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蛮没遇到过这种男生。
他张狂,不羁,随性洒脱,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为人我行无素,又带了很浓的玩世不恭。
像是毒药一样,知道危险,偏就是能吸引着她不断接近。
班里的人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那样的一句话,仔细品起来感觉他好像对苏依蛮有意思,但这太奇怪了,他跟苏依蛮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太惹眼,而苏依蛮太普通。
苏依蛮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她认为谢叛连捉弄她都不是,而是在帮她澄清她根本没有勾引过他。
她能看到他隐藏在表面下的善意。
脸上越来越烫,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连看他的眼睛都不敢,没跟他对视两秒就红着脸手足无措地低下头。
谢叛没想让她有回应,事实上今天会来管这桩闲事,纯纯是因为刚好从外面经过碰上了,而事件里正在霸凌别人的那个小太妹还是他认识的。
他走回王韶妍面前,神色不同于刚才那般随性,他沉出了两分不耐:“你藏挺深啊,我以前没发现你还有横行霸道的一面,这么会欺负人。”
王韶妍看出来他跟苏依蛮根本就不认识,但还是担心。
她强调性地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帮她?”
“你为什么欺负她?”谢叛不答反问。
王韶妍一口咬定:“我说了,只有她最有可能偷了我的发卡。”
“我也说了,猜测不能作为证据。”谢叛神色平淡地撂她一眼,带了警告。下节课就快开始,他转身往外走,慢悠悠地留下一句,“没找到确凿证据以前,别让我再看见你随便冤枉别人。”
谢叛走了,苏依蛮的心跳依旧很快,人很热,教室里开到26度的空调也吹不散盘桓在她心头的燥。
因为谢叛的出面,王韶妍不敢再任意妄为。她正在追谢叛,不想让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太过跋扈。
班里的人针对这个插曲讨论了一阵,也只是一阵而已,很快就没人再提。在他们看来,谢叛的出现固然意外,但苏依蛮的普通实在太深入人心,这么一个低调到尘埃里的小透明,连跟谢叛传绯闻的资格都没有。
风波平息后,苏依蛮坐回自己的位置,把书包放进桌兜。
腰腹处还是疼得厉害,但都不及心脏跳动给她带来的感受要深刻。
她想到刚才谢叛旁若无人地帮她把卫生巾捡起来的样子。
少年的手指很好看,修长又细瘦,骨节分明。
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双手。
-
一直到下午放学,苏依蛮的肚子还是疼。
她每次来例假总要疼一天,把这天熬过去才能好。以往她都会早点儿回家休息,今天却心事重重,一直等到学校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背着书包慢吞吞地离开教室。
重点班的教学楼在对面,隔了一片操场。
正是黄昏时分,晚霞烧得一片橙红。教学楼里静得能听见回音,一层一层楼梯上落着从玻璃窗透过来的金黄色夕阳。
高一(1)班在五层,苏依蛮每爬一层都会有一个新的问题冒出来。一开始是“就算去了又有什么用呢?”,后来是“要是碰不见他该怎么办?”,最后变成了“要是碰见他该怎么办?”
步子停住,她思绪纷繁地踟蹰了两分钟,最后还是想,不然还是走吧。
她正要转身,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几个男生在随意聊着什么的声音。
第一个男生的声音很清亮:“刚我可看见了,蒋大校花给你的是一封情书。前几天哥几个还说你跟她挺配,赌你们俩谁先追谁,我压的你先追。这下可好了,你害我输了下个月底Cubal总决赛的门票。”
被调侃的男生嗓子里透出一声不屑的笑:“让我主动追人?下辈子吧。”
他的声音苏依蛮只听过两次,可已经很难忘记。语气随意到含讽,让人几乎立刻就能跟他那张矜傲不羁的脸联系起来。
苏依蛮紧张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儿,虽然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紧张的。急迫之下她出了楼梯,躲到了四楼走廊。
谢叛跟几个朋友从楼上下来,他单肩斜斜挂了个黑色的书包,两只手抄在裤子口袋里,身上穿着尚安高中特制的学校制服,深灰色西裤和白衬衫,领带系得不是很规矩,略有些松散。
苏依蛮大着胆子探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下。他个子高挑,清瘦又挺拔,即使只是一个背影都足够让人小鹿乱撞。
等确定人走远了,苏依蛮轻手轻脚地从走廊出来。
她捂着疼到不行的小腹,失魂落魄地靠在楼梯扶手上。
感觉自己有点儿癔症了。
就算来他的教学楼又能怎么样呢?真的碰到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还不是连跟他假装偶遇的勇气都没有吗。
她深呼吸口气,勉强直起身,一步步照原路往下走。
走到第五个台阶时,她看见地上似乎掉着一个小小的银色发着微光的东西。
像是学校制服上别着的名牌。
她把名牌捡起来,翻到正面。
上面印着两行字:
高一(1)班
谢叛
-
捡到名牌以后,苏依蛮有尝试追出去过,看能不能还给谢叛。
但人早都已经走远,找不到了。
她小心地把名牌放进书包内袋。
书包顿时变得沉甸甸的,像她被悸动填满了的一颗心。
她背上书包,捂着坠痛不止的肚子往外走。
在公交站等车时接到妈妈的电话,茹珍说要加班到很晚,让她去第四小学接一下弟弟。
苏依蛮打车去了。
第四小学门口停满了豪车,车子里坐着衣着光鲜的家长。苏依蛮在门口等了很久,看了很多次时间,一直到天快黑时才看见弟弟形单影只地从学校里出来。
她跑过去,蹲下来一边说话一边用手语问弟弟:“怎么这么晚才放学啊?”
苏奇锐两只手抓着书包带,低下头。
苏依蛮还想再问,却看见弟弟右耳里的助听器不见了,左耳里塞着的那个也明显裂了一道。
她让弟弟抬头,说话的同时用手语:“助听器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吗?”
苏奇锐忍着眼泪,过去很长一会儿才打手语告诉姐姐:“是我们班的蒋开济,他把我的助听器抢走踩坏了。”
苏依蛮心里发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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