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细细的洒落着。
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手持油纸伞,悠然自得地在雨中缓缓前行。雨水顺着伞沿滑落,落在地上。
行人脚步匆忙,有些老旧的石板路上溅起一片片水花。
男子轻轻收起手中的雨伞,走进了酒楼。他静静地走到角落里坐下,目光投向了舞台中央。
台上的说书人正绘声绘色地讲着一个算不上新奇独特,甚至有些老套的故事。
“话说千年之前,魔族对大陆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那些魔族士兵啊,一个个面目狰狞,青面獠牙,身躯庞大而扭曲,宛如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一般,尤其是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犹如燃烧着绿色火焰的灯笼,直勾勾地盯着你看,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下一秒就要张着血盆大口,将人狠狠地撕碎并吞入腹中”
说书人生动的描述结合他夸张的表情动作吸引了不少小孩子。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讲述道:“面对魔族来势汹汹的攻击,人族和妖族并没有退缩畏惧,而是迅速团结起来,共同抵抗魔族的入侵。这场战争打得异常激烈,双方都拼尽了全力,战场上血流成河,堆积如山的尸体让这片土地都染上了一层猩红的颜色。
战斗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刻,两族战士都已经疲惫不堪,就在这时,大妖凤凰以及无数高阶的修行者挺身而出,他们决定以自身化为强大的灵力,发动一场惊天动地的反击。
天空中闪耀着绚烂夺目的光芒,凤凰展开巨大的翅膀,周身燃烧着熊熊烈焰,如同浴火重生的战神一般冲向敌阵。其他修行者们也施展出各自拿手的绝技,一时间风云变色,电闪雷鸣。
最终,在众人的英勇奋战之下,魔族渐渐不敌,开始节节败退。凤凰等修行者趁胜追击,将魔族一路逼退至铸魔渊。
在这里,他们设下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封印,将魔族永远困在了其中,使其再也无法向前踏出一步。至此,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终于落下帷幕,世间重归和平……”
台下喝酒的大汉们扯着嗓子嘲笑着台上的说书人,一人大声调侃道:“你这故事都不知道说了多少个年啦,不觉得腻歪吗?依我看啊,你应该讲一讲那些才子佳人、春色韵事才对嘛!这样一来,肯定会有更多的听众前来捧场,到时候,你数钱能数到手抽筋!”
面对不怀好意的讥讽,说书人倒是看的开,不慌不忙地从台上踱步下来,伸手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酒壶,轻轻地晃了一晃,低声喃喃道:“管他好的坏的,只要能换来这么一壶香醇美酒,就是千金难买的好故事喽。”
小二手脚麻利地为男子倒满茶水,不漏声色的悄悄打量着,男子内里身着一袭青色祥云纹锦衣,袍子的质地细腻,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如同清晨的露珠。腰间束着同色的腰带,简洁而不失雅致。
他的袖口和领口绣有精致的云纹,随着他的动作,云纹似乎在衣间流动,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外面则罩着一件淡白色的长袍,更显儒雅风姿。
如墨般的长发被精美的玉冠高高束起,额前几缕发丝随风轻轻拂动。眉似远山含黛,目若秋水盈盈,漂亮又不失英气,他神色自若、气定神闲,犹如一尊精心雕琢而成的玉像,温润却又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心里暗自揣测道:“如此气质出众之人,想必定是出自哪户名门望族的大家子弟,不知为何竟会来到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
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声。坐在桌旁的游嘉幕循声望去。不多时,便瞧见一队兵士迈着整齐的步伐从门前鱼贯而过。
