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管事约莫四十岁上下。
原先就跟在赵大老爷身边当差的。
上回妻女二人要远赴京城,赵大老爷多有放心不下,便差遣了这管事随行。
管事姓杨。
性子本分,人也勤快,办事有条有理。
这么多年下来,赵大老爷最满意的,就是他了。
那杨管事到了跟前,听自家主子这么一问,顿时面露难色。
“有什么不妥当的,你只管说便是,在我跟前还须吞吞吐吐的么?”赵大老爷催促。
杨管事应了一声,忙将赵大伯母与赵阅儿在威武将军府的行径说了一遍。
倒也没有添油加醋,甚至有些地方这位好心厚道的杨管事还替太太和小姐遮掩了几分,即便如此,还是听得赵大老爷火冒三丈,没等听完就狠狠砸了一只茶杯。
“简直胡闹!”
他雷霆大怒。
怪道那将军夫人笑得总有些阴阳怪气。
他还以为是对方拿不出台面,心胸狭窄。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桩故事。
他的妻女竟越过他,想要自作主张,贪图那将军府的富贵。
这事儿要是做成了便罢了,赵阅儿年轻貌美,即便为妾,那也是一品军侯的姨娘,可要比嫁给一般官宦人家做正房强得多。
可偏偏……这事没成!
不但没成,妻女二人还被人家将军夫人亲自送了回来。
丢人丢大了。
这一刻,赵大老爷恨不得给自己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也不是个隐忍的性子,当即便将妻女叫去了祠堂。
赵大伯母一见丈夫的表情,心头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赵阅儿还浑然不觉,自顾自地沉浸在不满委屈中,还觉得父亲从未像今日这般严厉,明明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实在是冤枉了。
赵大伯母斟酌着如何开口。
却听丈夫冷冷来了句:“跪下。”
她哪敢反抗,忙不迭地膝盖一软,当着那一排黑漆漆的灵位跪在了柔软的蒲团上。
赵阅儿噘着嘴,慢了半拍,也犹犹豫豫地跪在母亲身后。
“你们可知错在哪儿?”
赵大伯母扯了扯干巴巴的嘴角:“老爷何苦这么大火气,都是误会……”
“爹爹也未免太偏心了,那什么劳什子的夫人才来一趟,你就这般为难我与母亲!家法不够,还要跪祠堂么?女儿到底做错什么,母亲做错了什么,要叫爹爹您这样羞辱?”
赵阅儿憋不住了。
那泪珠儿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她本就生得秀美,这么一哭,宛若梨花带雨。
要是平常时候,赵大老爷见她这般,早就心疼不已,哪里还敢说半句重话。
赵阅儿也是这样想的。
话音刚落,她迎面就挨了一巴掌!
霎时,耳边嗡鸣,脸皮火辣辣地肿胀起来。
“为父竟不知,教导儿女还要看你的脸色行事喽?让你跪你便跪!当着祖辈牌位,你也敢呛声,真是平日里把你惯坏了,惯得你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才去了一趟京城,就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结果叫人家夫人亲自送回来,你还好意思嚷嚷,我都替你臊得慌!”
赵阅儿一听,顿时目瞪口呆。
她去看母亲。
赵大伯母心虚慌张,垂着眼睑不敢开口。
果真被丈夫知晓了……这下完蛋了。
赵大老爷是虚伪贪财,也眼瞅着二房的财物多时,但他同样也很在意名声脸面。
这事儿要是水过无痕,还则罢了。
如今人家都登门了,赵大老爷这样一个自尊心极高的人,如何能忍得了这份羞辱……
“还有你,你是怎么做人母亲的,竟纵着她这般行径!从前的女德女戒都读进狗肚子里了吗?!人家夫妻刚新婚才多久,你就这样上赶着去,亏你素日里自诩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太太!”
赵大老爷越骂越起劲,越骂越难听。
老妻听不下去,颤颤开口分辩:“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家阅儿着想么?你想啊,若她能留在那一品军侯府,以她的品貌手段,要博得那将军的宠爱不是什么难事;我想着,咱们与二房闹崩了,京城那头总要有人能说上话。”
“你想得美呢!”
他哼哼道,“你以为人家见惯了风雨世面的,会被你这些个小手段拿捏?还当妾?如今可好,人家把你们俩都送回来,手里还捏着咱们的把柄!!我说她怎么那样油盐不进,原来是你们俩早就把好感败光了!”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赵大伯母无言以对。
赵阅儿捂着脸,泪水不断。
“你们先在这儿给我跪上一夜,用你俩那榆木脑袋好好想想!”
说完,他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等父亲走远,赵阅儿才敢开口。
“娘……爹爹为何这般生气?”她忍得喉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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