明着是解释,实则是在挖坑——料定萧砚舟不敢去碰英国公府,若是去了碰一鼻子灰,往后在衙门里便再无威信。
萧砚舟岂会听不出他的心思,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张推官,你是京都府推官,掌管刑名之事,传唤涉案人犯本就是你的职责。”
张启年急了:“大人!我去了也没用啊!公府根本不认咱们这衙门的传票!”
“没用也得去。”萧砚舟的声音陡然转厉,“你去,带着衙门的令牌,当着公府门房的面说清楚,三公子涉嫌人命案,本府要当堂问话。他若不来,便日日去传,直到他露面为止。”
张启年脸都绿了,跺脚道:“大人这是为难属下!英国公府怪罪下来,属下担待不起啊!”
“担待不起?”萧砚舟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身为推官,**,放纵嫌犯,就担待得起?这刑名之事,你若办不了,”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本府便上奏朝廷,请皇上给你换个清闲差事,也好让能办事的人来当这个推官。”
这话像块巨石砸在张启年心上,他顿时蔫了。
他这推官的位置全靠吏部侍郎的关系,真要是被参一本换了人,往后怕是连喝粥的地方都没有。
周显没想到萧砚舟会来这么一手,想替张启年说句话,却被萧砚舟冷冷的眼神逼了回去。
张启年咬着牙,拳头攥得咯咯响,最终还是泄了气,耷拉着脑袋道:“属下……属下遵命。”
萧砚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坐回椅上:“去吧。记住,本府在衙门等着三公子,日落之前,若见不到人,你也不用回来了。”
张启年没敢再顶嘴,灰溜溜地转身往外走,背影看着竟有些狼狈。
周显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萧砚舟.
这位新府尹,比他想象的更狠,这是要拿张启年开刀,敲山震虎啊。
萧砚舟拿起那份案卷,重新翻看。
纸页上的字迹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但他不在乎。
他要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京都府不是勋贵们的后花园,王法面前,谁都别想例外。
萧砚舟心里跟明镜似的,张启年那点能耐,怎么可能请得动英国公府的三公子?
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张启年能办成这事。
他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一来,张启年在任上惯会和稀泥,对勋贵子弟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就该敲打敲打。
今**着他去英国公府碰壁,既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也是在告诉府衙里所有人——往后办案,必须秉公行事,谁敢敷衍塞责,张启年就是榜样。
二来,他就是要让张启年去撞这个钉子,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英国公府的嚣张跋扈。
连官府的传票都敢置之不理,连涉案人犯都敢包庇藏匿,这般目无王法,百姓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往后他真要和英国公府对上,**自然会站在他这边。
傍晚,府衙。
“大人,外面天都黑了,要不先歇息片刻?”林墨见萧砚舟对着案卷出神,轻声提醒道。
萧砚舟抬起头,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暮色里:“再等等。”
他知道,张启年这会儿多半已经灰溜溜地回府了,英国公府的傲慢,怕是已经传遍了半个京城。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有衙役来报,说张推官回来了,正候在门外,脸色难看至极。
萧砚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让他进来。”
张启年一进门就诉苦:“大人,英国公府实在太过分了!门房连通报都不肯,只说三公子不在,属下磨破了嘴皮也没用啊!”
萧砚舟放下案卷,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了。辛苦张推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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