小二忍不住嘟囔了起来:“哎,这都已经是第几次看到这些当兵的啦!真是烦人。”接着抬头对男子说:“客官您到此地来办事的吗?最近这段日子啊,咱们这城里老是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始终找不到踪迹。
有人说,那些人都是被城对面那片阴森森的森林里的妖怪给吃掉了!所以现在城里一直都在不断地加强巡逻力度。客官您若是独自一人,可千万莫要靠近那片诡异可怕的森林。”
游嘉幕道谢后起身离开。雨已然停歇,天空一片晴朗,阳光毫无遮蔽地洒落在地面。他神色平静地收回目光,向着城主府走去。
还未至城主府,悲戚的哭喊阵阵传来,门前已围聚了诸多民众,人群中央,十几人正长跪不起,悲痛欲绝,脸上大多满是泪痕。
周围的围观者无不动容,压低声音议论着:“牛大家那孩子,年仅十一,尚未成年,此时尸骨都不知在何处,这该死的妖怪一定要遭天谴。”“可不是,满花家的男人也是,现在只留下她带着两个孩子,日后可怎么生活,这些妖族真实该死绝了才好。”
游嘉幕伫立在一旁,静静地倾听着人们的议论,眼神深邃而平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望月城城主是一名中年修士,体格魁梧健壮,目光坚毅,神情激动,一边扶起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恳求的妇人,一边言辞恳切地对受害家属承诺:“我季英卓一生最痛恨此类丧尽天良、为祸人间的妖族,今日,我以望月城城主之名起誓,定要让这些妖族血债血偿。即日起,望月城将全力集结兵力,同时,诚邀有能力、有意愿的修士加入,不日即将出征,讨伐妖族,营救同胞。”
话音刚落,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激昂的叫好声此起彼伏,仿若新年时烟火绽放的轰鸣,最终汇聚成一片响彻云霄的“杀妖救人”之声,向着远方滚滚传开。
城主府门前顿时人头攒动,拥挤不堪。一位修士见游嘉幕站在一旁,热情地上前相邀,想邀请他一同报名参与进攻妖族之事。游嘉幕微微摇头拒绝,那人见状,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旋即转身又融入喧闹的人群之中。
游嘉幕目睹眼前这纷繁杂乱的一幕幕,心中不禁无奈,事态似乎正变得愈发复杂难测。他微微沉思,暗自叹息,罢了,还是先处理眼前之事吧,毕竟自己所寻找的事情还毫无头绪。
日落西边,地上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游嘉幕转身悄然离去,身影渐渐融入夜色。
夜幕低垂,游嘉幕踏着朦胧的月光,漫步于幽静的街道。零星灯火透过斑驳的院墙,洒落一地碎金,偶尔传来的嬉闹声,为这寂静的夜添了几分温馨。
他心中盘算着白天的事,决定前往失踪常发之地探查。脚步轻盈,穿梭在曲折的巷弄,最终拐入一条僻静的胡同。
突然,一道慌张的身影闯入视线,女子惊慌失措地奔跑,马上要跌入游嘉幕怀中。他身形一晃,如行云流水般避开,退后几步,女子摔倒在地。
女子衣衫单薄,紧身衣裙勉强遮体,脸上写满了凄楚与哀怨。目光紧紧锁定游嘉幕,厚厚的脂粉掩盖不住她眼底的青黑,见游嘉幕无动于衷,她轻掩面庞,低声呜咽。
“嘭!”胡同口传来一声巨响,一名黑髯大汉怒气冲冲地奔来。他一靠近,女子便扑入他怀中,声泪俱下地控诉游嘉幕的“罪行”。
“敢欺负我的人,走,去见官!”大汉怒目圆睁,对游嘉幕吼道。见游嘉幕不动神色,转了转眼睛又语风突转,“看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吧,出点钱,求求我,我也可以考虑放过你。”
游嘉幕望着那两个自导自演的人,心内了然。自从离开城主府,他俩便如影随形,却未曾料到,就为了演这么一出戏。他无意纠缠,轻抬手掌,准备捏决离开。
那大汉见他抬手,顿时惊慌失措,从胸口胡乱掏出一把符纸,胡乱扔出。那些皱巴巴的符纸在空中旋转,悬浮,竟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困阵。游嘉幕微微一怔,他早已视察过这两人不过是普通的街头混混,却没想到他们竟能拿出修士所用的符纸。
那两人见困住了游嘉幕,不再演戏,目光贪婪地打量着他的衣着。大汉摸着胡子,鄙夷地说:“我就说他是只肥羊,不枉跟了这么久。格老子的,一会把他值钱的都扒下来,送到南城后老子要好好的潇洒一下。”
女子娇笑着依偎在大汉身旁,目光在游嘉幕脸上流连,似乎有些惋惜:“真是漂亮啊,这眼睛。”
大汉不悦地掐着她的下巴,冷声道:“怎么,动心了?跟着老子委屈你了?要不你跟他一起去?”
