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英正在房中制香,就快入冬了,用沉香,檀香,琥珀,乳香,再混合茉莉花,这样做出来的香,温暖驱寒。
沈夫人踏进屋子,鼻尖嗅到各种香料的气味儿,再看一眼乖巧的女儿,急切的心情慢慢缓和住。
知母莫若女,兰英见母亲眉宇间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忧愁,似有心事,便将其他人都打发走了。
听荷料想她们母女有私房话要说,同听雨出去时,细心的将房门掩上。
兰英放下研磨香料用的捣棒,净了手,坐到母亲身边抱着她的胳膊问怎么了。
沈夫人叹息一声,这才打开了话匣子,将来龙去脉一一道了出来。
得知范老夫人想把秀宜和知珩凑成一对,兰英还觉得挺好,又听沈夫人说知珩恋慕施家姐姐,顿时惊得“啊”了声,“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你哥哥亲口说的,还要去提亲呢,我同你爹还没有松口,说要再考虑考虑。”
“那你们会同意吗?”
看样子母亲是不如何满意的,无外乎施姑娘出身商户,嫌人家身份低。
沈夫人凑到女儿跟前低声说了几句。
“让我去打听施姐姐有没有心上人?”兰英挑眉问。
沈夫人说是的,“托媒人去问,有些大张旗鼓了,你和她有交情,来往正合适。”
兰英思忖片刻,又问:“那要是施姐姐没有心上人,或者也对哥哥有意呢?”
沈夫人说那能怎么办呢,“果真如此,那为娘也不好棒打鸳鸯了。”
兰英笑了笑,秀宜和施姐姐都是人品贵重的好姑娘,虽然她和秀宜更为要好,但是哥哥喜欢谁,想要娶谁,她都不会干涉。
于是起身来到书桌后,写下请帖说后日一起去灵顺寺上香祈福,当着沈夫人的面叫来仆妇让快快送去施府。
“难得去一趟,我想在那里住两晚再回。”
沈夫人说也行,让打听仔细些,她现在只希望施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不愿入伯爵府的大门。
施家距离永宁伯府有很长一段距离,一来一回颇费时间。
沈夫人离开后,兰英打了个哈欠,上床去躺下了,她睡的不深,小半个时辰后就醒了,睁着眼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
听雨做了红薯山药椰蓉糕,可以就着红茶吃,解决掉最后一块糕点的时候,前去送请帖的仆妇终于回来了。
兰英得了准话,这才动身去了知珩的院子。
知珩不喜婢女,所以院中多是男子,小厮见到她,殷勤的上前请安,兰英问知珩人呢,小厮说公子在书房。
兰英自然识得路,走到书房不远处的时候,看见知珩正在书桌后站着,看样子,像是在作画,于是慢慢放轻了脚步。
知珩的确正在作画,专心致志,毫无察觉有人正在靠近。
兰英小心的靠近窗户,再从底下绕过去,趴在知珩身后的位置伸长了脖子去瞧,她视力极好,一眼就看清了画上是一位姑娘,模样栩栩如生,正是救过她性命的施月窈。
兰英悄悄抬眼去看知珩,见他一改往日一本正经的面孔,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浑然不觉被人窥视,可见有多么认真。
“咳咳。”
听到动静的知珩下意识偏头,看见窗外的兰英,立马伸手盖住了桌上的画。
兰英笑他:“别遮了,我都瞧见了。”
知珩抿唇,见兰英从正门绕进来,坐在椅子上用揶揄的目光看向他,淡声问:“你来找我有事?”
兰英没有再提那幅画,笑着邀请他:“后日我要去灵顺寺,和施姐姐一起,你要一同去吗?”
知珩见她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可见已经知道了什么,就“哦”了一声,“那你多带些下人,一路上注意安全。”
“那是自然,你不去吗?”
知珩沉吟片刻,说不了,他要在家温书。
兰英说好吧,故意逗他:“娘让我去打听施姐姐有没有心上人,等我回来就告诉你。
*
施月窈收到兰英的请帖很是高兴,次日请安时就将这个消息告知了祖母。
王老夫人对于孙女能和永宁伯府的姑娘保持来往,很是乐见其成,尤其那位六姑娘如今还和逸王世子定了亲,身份更加贵重,于是殷殷叮嘱道:“虽说你对上官姑娘有救命之恩,可见了人家,万不要失了礼数。”
月窈点头称是。
二房的叔母郭氏见她攀了高枝,很是眼热,趁着机会道:“昨儿个月容还和我说想去寺庙祈福,可巧月窈也要去,两姐妹正好可以做个伴呢。”
一旁的月容听到母亲的话,顿时羞的脸色通红,不赞同的喊了她一声。
虽说月容心里很是羡慕月窈可以结交到有爵之家的姑娘,但就这样明晃晃的凑上去,也太令人尴尬了。
月窈一向不喜这位叔母,哪里肯轻易让她如愿,只难为情地道:“伯府送来请帖只邀了月窈,且兰英妹妹素来喜欢清静,贸然把月容带上,若是惹得人家不快便不好了。”
可惜她低估了家中人的厚脸皮,郭氏顺着月窈的话夸赞起了月容:“你妹妹一向乖巧懂事,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王老夫人也笑着说不妨事,看着月窈,眼神慈爱,语气却不容置喙:“人多热闹,你们年纪相仿,也能聊到一起去,上官姑娘知书达礼,想来不会怪罪,且你做姐姐的,好生照看着便是。”
王老夫人都发话了,月窈还能说什么呢。
郭氏笑容得意,月容也暗自窃喜,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月窈,见她似乎并不是很高兴,咬了咬唇,善解人意道:“若是不方便,我还是不去打扰的好。”
郭氏当即就“哎”了声,说怎么会呢。
月窈最看不惯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轻描淡写道:“妹妹想去,去便是了。”
这屋子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月窈不想在这里和她们一道用早膳,随意寻了个借口走了。
侍书很为自家姑娘委屈:“老夫人真是偏心,什么好事儿都想着二房。”
侍琴也气呼呼的道:“就是,四小姐也忒会装了,明明心里想去的要命,面上还摆出一副不得不去的样子。”
月窈也很无奈,越想越委屈,转道去了兄长的院子,同他哀叹:“明明父亲和二叔都是祖母亲生的,而且自从祖父离世后,家中产业都是咱们在费心操持,二叔一家只会一味地大手大脚,全然不懂赚钱有多辛苦,祖母反倒是最偏爱他们,如今连我去赴约都要硬塞上月容。”
施行舟听了也很替妹妹委屈,谁不知道上官姑娘定了那位逸王世子,祖母这样,无非是想给月容铺路,日后提起来,好和人家攀关系。
“气一气便罢了,不值得将他们这些人放在心上,”施行舟温声宽慰妹妹,话锋一转,又笑起来:“昨日父亲来信,说过阵子就回来了。”
说罢,起身拿了信来,月窈展开一行行读下来,看到父亲说给她买了好些礼物,心中平和许多。
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月窈的心情渐渐好转,回到住处,使唤下人慢慢拾掇起明日出行要用的东西。
另一边,郭氏让人送了许多漂亮衣服和首饰给月容。
月容从未和出身贵族的姑娘打过交道,只觉得不能让人看轻了,因此很是注重装扮,试来试去,终于挑好了明日要穿的衣裳,就挂在床头,第二日天微微亮便起身,两个侍女前后忙活,一个为她上妆,一个帮她梳头。
二门上碰面的时候,月窈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这个妹妹,心中发笑,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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