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实弥终于放下了刀，目光恍惚：“……
他突然惊醒：“！玄弥——
他想起黑死牟当初挣扎着的那一击，颤抖着起身，往身后望去，瞳孔骤缩。
“玄弥！！！
头脑昏昏沉沉的稻玉狯岳都被这一声喊得震了一下。
发生什么了？不死川玄弥还是再生上限了？
稻玉狯岳用尽剩余的力气向高空中招了下手。
蠢鸟就这样看不清……形势……就不能自己飞下来……
“狯岳！！！！！！
鎹鸦瞬间俯冲了下来，真飞到他身下，被滴滴答答往下掉血的伤势吓得不敢靠近，哪怕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它的眼睛里也一下子看着又要落泪出来。
“狯岳……
稻玉狯岳叹了口气：“给药……
他拿到盛着血红溶液的试剂，手上没力打不开盖子，直接拿着咬开旋盖。
那是用来维持理智的经过处理的人类血液，和珠世赖以生存的东西同根同源。
他其实已经不想打了。
等待生效的时间里，稻玉狯岳青色的眼眸无神地睁着，看着上空重重叠叠的亭台楼阁，鬼舞辻无惨就在某处藏着，还要打。
他好累。
真的好累。
产屋敷耀哉的面容，桑岛慈悟郎的面容，在眼前模糊地一闪而过。
可是他真的好累。
不死川实弥向不死川玄弥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玄弥？！玄弥！！
“……大哥……不死川玄弥鬼化的特征还没褪去，他的瞳孔很小，似乎还在收缩着，“鬼……斩掉了……吗……
“砍掉了！当然砍掉了！不死川实弥心脏不安地狂跳，“哥哥帮你把伤口捂着你快复原，你别说话！别说话！
我不要听你的遗言！！！
不死川玄弥眼中流出眼泪，他喃喃地说：“斩掉就……好……我就……可以……跟哥哥……道歉了……
“我不是说了我不在意吗？！不死川实弥流着泪大喊。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愈合的迹象？！为什么？！
“但是……我……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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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不死川玄弥低声断断续续道：“我……想要帮哥哥的忙……想要保护哥哥……哥哥已经够辛苦的了……
“我想要保护……世界上……最温柔的哥哥…
溃散已经开始在玄弥耳边出现，不死川实弥的心一点点崩溃破碎：“玄弥！
神啊——
“行了，让让。
稻玉狯岳疲惫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能救。
不死川实弥反应了两秒，立刻往旁边退去，稻玉狯岳垂眸看着已经开始消散的不死川玄弥：“你说你这个水平来这边的战场不就是找死的吗……
“算了，没你估计我们这边死完了。
稻玉狯岳说着，将日轮刀横在颈侧。
“谢谢。
下一刻，他挥刀刎开了脖颈，动脉被割破，血液喷射出来，眨眼间染红了地板。
不死川兄弟：“？！
稻玉狯岳懒得多说，抓住不死川玄弥的衣领把人提起来，把他脑袋摁到自己划开的颈侧：“喝。
“……啊？不死川实弥呆呆地发问。
眼泪还没从呆滞的脸上擦去，这表情还真挺滑稽。
狯岳没心情解释，继续对着玄弥开口：“算你有点脑子没有光吞黑死牟，你吃了黑死牟多少血肉就——
不死川玄弥没等他说完就丧失理智直接张口咬了上去，鬼牙刺穿皮肉，几乎要把狯岳颈侧的血肉硬生生咬下来一块，他开始贪婪地大口大口喝下狯岳流出来的血，双手紧紧抓住狯岳的肩膀，鬼甲陷入狯岳肩膀的皮肉。
“嘶——
怎么这么疼！
狯岳的身体都开始轻微地发颤，他能听到玄弥急切地吞咽的声音和血液快速的流动声，他强自忍耐着蹙紧眉头，莫名有了种自己在以血饲喂一只真正的鬼的错觉。
不死川实弥看着弟弟扑在狯岳身上宛若进食的凶相，既提心吊胆又满心茫然，还是鎹鸦蹦到他们身边解释。
“不死川玄弥是噬鬼者啦！狯岳觉得这样能救那就能救！但是狯岳自从变鬼之后就没有真正吃过**所以这样对他的伤害很大喔！
真心疼地看了眼狯岳，特地强调道：“听到了吗风柱大人？很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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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实弥握拳冷静下来：“……我知道了。”
不管玄弥活不活得下来他都欠稻玉一条命。
悲鸣屿行冥在给时透无一郎处理伤口在新的“视野”之下目盲的他终于不至于束手无策。
时透无一郎侧躺着左臂被重新包扎了一遍：“悲鸣屿……先生……斩掉了吗……”
悲鸣屿行冥：“斩掉了。做得好时透。”
“……”眼泪从时透无一郎眼角流落隐没在发间“我……看见有一郎了……”
视野里同样在哭泣的时透有一郎用力地咬牙
『无一郎……无一郎……』
时透有一郎跪在他面前俯下身头和头相抵。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对不起……
——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
时透无一郎哭泣着：“那你呢……？”
那你呢？有一郎？
『你活着就可以了别的什么都无所谓无一郎……』
不死川玄弥意识逐渐从模糊到半梦半醒他只觉得好饿好渴好难受他加大了吞咽血液的速度甚至还会变本加厉地吸血总算填补了身体的无限空洞和虚弱。
他的意识一点点回笼视野里是乌黑的发和一截苍白的脖颈还有两条系带。不死川玄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张了张口惊愕地发觉他竟然咬穿了其他人的脖颈。
“！！！”
“……醒了就……滚下来……”
狯岳忍痛的声音响起不死川玄弥下意识想松口松口……怎、怎么松？
他小心翼翼地张开嘴鬼牙一点一点地退了出来不死川玄弥低头看着狯岳脖颈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大脑后知后觉地运作。
他当时一边布置陷阱一边捡漏吃下了黑死牟的刀刃和头发然后鬼化战斗被砍中切断身体然后黑死牟死亡他的身体因为吃了太多黑死牟血肉加上遭受严重的破坏开始消散……
然后然后被稻玉大人救下来了……？
脖颈上的伤口复原稻玉狯岳瞪了一眼还在发愣的不死川玄弥咬牙切齿：“把你的爪子撒开！”
疼！
玄弥猛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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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松开鬼爪指甲退出去伤口复原。
“玄弥！”
不死川实弥扑了过来直到把弟弟结结实实抱在怀里的时候才终于有了弟弟真的没有消失的实感：“玄弥玄弥……”
“哥……”
不死川玄弥刚说了一个音节就被不死川实弥松开了转而是一个巨大的力道扭转他的身体不死川实弥带着玄弥转向狯岳他深深低头玄弥直接顺着实弥的力道给狯岳磕了一个头。
不死川实弥郑重道：“谢谢。”
狯岳已经缓过来了他盘腿坐在地上手随意往后一撑用很新奇的目光看了会不死川实弥。
“哼”他笑了一声“不死川实弥。”
稻玉狯岳视线扫过不死川玄弥更多是对战后的放松他看向听到声音抬头的不死川实弥稍微带了点得意和高傲的口吻。
“都说了我是特别的为此而感恩戴德去吧。”
不死川实弥的脑子勉强运转了一下想起了当时蝶屋偶遇时得到的回答。
『为什么你可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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