女子吃痛,却无法躲开,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游嘉幕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大致明白了。城内失踪的,恐怕不止白天那几人,还有不少过路人被他们送去一个地方,在城南。
风,在空中轻轻摇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游嘉幕眼神悄悄转向了某个方向,只见一道剑光划破夜空,如流星般疾驰而来,穿透了符纸,钉在了斑驳的墙上。那些符纸,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蝴蝶,无力地飘落在地。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剑光来的方向。一道身影,轻盈而矫健,仿佛夜风中的精灵。少女穿着一袭灰黑色的劲装,平凡至极,却因那根红色发带而显得格外醒目,马尾随风舞动,如同火焰在夜色中跳跃。
她的双眼在昏黄灯光下闪着寒光,专注而锐利,仿佛能穿透黑夜,皮肤如冬日里的初雪,冷白而纯净,衬托着她那双深邃的黑瞳,更加摄人心魄。
此刻,她双臂环抱,站在墙头,背对着皎洁的月光,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人群。眉宇间,似乎凝结着一层未化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
游嘉幕站在下面,仰望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在那双冷冽的眼眸中,他似乎读到了一丝不屑。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被人轻视了。
那大汉见少女是修行者,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故作凶狠地拔出刀,想要架在游嘉幕的脖子上。他嘴里恶狠狠地威胁道:“站住,不然我杀了他——”
话音未落,少女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从墙头跃下。拔出插在墙上的剑,手腕一抖,剑光再次划破夜空,直刺大汉的胳膊。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大汉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游嘉幕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飞溅的鲜血。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旁边的女子,早已吓得忘记了逃跑,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引起注意。
大汉在地上翻滚,哀嚎声在幽暗的胡同中回荡,如同被诅咒的幽灵在夜风中哭泣。
少女缓缓走来,一步一步,悄无声音,却仿佛地狱里索命的鬼差,每一步都让人心惊胆战。
她走到大汉身前,抬脚踩在他颤抖的身躯上,拔出剑,剑光在月光下闪烁着寒意。
大汉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只连声求饶,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
少女握着剑,剑刃从他的胸口,一点,一点,划至眉心,清冷的声音响起,“我只说一次,符从哪来的,人送哪去了。”
大汉看着眉心的剑,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断断续续的陈述着,“是,是乐善大仙,城南边郊,边郊有个旧庙,近日来了个乐善大仙,对,若是有机缘,得他见面,答应他的要求,他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我,我答应他为他寻找独行的旅人,他给了我符纸,我,我只想谋财,真的,女侠,绕我一条贱命吧。”
少女未理会,淡淡开口,“他要人干什么,怎么联系他。”
大汉双手合十,声音颤抖,“我不知道啊,我每次只将人放在庙前就离开,从未看见过他啊!”
夜风呼啸,吹拂着胡同两旁的破旧灯笼,火光摇曳,映照出斑驳的墙壁。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为这血腥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诡异。
游嘉幕看着眼前,明白了眼前之人只是微不足道的走腿。他轻叹一声,缓步走近,低声道:“他或许真的对幕后真相一无所知,取他性命,亦是徒劳。”
少女侧首,仿佛未曾察觉他的存在,缓缓站起。
大汉如获大赦,跪地哀求:“是,是,小人不过是只臭虫,不再脏了贵人的眼,这就离去。”他欲起身逃离,却在站起之际,双目圆睁,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臂膀坠落,在地上滚动。
他欲伸手去抓,却发现另一只手也失去了知觉。低头一看,只见两处齐肩的伤口,鲜血如泉涌。
大汉无法接受,疯狂大喊,怨恨地瞪着少女。少女正悠然地收回剑,唇角勾起一抹微笑,隐约可见两颗小小的虎牙,无所谓的说着:“只要你能活下去,就证明那些被你害的人不在意你这只臭虫。”说完,她转身离去。
游嘉幕眼皮微动,心中暗赞,杀伐果断,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帮手。他紧随其后,消失在狭窄的胡同中。夜色里只剩下哀嚎与啜泣,随着两人的前行,渐渐远去。
二人向城南走去,少女走在前面,游嘉幕一直不远不进的跟在三步之内。走了一会,少女烦躁的回头,发尾甩的高高的,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的责问,质问他为何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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